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冰巧就起床去廢棄的宮院裏面,她的菜園子拔了一整框子的蔬菜回來。
圍着大爐子開始加碳,燒水,給大家準備早飯。
桑菊領着一群宮娥把整個淩雲殿打掃了個幹幹淨淨。
這到是讓雲木木一直點頭。
她看了一眼那邊被煤炭煙熏的直流眼淚的冰巧,這下可以減輕咱冰巧的負擔了。
“咳咳咳……唔……今天的個碳是不是潮的啊?怎麽這麽大的煙啊?”
爐子上冒着黑色的濃煙,冰巧咳個不停,眼睛都睜不開了。
雲木木正想走過去查看情況的時候,桑菊就走到了她的跟前,貼在她的耳邊邊上跟她說道:“娘娘,今晚上,亥時,主人有約。”
雲木木呆了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個桑菊說的主人,那肯定就是段奕堯了。
她的眉眼朝龍榻上的段奕熯看了過去,男人還閉着眼睛在睡覺,心中又突然冒出那句話來:爛泥扶不上牆。
他現在僅僅一個胳膊能動。
而眼下,段奕堯也已經有所懷疑,派了這麽多人來監視他們。
以後這淩雲殿的一切,都會在段奕堯的眼皮子地下。
所以,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先穩住段奕堯。
具體要怎麽穩住,她也一時間想不到。
雲木木轉頭,往桑菊身上一瞥,突然看到了她挂在腰間的漂亮荷包,心中突然一陣清明。
晚間。
天全部黑下來的時候。
冰巧跟着阿酒去了她的房間内睡覺了,段奕熯也跟個沒心沒肺的人一樣睡的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桑菊在原先冰巧睡的哪個角落裏,鋪了個大墊子,又加了一床被褥。
然後還蓋了一條上好的綢緞面的繡被,雖然閉着眼睛,但雲木木這邊哪怕是翻個身,打個哈欠,她都會立刻睜開眼睛。
雲木木一看她的那個待遇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宮女,不知道是段奕堯從哪裏找過來的。
會武功也說不定呢。
不止是她,門口還左右各一個,站着兩個宮娥,她們輪班值崗,時不時的都會開一條縫,往裏面張望着,仔細的看着裏面的一切動靜。
自從她們來到淩雲殿,就一點都沒松懈過。
就這精神,雲木木都想頒給她們一個最佳員工獎。
可比之前的那些敬業多了。
隻不過,她雲木木是誰?除了是英國公府的嫡女。
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啞醫,對付個桑菊,她還是手拿把掐的。
不過今天不需要對付她,因爲她還要去赴段奕堯的約呢。
“皇上,您睡了嗎?”雲木木走到段奕熯的身邊,坐在他的龍榻邊上,雙手托着下巴,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睜開了眼睛,歪頭看向她,“怎麽了?”
“臣妾有個東西要送給您。”說完,她的手一擡,将自己手中一個針腳粗糙到令人發指的荷包遞到了段奕熯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