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邁步進到殿中,鄭重的向朱瞻壑行禮道。
隻見這個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雖然黑發黑眼,但五官比較立體,能夠看出與漢人有些區别,他正是朱瞻壑與海倫的兒子朱祁铠。
“你準備的怎麽樣了,和你大哥他們都告别了嗎?”
朱瞻壑擡起頭,看着兒子笑着問道。
“已經告别了,昨晚大哥設宴爲我送行,結果我們幾個都喝醉了,所以今天也起晚了。”
朱祁铠說到自己喝醉時,也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
“哈哈,年輕人喝點酒倒沒什麽,但千萬不要貪杯,畢竟酒可是會誤事的!”
朱瞻壑先是大笑一聲,随後又再次叮囑道,可能是他的年紀大了,有時候說話也變得有些啰嗦。
“是,我其實并不喜歡喝酒,大哥他們也是,要不是爲了給我送行,我們也不會喝那麽多。”
朱祁铠解釋道。
“這點你們幾個倒是像我,我平時也不喜歡喝酒,無論什麽酒,喝到我嘴裏,我也隻能感覺到其中的辛辣,再無其它的味道!”
朱瞻壑也跟着吐槽道,他是真不喜歡喝酒,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除非是推不掉,否則他平時是滴酒不沾。
“父親,我娘她怎麽樣了?”
這時朱祁铠忽然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
他已經成年了,按照宮裏的規矩,早就搬到宮外居住了,平時偶爾才會進宮拜見一下海倫。
“伱母親現在是喜憂參半,回威尼斯她當然高興,但又擔心你要留在威尼斯,日後你們母子不好相見。”
朱瞻壑這時也歎了口氣。
朱祁铠這次去威尼斯,肯定要留在那裏,争取總督的位置,而且日後他做了總督,恐怕更難以脫身,所以朱瞻壑和海倫想要見朱祁铠的話,恐怕就十分困難了,畢竟朱瞻壑也不能經常去地中海那邊。
“好男兒志在四方,這還是我娘親自教導我的,可現在我長大成人了,也要有自己的事業了,結果我娘卻舍不得了!”
朱祁铠這時卻有些抱怨道。
自從得知朱祁铠要去威尼斯後,海倫也是萬般的不舍,甚至多次召朱祁铠入宮叮囑,但朱祁铠已經長大了,實在聽不進母親的這些唠叨,所以現在他都害怕進宮了。
“兒行千裏母擔憂,你娘放心不下你也很正常,别說你了,就連我每次出門,你皇祖母都要把我叫過去叮囑一番。”
朱瞻壑卻笑着開解道。
“嗯,我理解我娘的苦心,就是不願意聽她唠叨,以後我到了威尼斯,肯定會給她多寫信,讓她不要擔心的!”
朱祁铠還是十分有孝心的,這時也主動保證道。
“很好,去了威尼斯後,你就跟在你外祖父身邊,參與一些威尼斯的政務,另外我會派人輔佐你,即有明面上的長史,也有暗中的錦衣衛,到時他們都歸你調遣,也會幫你做一些規劃……”
朱瞻壑說着,将自己安排的人員與計劃,大概的給朱祁铠講了一遍,這些本可以在路上再講朱祁铠聽的,但現在讓他提前了解一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朱祁铠聽得十分認真,他剛成年時,朱瞻壑就告訴過他,要安排他回威尼斯奪取總督之位,對此他也十分贊同,一方面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就算留在大漢,也隻能找個地方做總督,與其去個陌生的地方,還不如去母親的故鄉。
另一方面,威尼斯的總督是朱祁铠的外祖父,雖然威尼斯的總督不是世襲制,但朱祁铠做爲一個漢人,一直認爲自己繼承外祖父的總督之位是天經地義的事,至于什麽議會選舉,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地中海是我們大漢最重要的統治區域,幾乎與本土同樣重要,另外我們的船隊,也要通過地中海進入大西洋,繼續向西探索美洲大陸,威尼斯做爲我們統治地中海的重要一環,祁铠你身上的擔子也十分重大!”
朱瞻壑最後再次叮囑道。
“父親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朱祁铠雙手抱拳,臉色嚴肅的保證道。
看到兒子如此懂事,朱瞻壑也感到十分欣慰,當即勉勵了對方幾句,這才讓朱祁铠退下了。
不過就在朱祁铠剛走,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邁步進到殿中,鄭重向朱瞻壑行禮道:“拜見父親!”
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與朱瞻壑的長相有五分相似,正是朱瞻壑與常思甯的兒子朱祁銘,他也是朱瞻壑的長子,朱高煦親自冊封的皇太孫。
“祁銘你怎麽來了,難道是因爲祁铠的事?”
朱瞻壑笑呵呵的問道,知子莫若父,朱祁铠剛走,朱祁銘就來了,這肯定不是巧合。
果然,隻見朱祁銘直接點頭道:“正是,三弟要去威尼斯,他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和二弟他們也都十分的不舍!”
“老二不是一直不喜歡老三嗎,怎麽這時候又不舍得他走了?”
朱瞻壑卻有些玩味的笑道。
他二兒子名叫朱祁锘,是他和孫若微所生,這小子從小就欺負朱祁铠,兩人可沒少打架,爲此朱瞻壑也十分頭疼,隻能讓他們盡量少見面。
“二弟和三弟隻是小時候喜歡打鬧,并沒有什麽真正的矛盾,其實他們兩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甚至二弟這次還提出,想要親自送三弟去威尼斯!”
朱祁銘替兩個弟弟解釋道。
“老二也想去地中海,他怎麽不自己來找我說?”
朱瞻壑聞言也有些驚訝的問道。
“二弟是怕父皇您不同意,所以想讓我探探您的口風,而且二弟并不是想去地中海,而是想經地中海往西,也就是加入探索美洲的船隊。”
朱祁銘再次笑着解釋道。
“他想學你二叔他們去美洲?”
朱瞻壑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道,原來朱祁锘這小子的目的是美洲,看樣子也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枉朱瞻壑身爲人父,以前竟然沒有發現。
“正是,二弟一向很崇拜皇爺爺和二叔他們,認爲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憑自己的能力打下一片基業,他聽說朝廷要探索美洲,所以就想親自參加船隊。”
朱祁銘這次沒有再笑,而是十分認真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