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腳跨臉的姿勢從暴君的頭上跨了過去。
但段奕熯卻任由她這般放肆,楞是一聲沒吭。
雲木木:???
咦?這個暴君今天怎麽了?按照慣例,他不是應該把自己罵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嗎?
即便是無能咆哮,他也會咆哮到臉紅脖子粗的。
肺活量不行了?
這人就是喜歡犯賤,罵你的時候你受不了,不罵的時候,你又不習慣。
雲木木睜着一雙水霧霧的眸子看向段奕熯:“皇上?您确定您不罵臣妾兩句?”
段奕熯:“……”
沒見過找罵的。
雲木木指着自己的被子做最後的确認,“皇上,您要是不罵,臣妾就要睡了哦。”
忍住好脾氣的段奕熯一個白眼翻了過去,真的是醉了。
“那要不,朕意思意思罵兩句?”
“嗯,臣妾看可以。”不罵不舒服。
段奕熯:……
男人最後忍不住勾起了自己的唇角,搖了搖頭。
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能做了他的皇後呢?
龍榻很大,足足可以睡下八個成年人了。
這就是皇帝般的待遇,雲木木跟段奕熯兩個人分兩個被子各占一邊。
雖然是同塌而眠,但井水不犯河水,段奕熯是井水,想犯也蒼白無力。
至于河水嘛,每日後半夜冷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悄悄的朝井水邊上靠過來了。
段奕熯雖然癱瘓了一年之久了,但畢竟是個男人,身上熱氣總是很大,雲木木每次一冷,就會忍不住的朝邊上那個大暖爐子靠過去。
她每次靠過來的時候,身體都特别冰,他總會覺得自己被凍的一陣哆嗦。(也許是爽的)
之前睡美人榻,現在睡龍床,雲木木适應能力也挺好的,每日都睡的特别安心。
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每日段奕熯一睜開眼,就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張盛世美顔的小臉,還有她那兩扇根根分明的眼睫。
每晚跟個沒事人一樣爬上他的龍榻,都不知道,他每天面紅耳赤的羞澀着。
一個女人家,一點矜持都沒有,是不是對别的男人也這樣?
一想到這裏,他就會想到她跟段奕堯的那些事情,心中莫名的就往下一沉。
轉頭看向還在熟睡的雲木木,她小小的身子,整個的蜷縮了起來,他的手離她的小臉特别近。
床畔邊上的琉璃燈盞還在燃燒着,窗棂上的氈子也被挂了起來,外面的日頭也照了進來。
殿内十分的亮,看着女人蜷縮酣睡,面頰微紅,青絲貼面,那小臉兒白白嫩嫩的,猶如三月裏的桃花瓣一樣。
男人就這樣歪着腦袋看着她,心頭突然一熱。
如果能摸一摸她的小臉該多好?
想到這裏,他的指尖顫抖了一下,長久放松狀态的指尖僵硬的屈着。
像一根剛剛經曆過殘酷冬日繼而煥發生機的枯木抽出的細嫩柳條,堅韌,柔軟。
他的心口處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好像要在自己的胸口處炸開一般。
緊張的每一根神經都崩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