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過來了。”身後已經沒有了摩多洛克的身影,可見已經離開了。
楚肇緒走過來,和越宴書過去找了他們的位置,低聲說道:“和我們的方向不太相同,不過在反序列的問題上确實能很好地解決溶解這一快的問題,後面的跟進目前還沒有。”
隻是不知道是真的沒有,還是沒打算給他們看。
越宴書看着桌上出現的筆和本,無疑是在展示這是一間技術超前的會議室。
中間的環屏上面正在播放細胞分子分裂的圖示,便是他們剛剛參觀的東西。
越宴書靠在椅背看着上面的顯示,手中的筆輕輕的點着桌面,一直看着上面的畫面。
“這個實驗基地很大,大到應該不隻是一個實驗室那麽簡單。”越宴書在想,盈月和洛克隐藏的秘密肯定就在這裏。
如果能通知到顧商淮就好了。
太陽落山之後,整個洲便進入了一種靜谧的時刻。
而攝像頭開始努力工作,甚至還有巡邏隊開始在這個城市巡邏。
“我這是穿越了嗎?”隊友驚呼了一聲,躲在監控不到的巷子裏看着安靜下來的城鎮。
“被軍事管理的城鎮,必然有大問題,走。”顧商淮拍了拍他的肩膀,順着牆角想着河邊走。
隻是巡邏隊似乎很密集,他們除了要躲移動探頭,還要躲着路上巡邏的人。
前面路口,有探頭飛過,還有巡邏隊的腳步聲。
兩人猛然後退回到巷子拐角處,顧商淮脖子上的挂墜落地,驚動了巡邏隊。
巡邏隊開始四處搜捕,顧商淮和隊友靠着牆壁,隊友甚至将手槍拿了出來,随時備戰。
顧商淮屏住了呼吸,彎腰将挂墜撿了起來。
隻是還未起身,便感覺到前面有陰影覆蓋,他手心出了汗。
那人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腳将一邊的野貓踢開,轉身走向巡邏隊,“一隻野貓,什麽都沒有,走吧。”
顧商淮起身看着巡邏隊離開,握緊了手中的吊墜。
那是他出來之前越宴書爲他帶上的,這好像成了他們之間的習慣,如果要出任務,越宴書便會将這個玻璃種的墜子給他,等他回去,便在交給越宴書。
就像是,師父在冥冥中還在保護他們。
“兄弟,什麽情況?”他差點就開槍了,這人是眼瞎看不到他們兩個大活人?
顧商淮看到了那人給他打的手勢,更像是指了一條路。
“走,攝像頭換崗。”顧商淮将墜子重新帶了回去,隻是這次沒有在塞回衣服裏面,或許師父還可以再幫他們一次。
晚上的基地還能聽到蟲鳥的聲音,越宴書哄睡了小滾崽之後趴在床邊看着外面,隔壁便是楚肇緒。
兩人此刻隻隔着一道牆,趴在欄杆上便能看到對方。
“師兄,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辦法嗎?”越宴書突然問道。
“在生命體征徹底消失之前,如果可以即刻進入冷凍狀态,過個幾十年在解凍,說不定還有機會。”
“如果人已經死了呢?”越宴書又問道。
“生理性死亡,還是物理性死亡?”
“不知道。”越宴書轉身靠在欄杆上,仰頭便可以看到月亮,這邊的月亮看着要比京市的月亮更圓,“極速冰凍确實是個辦法。”
“你說什麽?”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幾十年才算長。”越宴書喃喃自語着。
“你又在自言自語什麽?”楚肇緒蹙眉道。
越宴書歪頭看向了他,“沒事,回去做個動畫片吧,小孩子的東西也挺好看的,早點睡,晚安。”
越宴書說着,便起身回了房間去睡覺。
楚肇緒:“……”
這腦子怎麽想一出是一出的。
越宴書合衣在床上躺下,腦子裏想着今天的事情,巴掌大的草履蟲,還有之前爆體的男人。
如果盈月想研究一種武器,這種武器的名字叫做巨人……
她大概是最近科幻題材看多了。
越宴書輾轉反側,最後又坐了起來,如果這個時間已經進行了很久,而當初的盈月一心隻想找程航臨報仇,也說不定真的會這麽做。
所以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盈月就已經沒有那麽相信爸爸了,或許是相信的,隻是看不上爸爸的手段,覺得他太過溫和。
越宴書想着,單手将睡着的小滾崽抱了起來,抱去隔壁交給了楚肇緒,“我有事出去一會兒,你先幫我看着點。”
“這麽晚了你去做什麽?”楚肇緒還未将人叫住,越宴書便已經跑了出去。
越宴書跑到早上見到草履蟲的地方,圍着那棵樹上下看了幾圈。
“殿下不休息,在找什麽?”
越宴書手中的手電筒晃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平緩自己被吓到顫抖的心髒,而後才回頭看向了站在她不遠處的摩多洛克。
“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敢來這裏找你要個公道,畢竟我先生的傷你應該道歉的,那不如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聊聊,你的實驗室,在地下。”越宴書說着,腳尖點了點地面,并且就在這附近。
“殿下既然知道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這裏博得一份平安,就是确認了我和盈月陛下的合作,既然都知道了,這個公道,殿下不是更應該去找盈月陛下要嗎?”洛克微笑道,對她友好的伸出了手,“那邊危險,殿下還是過來一些吧。”
摩多洛克說的真誠,更不像是假的。
越宴書有想過,但是被人點出來,她對盈月便隻留下了憎恨。
越宴書上前了幾步,摩多收回自己沒有被承接好意的手,并不在意,“你們有句古話叫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是道不同,并不代表别人的道就是錯的。”
“拿活人做實驗,也是對的嗎?”越宴書直白問道。
摩多洛克微微一頓,片刻後笑了出來,“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我低估了我的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