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找人清洗一下門口的位置吧,商淮不喜歡看到門口有髒東西。”越宴書說完便帶着小滾崽進了大院。
姜梓卿臉色微微一變,實在是沒有想到越宴書會說這麽直接的話。
“梓卿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顧老爺子從家裏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
越宴書讓滾崽自己進去找姑婆和曾祖母,等到滾崽進去越宴書才看向了顧老爺子,“爺爺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不久之前她才離開這裏,而離開的原因是因爲她的姑姑害死了顧商淮的母親,她,落荒而逃。”
老爺子隐隐多了些許不耐煩,“這是我家。”
“那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安龍凰從裏面出來,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越宴書開口之前,安龍凰已經從裏面走了出來,徑直站在越宴書身邊看向了不遠處的女人,“你就是姜梓卿?”
姜梓卿也在觀察面前的女人,看年紀不過三四十的模樣,卻可以呵斥顧老爺子,所以這人就極有可能是顧商淮那個傳奇的祖母。
“顧奶奶,我是……”
“我管你是什麽東西,我孫媳婦說了顧家不歡迎你,那就是不歡迎你。”安龍凰冷聲道,“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臉皮太厚壓迫了你的聽力?”
藍牙耳機裏,本來情緒有變化的顧商淮突然低笑出聲,并且諄諄教導道:“學着點,罵人都不會。”
越宴書:“……”
顧總那塗了毒的嘴巴果然是有起源的。
姜梓卿神色微微一邊,眼眶随之發紅,身邊的男人貌似聽不懂漢語,卻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所以在詢問自己的妻子怎麽了。
姜梓卿微微搖頭,解釋自己沒事,大概隻是有些誤會。
越宴書毫不客氣的切了一聲,男人便看向了她。
“姜小姐今天前來到底想做什麽?”
姜梓卿看向了顧老爺子,顧老爺子動了動唇,卻因爲本能的忌憚安龍凰,到底沒敢說自己答應了姜梓卿什麽。
越宴書目光在他們之間饒了一圈,“姜小姐如果想要顧商淮對姜瑩的案子撤訴,我勸你趁早了死了這條心,殺人償命這麽簡單的事情你小的時候沒有人教過你嗎?”
“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是來道歉的,我姑姑有罪,自然該罰,我今天來隻是想要向顧爺爺道謝,已經道歉。”姜梓卿一副“我才不是你小人之心”的模樣看着越宴書。
“看看你那陰險的想法,以爲誰都和你似的,小人之心。”顧老爺子立刻貶責了越宴書一句。
安龍凰從剛剛的不屑一顧,此刻倒是認真的看向了姜梓卿。
越宴書指尖摸了摸眉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是嗎?那确實是我小人之心了。隻是姜小姐,你說你是來道歉的,是向誰道歉?”
“自然是顧伯父與商淮。”
“那爲何不在事發之初道歉呢?”越宴書步步緊逼,跟了一句。
姜梓卿突然啞口,暗自咬了咬唇,“當時隻是因爲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一時間不能接受,這難道也有錯嗎?”
“洗地不要錢?空氣都快被污染了,讓她滾。”顧商淮已然不耐煩。
越宴書甚至有種感覺,顧商淮本人都想穿過電話線過來親自上陣,讓姜梓卿感受一下什麽叫做懷疑人生。
“自然沒錯,畢竟脆弱是每個人自我委屈和安慰的必備武器,隻是姜小姐,顧家不需要你自以爲是的道歉,所以請你離開。”
耳機傳來顧商淮嫌棄的嘶聲,越宴書悄默聲的翻了一個白眼,比起嘴巴塗砒霜,她還是弱了一些。
姜梓卿并未多做糾纏,隻是和顧老爺子禮貌道别之後便離開了。
等到姜梓卿離開,顧老爺子才看向了越宴書,給了一個評價:刻薄。
而後便進去了。
越宴書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實話在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她是不是表現失誤了。
“這女人合着是來給我上眼藥水的?”越宴書轉身進去的時候忍不住說道。
顧商淮在耳機那邊聽着越宴書的話,直升機馬上起飛了,被人叫了之後,顧商淮起身說了一句:“現在反應過來了?”
越宴書聽到了他那邊的動靜,知道他要出發了,雖然舍不得,但是還是讓他先出發,這邊的事情她能解決。
“不見得,你那腦子……”
“顧商淮,差不多得了。”怎麽還語言攻擊了呢?
“過兩天回來給你報仇去,先登機了。”顧商淮溫聲說道。
通話結束,越宴書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粘人了?
越宴書進了客廳,顧老爺子正在慷慨激昂和姑婆講述剛剛的事情,中心思想隻有一個,越宴書不配做顧家的媳婦,她太尖酸刻薄。
姑婆涼飕飕看着面前的白發老頭,滿目的嫌棄。
安龍凰更是嫌棄,當年如果不是他那張臉确實好看,安龍凰是怎麽都不可能看的上他的。
“爺爺是覺得我尖酸刻薄,還是覺得我因爲不會恭維您所以不懂事?”越宴書從外面進來,徑直說道。
被點名了心思的顧老爺子瞬間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越宴書立刻關心道:“爺爺怎麽了?誰心髒不舒服氣悶嗎?”
老爺子:“……”
看看,看看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這簡直就是想他死。
“一隻腳進棺材的人,可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安龍凰嗤笑出聲,“還不嫌丢人嗎?”
“他但凡要點臉,今天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姑婆拿着遙控器開始換台,“沒事就上去吧,站這裏礙眼呢?”
老爺子一手捂着胸口,被管家纏攙着上樓,一邊走還在一邊指着越宴書,“你們都被她騙了!”
隻可惜樓下沒有一個女人搭理他。
小滾崽眨了眨眼睛,“太爺爺好兇兇,怕怕。”
“聽到沒有,别狗吠了。”安龍凰抱着小曾孫,不客氣的罵道。
顧老爺子瞬間啞聲,憤憤不平的上樓了。
越宴書在姑婆身邊坐下,看着老爺子氣呼呼的上樓,顧父就在樓上站在,也在看她,隻是神色隐晦不明。
顧家這對父子,都算不上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