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個淩雲殿裏面隻有這個冰巧一人。
段奕熯絕望的長籲一口氣,極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暴走的心情。
因爲自己臉上這片糊住的青菜葉,還需要這個賤婢幫他摳下來。
“賤婢,抖完了趕緊幫朕清理幹淨。”他綠着一張臉,沒好氣的說道。
“喔喔喔。”冰巧這才想起來,手一抖,青菜掉暴君臉上,還沒幫他拿下來呢。
趕緊起身,抖着小手把暴君臉上那片翠綠綠的菜葉子拿掉了。
然後拿了帕子,給暴君把臉擦了擦幹淨。
擦完之後,段奕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又冷又硬,就好像那常年壓在寒潭底下的石頭一般。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她吓得趕緊又在地上跪好。
面前這個男人雖然癱瘓,可他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隻要一想到這個,她都能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好像有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段奕熯心中不甚其煩,吼道:“雲木木死哪裏去了?趕緊去把她給朕叫回來。”
這些日子,他好不容易習慣了那個女人的存在。
可現在倒好,她又給他每天跑的不見人影。
都什麽時刻了,還不回宮,還在外面浪?
有沒有點已婚女人的樣子了?
“奴婢……奴婢不知皇後娘娘去哪裏了。”冰巧嘚嘚叭叭的回道。
“不知道趕緊滾去找啊?”段奕熯又是一聲爆吼。
“奴婢這就去……奴婢這就去……”
*****
黑夜裏,雲木木披着黑色的大毛披風,打了兩個噴嚏。
揉了揉自己被寒風凍的發紅的小鼻子,又拉了拉緊披風。
估計是天太冷了,她沒有像段奕熯那樣,打噴嚏就覺得有人在罵自己了。
在廢棄的宮院裏潛伏着,四周黑的吓人。
時不時一陣陰風吹來,都能凍得她直打哆嗦。
沒别的法子了,隻能每天來這裏撞撞運氣,看看那個周成還會不會來這裏祭奠死人呢。
他油鹽不進,找了他幾次,都闆着臉回她四個字:“無可奉告。”
她非要弄清楚他爲什麽要毒害段奕熯。
也不知道是佛主顯靈了,還是老天爺開眼了。
終于終于,在她蹲了十幾個晚上的今天,那個周成又來了。
她就說嘛,老天爺絕對不會虧待每一個美女的。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
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混着酒香飄進了雲木木的鼻子裏。
确定過味道,就是周長身上那獨有的淡淡草藥味。
隻是這酒香味?
因爲做的是違禁的事情,周成也不敢明目張膽。
穿着一身跟雲木木一樣的偷雞摸狗衣,來到了那光滑的石凳子上坐了下去。
冰巧說的沒錯,别的石頭凳子都有青苔藓,隻有那個沒有,因爲經常有人坐。
雲木木躲在暗處,隻等着那個周成燒紙錢的時候,然後抓個正着。
可這周成,今天過來似乎不像是祭奠死人的一般。
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那邊,長籲短歎。
借月光,雲木木發現他手中還提着一壺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