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越想越恨,簡直恨不得把呂慶娘和杜寶意抓起來先各種貓戲老鼠,再用各種酷刑伺候,讓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至于杜至謙,就讓他在一旁看着,若敢同情或者替她們求情,就用帶着倒刺的鞕子抽下去!
若是冷血無情旁觀,更應該用帶着倒刺的鞕子狠狠抽下去!
不僅要打的他血肉模糊,更要打掉他的冠冕堂皇、人模狗樣和假仁假義!
這都是一家什麽人渣?
自己一家被逼的輾轉逃命,連真名都不能用,如同喪家之犬。
她幾乎逛遍了長安城,卻不想讓娘親擔心,從來不去最繁華最高檔的城西。
娘親和阿嬷一家更是沒有要緊的事幾乎不出門,一出門就要“化妝”。
爲了不被人發覺什麽,她們都不敢有正常的交友走訪,更不敢和鄰裏有什麽過多來往。
是誰害得她們苟苟營營躲在家中,不能正大光明地生活在朗朗乾坤之下?
是呂家!是呂慶娘!是呂蘭娘!是呂守信!是杜至謙!
哼哼,那封證明杜寶意是奸生子的信,她将來一定要讓天下人皆知!
輕靈心頭湧上一股惡氣:“金玉,你想要報複她們嗎?”
呂夫人臉色頓變,一把抓住輕靈的手:“孩子!萬萬不可!
是伯母不好,不該一氣之下給你一個小孩子家說這些!金玉,你千萬記住,不可圖一時意氣卻帶來滅頂之災!
好孩子,你年幼不知,那呂家的勢力有多大,和他們鬥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們都是普通人,平平安安最重要,受些委屈不打緊!快來吃點心,不提她們了!”
高金玉又委屈又難受又不甘心,卻不忍母親擔心,就不再提了,含着淚招呼輕靈吃點心。
輕靈有話要私下對高金玉說,當下就抓起一塊點心往嘴裏塞:
“沒事沒事,伯母不必擔心,唔,今天的杏仁小酥餅味道真是好極了,金玉快吃,别辜負了伯母的好手藝!”
看她吃的樂滋滋,而自家小女兒雖然淚痕未幹,卻也沒忘邊往嘴裏塞點心,呂夫人的心情瞬間好起來。
方才發覺剛才當着小輩的面一番哭訴弄的儀容不整,借口去看井裏的酸梅湯有沒有湃好就出去了。
輕靈掩上門,附在高金玉耳邊小聲說:
“你想報仇嗎?我是說絕不會讓她們抓住那種?”
高金玉先是一喜,瞬間又垮下去:
“你以爲我不想報仇嗎?可我拿什麽報仇?
我娘被呂慶娘從小欺負到大,我被杜寶意從小欺負到現在!
京城人人都知杜寶意是奸生子,雖然當面奉承她,背後卻百般嘲笑她。
就這麽一個人,卻隻要見面就欺辱我!
我倒也罷了,一個小孩子家,大不了臉皮放厚些,反正也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傷害。
可我娘,好歹也是呂慶娘的姐姐,五品的诰命夫人,卻人前人後受盡了無數的羞辱!
一想起來我簡直就生不如死,比打我還讓人難以忍受。
我哥哥被送走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爲不想被人打壓,主要是他年輕氣盛,每次看到娘親受辱,看到我被欺負,都恨不得找她們拼命。
都是娘和我擔心惹來更大的報複苦苦壓制他甚至哀求他,他才強忍着怒氣。
每次見過呂家人,他都要整夜不睡拼命地練習武功,然後拼命地讀書,好長時間都不說話。
我娘擔心他憋出毛病,更擔心他有一天忍不住做出什麽不可收場的事,才同意把他送走的。
我心裏早就恨極了,簡直恨不得把她們母女倆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可我能有什麽辦法?有時候我覺得如果這樣活着,還不如一死算了!
輕靈,你說,我該怎麽才能報仇?
如果能報仇,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但是也不能把我們一家子賠進去!”
輕靈很滿意,她最讨厭那種所謂别人打我左臉,我把右臉也送上去的聖母和包子!
做人,就要愛憎分明,就要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但也要有勇有謀,不能玉石俱焚。
高金玉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或許壓抑是太久了,高金玉越說越激動。
“輕靈,幸虧我上學後認識了你,你又機靈又樂觀,又開朗又堅強,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才感到人活着還有點意思,否則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不,好姐妹!你不要嫌棄我們家條件不好,不要嫌棄我們窩囊!
其實我學習隻用了五分功力,我擔心礙了呂慶娘和杜寶意的眼,她們又要欺辱娘親,根本不敢用功!
可我想追上你,我也想跳級,我想和你每天坐在一個學堂裏,學一樣的知識,做一樣的作業,一起上課一起放學!”
輕靈十分感動,沒想到高金玉把她們的友情看得如此之重。
對于容貌幼稚靈魂老舊的她來說,其實是很難認可新的朋友,更沒想過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做一輩子的朋友,更多的把她當生命中的過客、階段性的朋友。
除了親人,在這個時代,她很難對外人産生什麽歸屬感和親密感。
這一次,她打算把高金玉當作一生的朋友。
“金玉,我在整個學院隻有你一個朋友,又怎會嫌棄你的?你也是個很優秀的人,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隻有我們成功了,才有底氣和資格對付那母女倆個!”
一起努力對付呂慶娘和杜寶意那一對毒蛇母女。
“真的嗎?可是我怎麽才能成功?會不會還等不到成功就會招來禍事?”
她可是比誰都清楚,呂慶娘和杜寶意的心胸有多狹窄,妒忌心有多強,手段有多龌龊。
輕靈眼神閃爍:
“告訴你一件事,大周開國之初,太祖皇後曾經定下一個規則,大周女子隻要考上國子監或者太學,就能得到當朝皇後娘娘的召見。
還會親手給她們戴上監生冠或者學士冠,說些勉勵的話,還會有賞賜。
如果能順利畢業,哪怕以後不會真正入朝爲官爲吏,也是皇後娘娘正經的門生,以後無論誰想招惹她們都要掂量掂量。
當然,大多數人都認爲女子無才便是德,身爲女子也不會去考太學或者國子監。
這麽多年偶爾有考上的,也隻是爲了将來能結一門好親事,并沒有真正去上學。
如今太祖皇後她老人家薨逝已久,好多規則已經形成虛設了。
所以你才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