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書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沒錯,說的對,說的可太對了。
就是希望程航臨可以撐得住,不要被氣到手抖開槍就好。
“那你想做什麽?和二十多年前面一樣,将這裏的人全部殺了,那你要怎麽堵住N國民衆的悠悠之口,又要怎麽挾天子以令諸侯?”越宴書看着四周,試圖找到他所在的方位。
“他不在這裏。”顧商淮提醒道。
“奧,縮頭烏龜。”越宴書微微撇唇,默默嘲諷。
“天亮之前,N國必須交出越昶銘的屍體,沒了越昶銘的十三區,誰還能攔得住我?”程航臨揚聲道,“你自作聰明以爲是在拖延我的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在拖延你的時間。”
程航臨話音還未落下,顧商淮的耳麥中便傳來了程枭的聲音。
“聯合協會那邊發來指令,天亮之前要求N國交出越昶銘,不然将采取強硬措施。”也就是,登陸抓人。
“還有,老總暫時下了你總指揮的職位。”明顯的顧商淮獨自上岸的事情已經被聯合協會那邊知曉了,老總必須給那邊一個交代,便隻能撤銷顧商淮總指揮的職位。
顧商淮回頭看向了始終站在原地的越昶銘,越昶銘在他回頭的時候微微勾唇,看不出絲毫的擔憂,反而帶着幾分釋然。
“拖延這些時間,就夠了。”越昶銘緩聲道,他話音落下,程航臨那邊便傳來了滋滋啦啦的電音,還有細微的嘈雜聲。
而與此同時,盤旋的直升機有兩架被擊落,外圍突然出現了一批人将程航臨的人完全包圍了起來。
顧商淮第一時間将越宴書與越宴棋拽到一邊的角落一同護住,越宴棋雖然身子單薄,卻也記得第一時間将姐姐護住。
直到周圍的直升機碎屑全部落下,周圍槍聲沉寂下來,顧商淮才将人放開了些許。
越宴棋回頭看着那邊被直升機碎片砸到的人,還有剛剛那場激戰後倒下的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恐懼。
在越宴書擡頭的時候顧商淮便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越宴書單手握住了顧商淮的手腕,卻也沒有堅持,既然顧商淮不讓她看,那麽她就不看。
等到這場碾壓性的戰争完全結束,越昶銘才走了過來。
“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現在回到你應該回的地方去。”越昶銘單手壓在了他肩頭,“他們姐弟,我就交給你了。”
“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越宴棋緊張的握住了越昶銘的手腕,“這裏是什麽地方,您爲什麽會在這裏,還有……”
“師父,還有出路……”顧商淮突然道。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便被越昶銘突然握住了手腕,越昶銘對着他微微搖頭,他自然有出路,但是他不死,太多的人不安心,隻會造成将來更多的動亂。
“走。”越昶銘沉聲道。
越宴書被顧商淮拉着離開,她一直回頭看着向她揮手的越昶銘,隻是餘光掃過被帶過來的程航臨時,眼中瞬間被憎恨所取代。
程航臨也在看她,隻是眼神晦澀難懂。
除了程航臨,還有程航臨的那位夫人,世界聞名的音樂家,隻是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如紙,帶着不容忽視的灰敗,大抵是知道自己蠅營狗苟了一輩子,最終也不過是個笑話。
越宴書被顧商淮拉着一路到了海邊,那邊有越昶銘爲他們準備好的小船,可以将他們送回輪船上去。
這個海島的遠處一片漆黑,隐約能看到點點還未熄滅的燈光。
在上船之前,越宴書停下了腳步,“不對勁,程航臨謀劃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抓,我總覺得這裏面肯定還有别的問題。”
“你們先回去,程枭會接應你們。”顧商淮推着越宴書上了船,“聽話,你們安全,我和師父就沒有後顧之憂。”
顧商淮輕輕撫摸着越宴書的臉,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吻,在越宴棋非禮勿視的時候讓人開船。
越宴書看着顧商淮離開的背影,始終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越宴棋大受震驚,所以這會兒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想問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地方開始問。
爸爸爲什麽還活着?
他們這是在什麽地方?
還有姐姐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什麽事情?
越宴書飛快的在腦子裏過濾着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她身邊出現的所有和程航臨有關系的人。
她總覺得自己漏了一個很關鍵的點,而那個點至關重要。
“姐,你不就是拿了一個不受寵富二代嫁進豪門手撕奇葩親戚的劇本嗎?現在是怎麽回事?”越宴棋找回了自己幹巴巴的聲音,詢問的時候人還有些呆呆的。
這些形容詞他也是在網上看到的,别人形容她姐嫁入豪門的說法。
不受寵的富二代,手撕奇葩親戚的豪門媳婦。
林紫、于佳,顧老爺子、顧遠祁、姜瑩……
【你是毫無實權的帥,我是身先士卒的卒。】
“穆承越!”整個過程中,穆承越這個卒一直沒有出現過。
小船将人送到挂着旗幟的遊輪之上,便返航回去了。
越宴書被程枭接上船的第一時間要了手機,聯系了歐陽懷夕。
“夕夕,是我,你現在能聯系到卞梁嗎?有辦法找到她嗎?”越宴書開門見山的問道。
肩頭被程枭披了外套,緩解了她的寒冷。
越宴書回頭道了謝,她現在第一時間需要聯系到卞梁。
“卞梁?很久沒見過她了,我找人去問問?”歐陽懷夕沒有問爲什麽,隻是在說了答案。
現在去找來不及了,越宴書心想。
正欲說什麽的時候,程枭單手壓在了她的肩頭,“信息給我,我讓人去找,很快就能找到。”
越宴書立刻點頭,說了和卞梁相關的所有信息,程枭便将消息傳了回去,夏老總那邊很快就會傳來消息。
“林玖年立場不清,穆承越就肯定是最大的變數,也是所有人都很容易忽略的一個人,想要控制穆承越,卞梁就是關鍵。”越宴書看着程枭,眼中的緊張顯而易見。
直覺告訴她,這個變數事關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