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越爲她點了一杯熱可可,而自己的則是冰美式。
“林玖年是個聰明人,他做事喜歡走一步看三步,或許這一看就是二三十年。”越宴書攪拌着手中的咖啡,“出生就在棋局上不是我們想的,但是你要一直留在這棋局之上嗎?”
穆承越靠着椅背看着越宴書,來接卞梁是個幌子,來見他才是真的。
“我一直以爲第一個要來和我合作的人是顧總。”對于越宴書過來,穆承越是真的意外,“隻是我們合作,毫無勝算。”
越宴書:“……”
這些話,不如不說。
“以我們兩個目前的能力确實連林玖年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程航臨了。”穆承越繼續說現實卻紮心的實話,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其實就是腦子夠用,實力不行。”
越宴書突然想讓穆承越去和顧商淮比比,看看誰能把誰氣死。
“那你爲什麽不去找顧商淮合作?”反而要等顧商淮來找他合作。
“你和我合作,是因爲你和我皆在棋盤之上,更知道我的軟肋是卞梁,所以你相信我如果可以和你合作,肯定是全心全意想要對付林玖年的。可顧商淮呢?他是下棋的人,他爲什麽要相信一個敵營裏面的棋子是來投誠的?”
“下棋的人?”越宴書突然抓住了穆承越話中的詞語。
穆承越頓了一下,片刻後又笑了出來,“炸我?”
“不是,隻是不确定,現在确定了。”越宴書嗦了嗦腮,秀眉緊蹙,“所以你在等顧商淮主動來找你合作,因爲隻有他自己主動來,才是相信你。”
穆承越沒有否認她的話。
“難道不應該棋子互助嗎?”這人怎麽還瞧不起人呢?
“你是毫無實權的帥,我是身先士卒的卒。”言下之意,合作不了。
越宴書起身,将杯子裏的咖啡喝完看了看時間,“卞梁的飛機差不多落地了,我先走了。”
見越宴書離開,穆承越突然反應過來,他真的被越宴書炸出了什麽信息。
“承越。”卞梁拉着行李出來了,看到穆承越便揮了揮手,快速的跑了過來。
穆承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起身接住了跑過來的卞梁。
卞梁抱了抱他,餘光看到了桌上的咖啡杯子,小臉一變,“還有别人啊?”
就連語氣都是陰陽怪氣的。
“越宴書,本來一起等你,但是顧總突然有事,她就先回去了。”
“宴傾,那沒事了,我們走吧。”卞梁變臉比變書快,将行李箱推給穆承越,便挽着穆承越的手臂向外走。
穆承越:“怎麽她就沒事了。”
卞梁理所當然道:“你和顧總比,真的還差點。”
穆承越被自己女朋友氣笑了,但是也沒有反駁。
今天歐陽懷夕同樣回京市,雖然走了vip通道,但是上車的時候仍然有粉絲跟着。
越宴書等在前面的路口,等歐陽懷夕的車經過的時候揮了揮手。
司機:“現在的粉絲追車都追到這裏了?”
歐陽懷夕本來在閉眸養神,被小助理提醒了一句,“好像是顧太太。”
歐陽懷夕急忙讓司機停車,等越宴書上車之後才讓司機繼續開車。
“别說是來接我的?”看她這模樣就是來搭順風車的。
“就是來接你的,這不是知道你今天回來嘛。”越宴書用說謊話的姿态說着謊話,隻是越宴書情緒不高。
歐陽懷夕:“你們姐弟倆最近怎麽回事,你們家宴棋弟弟最近情緒也很不好。”
“他要跟着師兄去非洲做研究,被我摁死了。”所以不開心很正常。
歐陽懷夕比了大拇指,“那你呢?”
“我怎麽了?”越宴書翻看了幾下手機,小滾崽跟着顧商淮去上班,比他自己在家玩要開心的多。
歐陽懷夕側身看了一下顧商淮發來的小視頻,小滾崽在總裁辦繞了一圈,抱回來不少零食,還叫着哥哥姐姐給他的,因爲他可愛。
歐陽懷夕知道顧商淮帶孩子,但是沒有見過,這算是第一次,沒想到他還會給孩子錄視頻,“顧商淮還真會看孩子啊?”
“爲什麽不會?當爹當媽都是第一次,誰還不是學的?”越宴書靠着椅背将幾個視頻全都看完。
“你來機場到底做什麽?”歐陽懷夕不會相信她是來爲自己接機的?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我就來找條魚與熊掌兼得的出路。”越宴書看完視頻看向了歐陽懷夕,“不過目前能解決,别問别擔心。”
歐陽懷夕本來想說什麽,聽到這話就知道這件事對越宴書來說是棘手的,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她才會把能解決這句口頭禅拿出來。
“顧商淮解決不了?”
“項王虞姬,哪有這麽好解決的事情。”越宴書靠着椅背捏了捏額角,“你最近在京市嗎?”
“不好說,怎麽了?”歐陽懷夕雖然還沒拿到自己最近的行程單,但是她接下來還有兩個代言的物料要拍,還有一部電影在洽談。
“我得離開一段時間,幫我看着點越宴棋,我銀行卡在之前搬到你家的那堆東西裏,有個紅色文件袋,老家的房契什麽的都在那裏,你……”
“等等,你這怎麽和交代後事似的,你到底要做什麽去?”歐陽懷夕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林玖年又做什麽了?”
“就是你看過一張圖嗎?一片汪洋大海裏,出現了一個小礁石,但是它的下面其實是,巨峰。”越宴書說道,她們之前所看到的林玖年就像是那個小礁石,她以爲隻要除掉這個小礁石她的人生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可是現在,她從側面看到了海底的景象,那是一頭足以吞噬掉一切的巨大怪獸。
歐陽懷夕讓司機在前面停車,然後讓小助理和司機自己打車回去,她自己把車開回去。
小助理簡單和她說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便和司機大哥一起離開了。
“到底怎麽回事?顧商淮解決不了嗎?”歐陽懷夕緊張問。
越宴書見她突然緊張了起來,一時間自己反而放松了不少,“你緊張什麽,我都不緊張。”
歐陽懷夕瞪着她。
“你知道下象棋怎麽算赢嗎?”越宴書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