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頓了一下,看了程枭一眼見程枭沒有反對便推開車門先下去了。
“别說你和老三兄友弟恭到他老婆随口說一句你就去查了,那文件怎麽看都不像是你随手查了一下得到了。”陸梁凜難得嚴肅了幾分,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兄弟,他不想最後兄弟阋牆。
程枭依舊面無表情,隻是眸色明顯沉了幾分,“我有分寸。”
是有分寸,不是辯解什麽。
陸梁凜默了一會兒,然後推開了車門下車,“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陸梁凜就算是大哥,也沒有打算對他們說教什麽。
畢竟程枭如果真的要做什麽,過去兩年的時間早就動手了,又怎麽會等到現在。
等到陸梁凜下車之後司機才搓着手回來,外面的天是真的冷,而且看天氣,估計又要下雪了,連着一個周,這雪斷斷續續的就沒怎麽停過。
果然夜半時分,天空便飄起了雪花。
小滾崽突然發了燒,哼哼唧唧的到了半夜才睡着,姑婆還在床邊一起守着。
顧商淮再次幫他量了體溫,吃過藥之後降下來了一些,三十八度二,依舊高。
“姑婆,您去睡吧。”越宴書小聲道,輕輕抱哄着小滾崽,絲毫不敢放下。
“怎麽好端端的就發了燒?”姑婆握着小滾崽的小手,肉嘟嘟的小手還有些燙人。
“興栩是這幾天一直在外面跑,加上下雪變天,就感冒了。”越宴書雖然心疼,卻也知道小孩子生病是不可避免的。
她雖然不是兒科醫生,但是多少也是涉獵過的。
“以後這天可不能帶着出去了,這麽小的孩子,燒的多難受啊。”姑婆心疼道。
“好,姑婆時間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越宴書低聲應着。
姑婆看小滾崽确實在退燒,也就先回去休息了。
越宴書低頭抵了抵小滾崽的額頭,小滾崽從出生到現在其實生病的次數并不多,隻是每次生病都要成夜成夜的抱着,片刻不能放下。
顧商淮送姑婆回去,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我抱着你睡會。”
越宴書想了想,沒和顧商淮客氣,小滾崽的小體重馬上都要突破二十斤大關了,抱半個小時手臂都會發酸。
顧商淮接過小滾崽的時候小滾崽哼哼唧唧的扭着小身子掙紮了幾下,後來被顧商淮拍了拍,大概是感覺到了熟悉,便哼唧着又睡着了。
越宴書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顧商淮抱着小滾崽在床邊走動,空出一手捏在她的肩頭。
越宴書頓了一下,顧商淮的力道比她大,捏的确實比她自己捏的舒服。
“以前也是這麽抱着?”這是他們回來之後小滾崽第一次生病,顧商淮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小滾崽真的鬧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不隻是不能放下,還不能保持一個動作抱着,不然就會不安的哭鬧。
“還好,他幾乎不怎麽生病。”越宴書在床邊坐下,看顧商淮的時候不自覺的目光下移了一些,而後很快移開忍不住咳了一聲。
顧商淮手下突然用力,越宴書嘶了一聲,忍不住擡頭瞪了他一眼,中途叫停的又不是她,怎麽還遷怒呢?
“對了,姜梓卿在那個餐廳挂在你名下的名額讓我取消了。”越宴書突然想到白天的事情,便和他說了一下。
“什麽名額?”
越宴書頓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商宴集團前些年主打房地産,連帶做了餐飲和酒店,所以和顧商淮一起長大的這些發小,基本都是挂在顧商淮名下的,年終結賬也是顧商淮這邊來結賬。
這并不是一件吃虧的事情,像是顧商淮也會挂在他們的企業名下。
“沒事,就一件小事,解決了。”越宴書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甚至有些心疼姜梓卿,有些男人啊,就是沒有心。
她的事情解決了,可是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
“你讓老二……”顧商淮本想質問,卻感覺越宴書半個身子傾倒在了自己身上,她睡着了。
即使睡着也在揉着自己的手腕。
顧商淮所有的質問瞬間化作了心疼,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裏,每次她都是這麽一個人整個人晚上不睡覺得抱着孩子哄着嗎?
懷中抱着睡不安穩的小滾崽,身邊靠着睡着的越宴書。
顧商淮以前總覺得結婚也是做生意的一種,愛情這東西根本不存在,比如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媽媽的人不一樣縱容别的女人害死了他媽媽。
顧商淮單手落在了她的額角,輕輕撫摸着她的臉,“越宴書,長點腦子吧。”
不要總是惹他生氣。
越宴書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猛然起身,“滾崽。”
越宴書叫了一聲,餘光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睡的安穩的小滾崽,她擡手摸了摸小滾崽的額頭,燒已經退了,難怪能睡安穩了。
“醒了?”顧商淮揉着手臂從浴室出來,明顯是剛将小滾崽放下不久。
越宴書知道抱一晚上是什麽感覺,立刻起身下床将人拉着在床邊坐下,殷勤的幫他捏手臂,“辛苦了辛苦了,你怎麽不叫我啊?”
越宴書力道不大,至少對顧商淮來說,這力道也就夠撓個癢癢的。
顧商淮拉過她的手,指尖落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揉捏着,神色之中多是愧疚。
越宴書受不了這種氣氛,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幹嘛呢,如喪考妣……斯,疼!”
手腕突然被用力捏了一下,越宴書抽出手臂叫了一聲。
“語文成績也就這樣了,你寫書這也算戕害未成年吧?”顧商淮看着氣惱柔手的人,說話依舊不客氣。
越宴書淺淺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去浴室洗漱。
顧商淮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急忙拿過手機按下了靜音,小心看了一眼沒有被吵醒的小滾崽才出去接電話。
越宴書出來顧商淮不在房間,确認小滾崽還睡的安穩,撈過手機想要看消息,下一秒便被彈出來的信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