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有些急了。
想來從李三兒身上,他還知道了一些什麽。
她躺在栓子娘鋪好的床,實際就是地上墊了一些幹草,上頭鋪了一些舊衣服,當成床來睡。
因爲增加了栓子一家,白夏趁着出去換糧的功夫,早就裝好了一個背簍,裏面是一些基礎的用品,還有水。
她現在每天差不多能取出4.5升的水,此刻三個竹筒靜靜的躺在背簍裏面,看似隻能裝一點點水,實際卻是一個魔法竹筒,裏面的水足夠她喝了。
用東西換糧食是第一步,返回部分銀錢是第二步,讓難民都開始掙銀錢是第三步,然後形成固定的換糧日期是第四步。
如今難民手裏多少還有一些水,當務之急除了抵擋即将有可能過來的官差之外,就是得找到一個有水的地方。
有水,且不缺水,他們就能建起第一個根據地。
或許李修緣之前說的那個可以取水的地方,就是一個不錯的好去處,白夏微眯着眼睛,意識沉入腦海。
轉化池散發着神秘的光澤,而在轉化池之外,還有一個地方,身處在黑暗之外,白夏的意識不在那裏停留的時候,那裏沒有任何信息出現,而當她的意識沉入的時候,哪裏才會出現信息。
【護道者:白夏】
【護道對象:李修緣】
【金手指:轉化池】
【任務:扶持李修緣登上帝位,創建太平盛世】
【任務進度:1%】
下面兩行,是她當初刻意忽略掉的,而現在,這個任務終于有了一些進展,這也說明,李修緣從口頭說說打算造反,開始落到了實處。
白夏早就死了,死了之後,她就成了一名護道者,所謂護道,就是按照天道的意思,庇護某個固定的人走上某條固定的路線,或者說是走上他應該走的路線。
天道給李修緣定的路,就是造反當皇帝這條康莊大道。
隻不過,天道老爺不太地道,沒給白夏發個劇本,所以一切都隻能她慢慢摸索,她剛穿越過來發現李修緣才五歲的時候,就無語了。
讓一個五歲的小孩去造反,估摸着人家的字還沒有認全呢,怎麽說?
所以她一直按兵不動,别的不說,先把娃養大了再說。
隻是後面的劇情走向有些讓她瞠目結舌,李修緣這小子竟然是重生的,并且還自己決定要造反,這就有些玄幻了,好在她隻是爲了任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以爲重生的李修緣是個白切黑的大佬,結果卻是一個啥也不會的小白。
她都震驚了,心中不由疑惑,這位爺上輩子到底活了多少歲?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當皇帝的料。
所以她選擇按兵不動,原打算先找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安頓下來,再開始圖謀大計,誰知這位小白大爺好像突然覺醒了,開始爲造反事業添磚加瓦了,就很魔幻。
白夏能怎麽辦?
爲了自己的任務,當然是無條件的支持他呀!
她的意識無聊的觸碰着那個任務,漸漸的眯了過去。
而另一頭,李修緣把栓子招呼到一邊,吩咐他找十來個好手來,他有活安排給他們幹。
栓子内心信服白夏的實力,對于李修緣卻沒有多少了解,隻知道他讀過書,會認幾個字,還會騎馬。
不過白夏把他安排給了李修緣,他自然也是聽李修緣的吩咐,隻問道:“請問小少爺打算給他們安排什麽活做?”
栓子是個謹慎的人,更了解難民,隻一句有活幹,是招不來人的,還是得說清楚是什麽活。
“我要建一支衛隊”李修緣背着手,面色沉穩,栓子卻是一驚:“衛隊?那是什麽東西?”
李修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們現在都成了流民,我聽說官府現在正在四處抓捕流民拿去賣錢,爲了不被官府抓走,我們必須得有一些自保的實力”
“他們怎麽敢?”栓子大驚,又忍不住問:“他們抓了流民,又能賣到哪去?”
“哪處不是人多糧少,官府能幹這賠本買賣?”栓子也算是個頭腦靈活的人,雖然見識不多,但總覺得這官府不該抓人去賣。
因爲栓子是第一個能聽他使喚的人,李修緣也沒有生氣,反而耐着性子跟他解釋:“如今邊塞戰事興起,把人抓了,往那邊疆一送……”
他話沒說完,栓子卻一下就悟了,立馬拍着胸脯保證道:“少爺放心,明日之前,我必将人找齊”
說完,又忍不住請求道:“隻是不知道少爺能不能讓我也入了這衛隊裏頭?”
他早就眼熱白夏手裏的弓箭了,搶是不敢搶的,如今要組建衛隊,想來小姐定然能送他們一些弓箭,哪怕沒有弓箭,那大刀也是頂頂好的。
李修緣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自然是無不可的,當即就點頭答應了。
栓子高高興興的去招人去了,李修緣留在原地,看着零零散散的難民隊伍,眸光漸漸幽深。
他的手輕輕撫上脖子上挂着的紅繩,那裏,挂着一文錢,他親手掙的一文錢,而在他的懷裏,還藏着之前掙的銀子。
平均三十文一斤糧,許他們每人三百文一月,想來應該不難招到人。
他内心思索,手不自覺的放在腰上,腰上的口袋裏面,藏着他最重要的東西,誰都不能告訴,他隔着腰帶輕輕撫摸,清澈的眼眸如同染了一層墨似的,越來越黑。
“這一次,你不會得逞了”他看着難民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卻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又是什麽人。
李修緣很快就回到了休息的地方,見白夏已經睡了,他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白夏去換糧的時候,他睡了挺長時間,這會兒沒有一點困意,他自背簍裏面翻出一塊木闆,正是當初他讓白夏砍的那個,這段時間他有時間的時候,就會拿着刀打磨一下,如今已經是一個木闆了。
怕聲音吵到白夏,他拿得離遠一些,慢慢的削着。
一個靈牌的形狀慢慢成形,而李修緣的手上,也多了不少的傷口。
沒有刻刀,他沒有辦法在靈牌上刻字,隻拿着碳筆,一筆一劃的寫下“先考李公諱家林之靈位”,又将其他信息完善,背後寫明父親的生年谥年,直到離了家,走到了逃荒路上,他才恍然驚覺,每逢清明雖會去爲父親祭掃,卻從未在家中見過父親的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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