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兒,你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在外祖母面前動刀動槍的!”獨孤伽羅轉過身子,看着宇文闡冷冷的說道。
“啪!”結果下一秒,宇文闡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獨孤迦羅的臉上,在獨孤迦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鮮紅的小手印,然後宇文闡才冷哼一聲道“朕叫你一聲外祖母是給娘面子,沒想到你卻不知尊卑,連一句陛下都不知道叫,當真是該打!”
“……”獨孤伽羅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然後很快她就發現宇文闡距離自己不過一拳的距離,畢竟剛才那一巴掌是他親自打在自己的臉上嘛。
所以獨孤伽羅當即從身上抽出一根簪子,想要往宇文闡的脖子上紮過去,奈何現在的宇文闡雖然隻有8歲,但骨子裏面的李世民也不能讓這個老婦人有機會殺了自己,直接擡起一腳就把獨孤伽羅手中的簪子給打飛,周圍其他的侍衛則立刻沖了上來,直接将獨孤迦羅給死死的擒拿住。
“逆賊,你這個謀反的逆賊,你坐不穩天下的,佛祖是不會放過你的!”獨孤伽羅雖然被擒拿住了,但嘴巴依然很硬,對着宇文闡怒罵道。
隻是他這番怒罵讓宇文闡和現場所有侍衛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極爲古怪了起來,直到她罵不動了,宇文闡才忍不住笑道“您說朕是謀反的逆賊,難道是朕奪了朕的外孫的皇位不成?”
“你讓外祖當真朕的外孫,這不是倒反天罡了嗎?”
“哈哈哈!”大殿内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快的笑聲,這獨孤迦羅怎麽罵宇文闡都沒有問題,唯獨罵宇文闡是造反的逆賊,就實在是可笑到了極緻了,當真是會引人發笑的。
獨孤迦羅自己也是滿臉嘲紅,她剛才隻是腦袋一亂,下意識罵的,真的反應過來之後,自己也遭不住裏面的嘩點,隻是笑不出來,隻能血氣上湧了。
“也罷,天下有德者居之,你爹倒行逆施,殘暴至極,殺戮太甚,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無不恐懼,以至于天下大亂。伱外祖才看不過去,要給天下黎明百姓過上好日子的,我們楊家也是上順天意,下應民心,你如何不是反賊!”事到如今,獨孤伽羅也隻能強行辯解道。
“是,朕并不反駁朕的父皇做了許多錯事,你們若是有膽子在父皇還活着的時候造反,朕倒也沒有機會罵你們。但父皇已經駕崩了,太後是你們的女兒,丞相更是外祖本人,整個大周的權力都在你們楊家手中。你們楊家若是想要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直接在朝堂上發号施令就是了,朕的年紀也不允許朕反駁你們,你們已經有莫大的權利在手,可以将天下塑造成你們希望的模樣,可到頭來楊堅那個狗賊幹的第1件事情就是謀朝篡位,奪了朕的皇位不說,還一壺毒酒想要将朕給鸠殺。”
“若不是天可憐見,上天降下忠臣義士,将朕給救了回來,那外祖父可真就要背上一個毒殺外孫的罪名了。好在朕心疼外祖,忍着沒死,這才沒讓外祖父背上這樣不仁不義,喪盡天良的罪名!”宇文闡的一番話可謂是振聾發聩,既闡明白了是非恩怨,大義所在的道理。
又直接把楊堅給狠狠的陰陽怪氣了一把,就連獨孤加羅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最後隻能強撐道“成王敗寇,沒啥好說的,你要殺便殺吧。”
正說着話,張公謹帶着人馬也走了進來,同時手上還揪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邊走邊道“陛下,想不到這年輕時候的隋炀帝……咳咳,小楊廣倒也還有幾分血氣。隻可惜腦袋還是太蠢,剛剛殺了人家幾十個将領,下一個就指望這些士兵爲他賣命殺敵,簡直是狂妄到了極緻,蠢不可及呀!”
張公瑾說着,就将楊廣直接丢到了宇文闡的面前。
“廣兒!”
“母親……孩兒無能……”楊廣哭着爬到了獨孤迦羅的腳邊,宇文闡揮了揮手,控制住獨孤伽羅的幾個侍衛就松手放開,讓這對母子抱在一起。
“楊廣如果不狂妄的話那好還是楊廣嗎?”宇文闡笑道“對了,可抓住其他楊家兒子了嗎?”
“沒有,不過目前還在後宮裏面搜查,臣現在就帶人搜索感業寺,說不定人就藏在這裏面。”張公謹道。
“不必了!”宇文闡擺擺手道“朕的外祖母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放過一群可憐尼姑的性命,要将她們全都殺在這裏,想必是她們都知道楊勇等人的行蹤。而且朕還知曉,在感業寺内長着一條直接通往城外的密道,出口就在城西的靠湖的一戶莊園人家那裏。”
“那時候人家一直都是皇室的人,裏面養着上百匹好馬,還有諸多車輛,同時常有許多金銀财寶,就是爲了關鍵時候讓皇室衆人可以逃出去的!想必楊勇等人已經通過這條密道逃走了!”宇文闡淡淡的說道,而獨孤伽羅則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闡,難以置信的問道“這種秘密你怎麽知道的……這明明是登基之後,我親自安排人手修建的……你怎麽可能知道!”
“朕說過,朕有天助嘛!”李世民嘿嘿一笑,實際上是因爲後來李唐占據皇宮之後,爲了安全,自然要将皇宮内外狠狠的搜查一遍,發現這條密道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因爲這條密道對于逃命來說實在是極爲有用,所以李世民也一直留着。後來遇到不方便出宮的時候,李世民就會偷偷的通過密道離開,避開耳目,去長安周邊散散心,省得被魏征這樣的家夥念叨,所以李世民可不要對這條密道太熟悉了。
“陛下,臣立刻安排人手,騎着快馬直撲那個莊園。楊勇等人在密道内隻能步行,絕對快不過臣的戰馬,臣保證給您全都包圓了!”張公謹興奮的說道。
聽到張公謹的話,獨孤迦羅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全都垮了下來,同時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宇文闡,希冀着宇文闡能夠放自己幾個兒子一馬,隻是她也知道這并不可能。
結果她就聽到宇文闡連忙阻止道“别呀,讓楊勇等人逃出去多好呀!”
“楊勇這一逃,沒有别的目的,隻能夠逃往鷹揚軍,逃到楊林那裏。楊林這個人倒也很是厲害,他一旦知道皇宮被攻破,楊堅被殺,那就明白急着反攻長安城毫無意義。倒不如跑到長安周邊的各大軍鎮去轉一圈,将那裏的部隊全部收編過來。”
“所以說這樣進攻長安可能就要拖延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卻能夠湊齊30萬大軍。這30萬精兵強将要是直接撲過來的話,那就連朕也不一定真的能夠頂住!”
“可楊勇要是逃了過去,那按照身份,身爲太子的楊勇就是鷹揚軍的實際掌控者了,而楊林又是個食古不化,死忠于楊家的家夥,他必然會對楊勇言聽計從,哪怕明知道楊勇說的是錯的,也不會反抗。”
“而楊勇嘛……朕的這位大舅舅雖然實在是有些蠢的可愛,但他也真的是個至孝之人。隻要朕宣布三日後要處死獨孤伽羅以下的所有楊家人,那他楊勇就一定會逼着楊林率領十萬鷹揚軍進攻長安,拯救他這個老娘。”
“三天内,咱們把禁軍和城防軍整編一下,再把大周的老卒們也給算上,怎麽着也能有個十二萬大軍,12萬打10萬,又是朕和李靖統兵,朕都不知道怎麽輸!!”宇文闡樂呵呵的說道,而獨孤伽羅的目光更加近乎于瘋狂,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才八歲的家夥,居然陰險算計到了這種地步,将長安城外的人都給算計住了,難怪他能夠絕地翻盤,将自家丈夫這樣的英雄都給害了!
“可是陛下,萬一楊林不聽楊勇的,一定要去收編其他軍隊呢?”張公謹擔憂的問道。
“如果朕是朕的爺爺,那哪怕楊勇再如何逼迫,楊林一定是要去收編其他軍隊的!”宇文闡笑道“但是朕隻是一個8歲的娃娃,手邊也就隻有王興這麽一位老将,賀若弼又被朕給殺了,在楊林眼中,恐怕除了賀若弼之外,天下再無其對手。别說是10萬打12萬了,就算10萬打20萬,他也會覺得優勢在我的!”
“所以隻要楊勇稍微逼迫一下,那楊林固然會覺得不妥,但在他眼中也隻是稍微有些冒險罷了,他要是不來,豈不是怕了,朕這個八歲小娃娃不成?”宇文闡說到這裏,眼睛都笑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