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匹馬都拴在白夏他們駐紮的位置,奔波了一兩天,幾匹馬隻吃了一些幹草,水都喝得很少。
眼看着太陽出來了,李三兒把馬兒牽着換了一個位置,避免被太陽曬着。
此刻,十匹馬兒正悠閑的甩着尾巴,沒精打采的吃着李三兒給它們切好的幹草。
可憐見的,幾匹馬兒雖然不是軍馬,但是之前都被官府精心養着,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到了白夏手裏之後,不僅吃不上好的料草,更是連水都喝不上幾口。
此刻慢吞吞的嚼着幹草,半天才吃下一口。
食難下咽呀!
不僅人如此,馬也如此。
餘大壯不是真的逃走,而是見到有人來找白夏之後,知道再想從她手裏拿走弓箭已經不太可能,與其在原地與他們糾纏,還不如趕緊去把馬搶了,帶着人跑。
他們已經得罪了白夏他們,再留在隊伍裏,難免被她找機會報複。
餘大壯也沒叫賴二狗他們,自己飛快的跑到拴馬的地方,看準其中最高大的一匹,直接翻身就爬了上去。
原本他是打算帶上賴二狗他們一起逃的,誰知道他們這麽廢物,真是白瞎了他的好藥。
餘大壯心裏這麽想着,雙腿一夾馬腹,準備離開這裏。
卻不想去拿水的李三兒正好回來,見到他騎馬準備離開,手裏的水一放,就追了上來。
餘大壯反手一根木箭朝他射去,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
隻見這匹高大的棗紅馬本身都要沖出去了,被他這一巴掌打得愣了一下,邁出去的腿直接彎了下來,身子往地上就是一趟,直接把餘大壯甩飛出去。
正好這時白夏趕到,見到這一幕,擡手就給了他一箭。
餘大壯恨得不行,卻也知道再搶馬是不可能了,隻能自己一個人逃了。
逃出去沒多遠,偏偏又遇上了賴二狗這個半殘,餘大壯心中琢磨了一圈,還是選擇帶上他,兩人裹着夏日的熱風,朝着西南方向跑去。
“别追了,正事要緊”
白夏攔住打算去追的李三兒,自己來到了躺在地上的馬兒身前。
高大的馬兒躺在地上,雙眼睜着,嘴巴邊上有一些白沫,顯見得是有些中暑了,當然,也能看出這馬兒有些通靈,這是在生氣餘大壯不該給了它這一巴掌。
“它叫追風,聽說是北邊來的戰馬,偶然流落到了吳縣,後來被縣衙裏頭的采馬官看中,買了回來”
“追風通人性,平時在縣衙馬房裏頭就屬它最挑食,非上等的草料不吃,我之前就發現他吃得少,所以才打算給它拿些水,誰知道就是一轉身的功夫,就讓那餘大壯鑽了空子”
“幸好追風聰明,把他甩了下來,不然我們就少了一匹馬了”
李三兒慶幸的說着,說的時候,還有些酸,原本追風是他的坐騎,那天被白夏抓了之後,這馬就成了白夏的了,要是再被難民給偷走了,他就更難受了。
“是挺通人性”
不然也幹不出因爲一巴掌把人從背上甩下來的事情。
白夏失笑,取了一竹筒水,拿碗裝了遞到追風嘴前,笑道:“現在水不多,你可得小心着喝,要是打翻了,可沒有第二碗了”
“白夏,我有事跟你說”
見到白夏逗馬,李修緣一下就想起了自己本來要找白夏做什麽。
兩人走到避人的地方,李修緣先看到她的臉,拿竹筒倒些水到帕子上,小心的給她擦去臉上的灰塵,動作小心翼翼的,時刻注意着白夏的表情,生怕弄疼了她。
白夏嫌他手慢,一把把帕子搶了過來,不顧疼的往臉上抹,一邊抹一邊疼得龇牙。
“也不知道你跟自己的臉是有多大的仇”非得這麽折騰。
“你說什麽?”
白夏挨了賴二狗幾耳刮子,現在耳朵裏面都覺得還是有些嗡嗡嗡的,一時沒有聽清李修緣說的什麽,李修緣連連擺手,糊弄道:“我說你輕點兒,小心弄疼了自己”
“嗤,這點子疼算什麽”
白夏不在意的擺擺手,她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比這個還重的傷都受過,這不過就是一點小傷。
不過就是這小傷太侮辱人了一些。
等她擦幹淨臉上和手上的灰塵,才低頭看向李修緣,問:“你找我什麽事?”
李修緣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布袋,小心的打開,一粒粒飽滿的黃豆出現在白夏面前,白夏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手裏的黃豆,拿起一顆,對着陽光照了照。
“豆種”
“不錯”
“你是想給馬做些料豆?”
“嗯,這些馬天天吃幹草,沒有糧食,看着精神頭都差了不少,如果有料豆的話,馬會養得好些,到時腳力也足”
白夏放下手裏的豆子,把他手裏的布袋收起來,送進了轉化池裏。
學習成功。
能量值5。
一小把黃豆,估計就一二兩,居然就值5能量值,這讓白夏不禁想到了各種豆制品,豆腐、豆幹、豆花、豆府腦,還有許多的菜是由黃豆做出來的,當然,還有豆油。
在這個吃一口鹽都被管制的時代,豆油可算是大家補充鹽分的不二選擇。
“這些豆種打哪兒來的?”
“是從難民裏面一個叫老江的那裏買來的”
“難民的去處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打算帶他們去嘉州”
“嘉州地處甘州西南方向,卻向來多雨水,那裏别的不說,水源充沛,至少不缺水,往嘉州走,還能避開塗山,不過要去嘉州,就會走回官道,甘州的幹旱嚴重,我們應該會遇到其他的一些難民”
李修緣說出自己的擔憂,接着道:“到時候見到我們有馬有糧,隻怕會起紛争”
“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多做一些車,用馬拉車,可以走得快些,早一些到,就能早些安頓,成立衛隊也是想着可以威懾一下其他的難民”
“隻是看到這些馬兒的狀态,我隻能想辦法先把馬喂好,不然還不等我們啓程,這些馬就不行了”
“咱們這一行,可就馬最貴了”
李修緣也是知道,這世道馬可不好得,一匹起碼得二十兩銀子,要是餓死了一匹,他得心疼死。
他心疼,白夏隻會比他更心疼,畢竟這些馬可是她好不容易搶來的。
“你剛買了豆種,咱們就拿出了大量的黃豆喂馬,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咱們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