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書甚至還沒來得及震驚,三個人都上來了。
越宴書:“……”好的,她不能和沒有見過世面似的,這應該是他們的常規操作。
就評價不了一點點。
“快走。”他們上來便被這邊的守衛圍住了,而背後便是沖上來的河水。
顧商淮叫了一聲,那些人自然看的到湧上來的洪水,反應快的人已經跑了,而反應慢的人很快便被湧上來的河水沖到了。
“這邊。”爲首的首領似乎并不是來抓他們的,跑在前面爲他們帶了路,一路将他們引到了一處小山丘上。
越宴書跑到劇烈咳嗽,看着下面的河水沖了過去才放了心。
顧商淮扶着她爲她拍着後背。
跑過來的侍衛此刻都在盯着越宴書和顧商淮,在等待命令。
男人指了指顧商淮脖子上的吊墜,“指揮官。”
越宴書緩和了一些,看到了男人的動作,又看向了顧商淮脖子上吊墜,隻是她聽不懂這人說的是什麽。
“什麽?”越宴書問了一句。
“他說,老顧脖子上帶的那個是什麽指揮官。”黃瓜氣喘籲籲的,還有心情給她解釋。
顧商淮将脖子上的吊墜拿了下來,“這是我師父送給他女兒的,護身符。”顧商淮說着,便将吊墜重新爲越宴書帶上了。
他将這個稱之爲越宴書的護身符。
男人這次仔細看向了越宴書,片刻後沉默的行了一個陌生的禮儀。
“你認識我爸爸?”越宴書有語言障礙,但是她有專屬翻譯,顧商淮會說就可以。
“我叫,擇咎·之墨,是伯納家族細微的一個末枝家族,您應該認識我的弟弟,被盈月陛下帶走擇咎·伯納。”
“擇咎·伯納?”越宴書聽完翻譯的話,“他不是程航臨的傀儡嗎?”
擇咎·之墨搖頭,“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擇咎·之墨帶他們下了山丘,繞過被河水侵襲的地方,在一間破舊的小房子門口停下了腳步,讓他的人守在門外,他帶着他們走了進去。
越宴書看了看顧商淮,和擇咎·之墨一起走了進去。
破舊的房子裏面有個機關,擇咎·之墨熟練的打開了機關,而後帶着他們進去。
隻是牆壁被打開,越宴書便被面前的畫面震撼了,她猛然轉身埋在了顧商淮的懷中。
整個房間裏放滿了福爾馬林的特制罐子,罐子裏面除了人,還有各種清晰的器官。
還有些血紅的罐子,看顔色,裏面是血液。
“窩草……”黃瓜也忍不住驚了一句。
這些東西不是比剛剛看到的那些怪物還要可怕嗎?
“那裏,還有一個房間。”擇咎·之墨指了指一邊的一個角落,“鑰匙,是它。”
這次,指的是越宴書脖子上的吊墜。
顧商淮摟着越宴書,并未打算過去開門,畢竟他對這擇咎·之墨還有懷疑。
“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顧商淮率先問道。
大概是明白他的懷疑,擇咎·之墨并未生氣,而是說道,“你們是從地下實驗室出來的,應該已經知道那裏面的秘密了。”
擇咎看着這周圍,這裏面是一個國家的規矩犯下的所有血債,是一個踐踏人性的最佳證明。
“我們看到了,這個實驗室存在最初的目的是爲了研究腦癌。”
“确實,百年前伯納王族的一位王妃被腦癌困擾,所以那位親王帶她來了這裏求醫,甚至出巨資爲這裏的研究人員提供最好的設施,可是沒過多久,那位王妃還是不知身亡了。”
腦瘤很大一部分,當它開始影響一個人的正常生活時,就已經是晚期了。
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的。
“伯納王傷心欲絕,在科學家們擔心他會放棄對他們資助的時候,他依舊選擇了繼續資助,因爲他知道這種奇怪的,突如其來的病将來可能帶走更多人的命。”
顧商淮幾乎是在同步和越宴書翻譯,這位伯納王的想法倒是和文景天的想法很像,就算是失去了最愛的人,但是也想讓更多人可以避免受到這種傷害。
“從一種讓人瑟瑟發抖的陌生疾病,到這種疾病被大衆所認識,到所有人将它稱之爲絕症惡魔,再到簡單的瘤細胞可以被解決,二十年前這個實驗室在世界上都打出了名号,也是這二十年的時間裏,實驗室不斷壯大,新人進了一批有一批,直到王妃的一個侄女進入了實驗室。”
越宴書隐隐嗅到了這又是個爲愛情發瘋的故事。
這個特意被提出來的侄女,不簡單。
“她叫多娜,是當時罕見的醫學天才,實驗室從不招收女生,伯納王卻爲她破了例,因爲在伯納王眼中,能力從來和性别無關,女性在科研上的能力從來都不會亞于男性,隻是大多數人将她們的發揮舞台堵住了。”
越宴書有些敬佩這個伯納王了,如果他活在現在,一定是一個特别有魅力的男人。
不,在那個時代也一定很有魅力。
“沒有人不知道多娜愛慕伯納王,但是更多的人都知道,伯納王始終都将她當做一個晚輩,一個自己亡妻的侄女來照顧,多娜爲了伯納王一直留在實驗室,努力做各種研究,就爲了在出成果的時候,伯納王會誇贊她一句聰明。”
聽着像是一個愛的很卑微的女孩的故事,但是越宴書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
“多娜就這麽在實驗室呆了二十年,拒絕了所有人對她的追求,伯納王晚年身體每況愈下,多娜留在實驗室的時間更多了,她似乎執拗的想要找到一種可以留住伯納王的辦法。”
越宴書:“……”找長生不老的辦法,這就和前面的故事對上了,爲什麽在實驗室中途的研究目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伯納王的死,就是這麽一個轉折。
“比如,改變基因,血液輪換?”越宴書目光落在了那刺眼的紅色罐子上,那裏面是一直翻滾不熄的血液。
比如,安龍凰每年必須替換一次全身的血液。
“這已經是實驗後期,多娜晚年的成果了,好似成功過一個,但是那個人跑了。”
顧商淮身子猛然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