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時候天剛黑下來,安閃安亮在院子裏看到她便熱情的打了招呼,然後繼續收藥材,下雨之前她們要把藥材全都收起來才可以。
越宴書回到房間,裏面靜悄悄的,從窗口能看到小滾崽還在呼呼大睡,房間裏燒了地龍,不冷,所以隻是在肚子上蓋了一條毛毯。
很符合中國人的特性,睡覺不管冷熱,一定要蓋上小肚肚。
顧商淮趴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什麽,看背影便是一直埋着頭。
越宴書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突然叫了一聲,“顧商淮。”
顧商淮回頭的瞬間越宴書拍下了一張照片,并未看到他在做什麽。
顧商淮突然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将還沒有粘好的結婚證掃進了抽屜裏。
越宴書轉到門口進來,顧商淮先發制人:“你偷拍我?”
越宴書轉了轉手中的手機,“怎麽能算是偷拍呢,這不是光明正大拍的嗎?”
越宴書說完,故意看了看抽屜,笑眯眯的問道:“粘結婚證呢?”
“誰,誰粘了。”顧商淮帶着被發現的窘迫,就差扯着脖子反駁了。
越宴書真的要被他可愛死了,以往總是見他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模樣,從未見過如此,鮮活的他。
越宴書上前一步,出其不意的勾住了他的脖子,“這樣……”
越宴書話還未說完,便被顧商淮一個過肩摔直接摔到了桌邊的軟榻上。
軟踏上鋪了厚厚的墊子,摔不疼,但是擋不住把人給摔蒙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顧商淮後退了一大步,“我,我告訴,雖然你是我老婆,但,但是也不要動手動腳,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越宴書被摔了之後便躺在沒有動,這算可愛?
可愛個毛!
見越宴書一直沒有動,顧商淮有些擔心,難道是他下手太重傷到她了?
顧商淮慢慢過去,看着躺在軟榻上的人,“你,你沒事吧?”
越宴書突然睜開了她眼睛,吓的顧商淮猛然後退了一下,“你也這麽摔過姜梓卿?”
“我摔她做什麽?她又不會這麽靠近我。”顧商淮不屑的說道,姜梓卿如果敢這麽做,他肯定把她趕出顧家。
越宴書滿足了。
“你這女人好奇怪,不是你說的不準提姜梓卿嗎?自己還提。”顧商淮記得很清楚,因爲他早上提過,還被這女人兇了一頓。
越宴書盤腿坐了起來,看着不遠處的顧商淮,“顧商淮,你想想聽聽咱們兩個的故事嗎?”
“不想。”聽了就是早戀,他答應過媽媽,要做一個挺好的好孩子。
越宴書被果斷拒絕,還有些意外。
十三歲的顧商淮和三十歲的顧商淮果然不一樣。
“那好吧。”越宴書也不強求,起身從軟踏上下來,“安閃安亮做了晚飯,先去吃飯吧。”
越宴書說着,過去将呼呼大睡的小滾崽叫醒,大抵是因爲爸爸醒了,小滾崽也睡的安心了,才能一覺睡這麽久。
小滾崽剛睡醒,還有些起床氣,踹着小腳要鬧,被媽媽親親之後才滿足了。
顧商淮就在不遠處看着,看着母子兩個互相親親,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多,不衛生啊。
顧商淮醒來後第一次和越宴書還有小滾崽一起吃飯,他難得的拘謹。
尤其是小滾崽像是個很自來熟的孩子,一直纏着他叭叭的說話,顧商淮用自己隻有十三歲的大腦去思考基因突變的問題。
他不是話多的人,面前這女人……
算了,有待研究。
“正式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越宴書,越王勾踐的越,鴻門宴的宴,罄竹難書的書。”
顧商淮:“……”就沒有一個好詞。
“顧商淮。”顧商淮悶悶吃着飯,居然還真的順着這女人的說法去做自我介紹了。
越宴書低笑出聲,“那我們現在算是認識了?”
顧商淮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隻是吃飯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優雅模樣。
有些行爲,真的是顧商淮刻在骨子裏的教養。
最開心的是小滾崽,吃飯的時候也在晃着小腳腳,爸爸終于醒過來了。
“那個,我們現在剛認識,所以你以後不要說那種,那種……”他說不出口的話。
“那種?我是你老婆的話?”越宴書發現逗顧商淮真的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比如現在,看他又急又氣,還不知道怎麽反駁的樣子,就更開心了。
“你,你這女人……”
“你小小年紀就張口閉口你這女人啊?”越宴書逗小孩上瘾,仿佛非要把他氣哭了似的。
顧商淮啪的一下将筷子放下,這飯吃不下去了。
越宴書又巴巴的将筷子拿起來放在了他手裏,“不逗你了,和你說件好事,姜瑩被抓了,無期徒刑,目前被關在瘋人院。”
免得把人逗過頭了,真的不理她就不好了。
顧商淮本不想理她,隻是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這個消息。
“姜瑩承認當年是她害了你母親,你親手把她送了進去,後來她在監獄裏試圖裝瘋獲取減刑,你就順水推舟,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顧商淮懷疑道,這都是未來的他做的事情嗎?
“現在的你,是個很優秀的,很有能力的人,即使,你什麽都不記得,但是大家都記得你。”越宴書真誠道。
三十歲的他,仿佛真的很厲害。
“那我爲什麽會變成這樣?”顧商淮問道。
“這個啊,想知道嗎?”越宴書賣了一個關子,見顧商淮點頭,她将顧商淮剛剛那句話又還了回去,“我不想說。”
剛剛他不想聽,現在她不想說。
女子報仇,從來都不過夜的。
“你……”看越宴書得意洋洋的樣子,顧商淮再次被氣到了,看來三十歲的他什麽都好,就是看老婆的眼光,有點堪憂。
“其實……”
“小少爺,夫人,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姓姜。”安叔進了客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