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他們早就死了,是你一直不肯接受現實。”不論屍體保護的多好,都改變不了他們已經成爲屍體的事實。
“住口。”盈月厲聲叫道,“她都能活,那就證明有辦法可以讓他們活過來。”
盈月說完直接命令道:“你不想她死,現在馬上開門。”
越宴書緊緊握着脖子上的吊墜,可是盈月的手槍已經對準了換血裝置。
“好,我開。”越宴書這個時候怎麽敢用安龍凰的命開玩笑。
顧商淮接過那枚吊墜,他去開,這房間被封了幾十年,還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
古舊的門再次被打開,裏面塵土風揚,還有刺鼻的腐朽味道。
越宴書躲在顧商淮身邊,等到裏面的塵土落下,盈月率先過去,隻是走到門口之後回頭看向了兩人,“進來。”
一個封存了幾十年的實驗室,裏面除了被塵土掩蓋住廢舊器材,還有三具白骨,一句安穩的躺在實驗台上,另外兩句趴在地上,似乎有過激烈的鬥陣。
越宴書站在門口看着三具白骨的樣子,似乎還能看到當年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擇咎·之墨或許背叛了他們,但是可以證明他說的事情是真的。
盈月進去便開始瘋狂的翻看記錄,試圖找到當年還能用的資料。
甚至将越宴書也拽了過去,讓她看這裏的東西是否有她能用得上的。
“伯納王死了,現在就是一具白骨,所以你看到了嗎?她也沒有做到讓一個人起死回生。”越宴書再次說道,試驗台上的白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沒有做到那你就去做到。”盈月怒聲叫道。
這裏有不少的文獻,多數都是多娜手寫的一些筆記,在幾十年前或許是炸裂的發現,但是現在她再去翻看,其實已經不算新的發現了。
這裏面更多的還是阻止屍體腐爛的方式,起死回生,就算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大羅神仙,也不見得能降神來幫她。
越宴書指尖輕輕撫摸過桌面,劃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迹,她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女性屍骨。
她的頭蓋骨萦着一層黑色,滲入進了骨頭裏面,而且頭蓋骨上還有走向雜亂的線條痕迹,像是血管留下的痕迹。
她而她的胸口,心髒處,插着一把手術刀,也是多娜的緻命傷。
外面有陽光照進來,天亮了。
越宴書不着痕迹的将那把被人忽視的手術刀拔了出來藏在自己的繃帶裏面,周圍的架子上居然還有幾十年沒有揮發掉的酒精。
那個時候用來盛裝酒精的瓶子和現在不同,那個時候的瓶子看起來封閉性更好。
盈月将資料翻了滿地,越宴書卻好像有強迫症一般,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擺放好。
顧商淮站在門口默不作聲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她太安靜了,安靜到仿佛是在計謀什麽。
黃瓜低聲道:“天亮了。”
他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直到将所有的瓶子都擺放好,越宴書的人已經繞到了盈月的後面,在盈月呵斥她快點找資料的時候,越宴書突然上前,鎖住了她的脖子,匕首抵在了她脖子上的動脈上。
盈月:“……你要做什麽?”
“你說過,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你的恥辱,我不是你心甘情願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但你會是第一個被我特意帶走的人。”越宴書手中的手術刀尖部進了血肉,“讓所有人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敢。”
“我每次想要努力爬上去的時候,你總會把我拽到這地獄來,既然是我們母女之間的恩怨,何必牽連陽間的人?”越宴書冷聲說道,情緒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讓他們退出去,毀了那個地下室實驗室裏的所有數據,還有毀掉那些異化的生物。”
越宴書說着,挾持着盈月一步步向外走,“母親,您和程航臨時什麽東西不用我來贅述了吧?那你以爲你們兩個人的孽種又能算什麽好東西?”
盈月脖子上流了血,耳邊是越宴書魔鬼般的聲音。
這個她總覺的過于較弱的無能女兒,身上帶着她父親的陰險狡詐。
“你以爲這樣你們就能離開這裏嗎?汨羅洲早就是N國鉗制下的地方了,整個洲上,都是我的人,就靠顧商淮的那些救兵嗎?”盈月冷笑出聲。
“所以我讓你們的人毀了啊。”越宴書微笑道,刀尖再次進去了一些,“母親。”
盈月因爲疼痛蹙眉,“我低估了你。”
“确實。”越宴書接受了她委婉得分誇獎,“讓他們走,還有我老師他們,國際上現在都知道他們在這裏,如果今天中午之前他們不能在網絡上發現,你覺得這一個小小的汨羅洲能承受得住多少個國家的圍攻,這一次,沒有人能站在你前面繼續爲你擋着這破天的風雨了。”
上一次,那個站在海灘上保護他背後國家的男人已經死了。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出現了。
外面,顧商淮與黃瓜聯手将那血紅的罐子打開,救出了裏面的安龍凰。
顧商淮身上染滿了血,刺傷了越宴書的眼睛。
所以她手下力道又深了幾分,“下命令。”
盈月被巨疼襲擊,這個深度,隻要越宴書拔出手術刀,她必将血液噴出。
盈月咬牙道:“按照她說的做。”
越宴書看着有人出去執行命令,她看向了将安龍凰背起來的顧商淮,“顧商淮,欠我的婚禮記得補啊,不能在說話不算話了。”
顧商淮目光沉沉的看着越宴書,“你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他需要先将奶奶送出去,交給外面的醫生。
“好,我等你回來。”越宴書笑道,看着顧商淮背着安龍凰快速離開。
飛船即将降落,他将奶奶送到飛船上立刻就回來,所以,越宴書,一定要等他……
越宴書從窗子裏能看到顧商淮狂奔的背影,她從未見過跑的這麽快的顧商淮,隐隐的,她看到了飛船降落。
越宴書緩緩後退,撞到了後面的櫃子,櫃子上被擺好的瓶子全部都散落在地上,酒精瞬間炸裂,溢了滿地。
顧商淮百米沖刺将人交給了飛船上的人,還未回頭便聽到了後面的爆炸聲,以及,瞬間蔓延沖天的大火。
“越宴書——”
“母親大人,您就和我一起,去地下和我爸爸媽媽賠罪吧。”越宴書鉗制着開始掙紮的盈月,看着面前的石門落下,嘴角隻剩下了一抹釋然的笑。
隻可惜,她昨天晚上沒有多看她的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