更加沒有力氣說上一句話了。
腦子裏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淚。
腹部的疼痛伴随着心髒猛烈的跳動，甯元慶有了短暫的清醒。
他努力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雲初然以爲甯元慶已經死透了，沒想到他又突然的睜開了眼睛。
隻是，他的那雙眼睛好像沒有教具，又好像在看着自己。
她一直當甯元慶隻是自己一條從小養到大的狗罷了。
在她的所有男人中，甯元慶也是最聽話的那個。
她覺得這都歸功于是她從小養到大的緣故。
隻是，現在再看甯元慶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滴，她的心口突然覺得有點疼。
大概是這條狗養久了的緣故，所以要死了，難免有些心疼。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盯着他的臉看，越看越是悲傷。
人明明是自己殺的，自己卻又爲何這般傷心？
臉上的眼淚滾滾而落，從剛開始的無聲落淚，到嗚咽出聲，眼淚更像泉水一般往外湧。
心的某處，也是被挖空的感覺。
雲初然的身子開始顫抖，她顫抖着手撫上了那把匕首的手柄，眼淚模糊了視線。
卻不想，甯元慶拼出最後一絲力氣，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安慰道：“初然别怕，甯哥哥帶你回家。”
雲初然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得做到了地上，渾身僵着。
雲初然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得做到了地上，渾身僵着。
甯元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最後連一點呼吸也沒有了。
徹底的變成了一具逐漸沒有了溫度的屍體。
雲初然徹底的慌亂了，她的心産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她覺得她沒有傷心，甚至下手的時候都沒有半分的猶豫。
可最後，看着甯元慶那張臉的時候，她開始害怕，開始後悔。
可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她轉頭看向雲木木：“姐姐，甯哥哥死了，他真的死了嗎？”
說完之後，眼神空洞的又看向地上的甯元慶，然後瘋了一般的蹲下去抱着甯元慶的頭，嘴裏開始哼着甯元慶小時候給她唱的童謠。
“她瘋了。”雲木木看着雲初然幹澀的說道。
段奕熯也冷冷的瞥了一眼雲初然，語氣冷淡的道：“不管她是真瘋，還是裝瘋，都逃不過謀逆的罪。”
那邊的雲初然仿佛沒有聽到段奕熯的話，還是一個勁的抱着甯元慶的屍首在哼唱着。
段奕熯牽着雲木木的手從雲初然身邊走過。
雲木木忍不住回頭看了雲初然一眼。
眼神渙散，青絲漂落，細細的胳膊抱着甯元慶的頭，将自己的臉貼在甯元慶的臉上磨蹭着，嘴裏呢喃着：“甯哥哥，帶初然回家，甯哥哥帶初然回家……”
雲木木跟着段奕熯越走越遠，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雲初然瘋了，但也不可逃脫謀逆之罪，她該怎麽跟她的父親交代。
還有她那遠在戍邊的兄長和弟弟。
此刻，那隻被段奕熯牽在手裏的手都已經沁出了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