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雖然已經同意合作,但并沒有立刻召見朱瞻圻,而是晾了對方幾天後,這才把朱瞻圻找來,共同商議了合作的一些細節。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朱瞻圻将來島吉川等人交給朱高燧,同時雙方在三個月後,共同組建一支船隊,再次探索美洲。
不過這次組建的船隊還是以朱高燧爲主,共有十二艘大船,其中朱瞻圻有兩艘的名額,剩下的全都是朱高燧的。
另外船隊從美洲回來時,朱瞻圻所在的齊東港,也要爲船隊提供必要的維修、補給等事物,而最後的收益分配,朱高燧占了大頭,朱瞻圻也能從中分一杯羹。
至于朱瞻壑,則是給這次合作提供了一些幫助,比如一些航行上用到的先進儀器,另外朱瞻圻的兩條船,名義上他出的,但其實是大漢出的,當然朱瞻壑也有要求,那就是讓船隊抵達美洲後,務必把紅薯和土豆帶回來。
來島吉川等人雖然帶回一大堆的種子,但朱瞻壑能分辨出來的隻有玉米和辣椒,剩下的全都不認識。
朱瞻壑知道土豆和紅薯也有種子,但這兩種作物他隻見過塊根,根本沒見過種子,因此也不敢保證那些種子裏有這兩種作物,最好還是讓他們把塊根帶回來。
相比于美洲其它的收益,朱瞻壑現在更看重土豆和紅薯做爲糧食的價值,特别是土豆,如果能推廣種植的話,絕對可以解決這個世界上糧食不足的問題。
所以如果有選擇的話,朱瞻壑甯可拿十船的黃金去換土豆和紅薯這兩種作物。
敲定好合作的細節,朱瞻圻也立刻離開了日本,以最快的速度又趕回大漢,将商議的結果告訴他後,朱瞻壑也很快将兩條船交給朱瞻圻,讓朱瞻圻派人接受之後,再趕去日本與朱高燧會合。
對于這次共同探索美洲的事,朱瞻壑除了提供一些船隻和物資上的支持外,其它的事情全都交給朱瞻圻全權處理,畢竟朱瞻圻已經成長起來,足以獨當一面了。
“瞻圻那小子呢?又跑了?”
這天韋皇後腳步匆匆的來到詹事府,一臉不高興的向朱瞻壑質問道。
“娘,您就别逼瞻圻了,再這麽逼他,恐怕他日後真的不敢回來了!”
朱瞻壑放下手中的奏本,一臉無奈的向韋皇後道。
上次朱瞻圻來的匆忙,因此韋皇後隻見了他一面,但這次朱瞻圻從日本回來,韋皇後立刻給他安排了相親,甚至想強行把朱瞻圻的婚事定下來,結果朱瞻圻在昨天連夜逃出了西京,現在估計都已經跑到北征港了。
“你是怎麽做大哥的?瞻圻都老大不小了,卻還沒有成婚,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韋皇後再次怒火萬丈的道,朱瞻圻不在,她一肚子的火氣自然隻能發洩到朱瞻壑身上。
“他自己不願意成親,我總不能把他綁起來,強行送到洞房裏吧?”
朱瞻壑兩手一攤,再次無奈的道。
其實他可以理解朱瞻圻的想法,畢竟人都是向往自由的,朱瞻圻做爲一個衣食無憂的皇族子弟,從小又自由慣了,根本不願意受家庭的束縛,再加上他母親去世的事,使得他對婚姻生活沒有半點向往,自然不願意成親。
“怎麽不行?要是他下次回來,你綁也得把他綁到洞房裏,堂堂一個親王,卻連個王妃都沒有,這成何體統?”
韋皇後雙手叉腰,一副蠻橫的表情道。
雖然已經是做祖母的人,但韋皇後的性格卻沒有太大的變化,特别是在兒子面前,更是十分的強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漢的皇後可不像大明的皇後那樣,隻關注于皇城内的事務,韋皇後現在依然掌管着大漢的海貿事務,她來到大漢後,也在這邊設立了珠钗會,與大明那邊的珠钗會聯系緊密,許多海貿方面的事情,朱瞻壑都要咨詢她的意見。
手中掌握着這麽強大的力量,韋皇後自然也養成了比較霸道的性格,否則根本不足以服衆。
“行行行,下次瞻圻來了,我立刻把他綁起來,然後交給您處置!”
朱瞻壑可不想和母親發生争吵,于是順着她的話說道,反正朱瞻圻已經跑了,估計短時間内,他也不敢回來了。
“這還差不多,瞻圻這混小子不成婚,下面的老三老四等人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紀,竟然也想跟着他學,我已經立下規矩,以後所有親王想要離京,都必須給我成了婚才行!”
韋皇後提到家裏的事情時,也露出惱火的表情。
在生兒子這方面,朱高煦可比朱棣強多了,朱瞻壑光是弟弟就有十個,另外還有十幾個妹妹,按照規矩,身爲老二的朱瞻圻不成婚,下面的弟弟也不好成婚,但現在聽韋皇後的意思,她顯然要打破這個規矩,先讓老三老四成婚了。
“沒問題,瞻坦他前兩天還找過我,說想去自己的封地,到時讓他先成了婚再離京!”
朱瞻壑當即拍闆道。
朱瞻坦是他的三弟,也是韋皇後所生,兩人一母同胞,感情十分的深厚,有什麽事情都會找朱瞻壑商量,但現在朱瞻壑卻毫不猶豫的就把這個弟弟賣了。
不過朱瞻壑做爲大哥,又是王世子,早早的被逼跳進婚姻的火坑,這個坑可不能隻讓自己一個人跳,朱瞻圻這小子跑了,其它的弟弟卻全都得拉進來,幫着老朱家開枝散葉。
聽到朱瞻壑答應的這麽幹脆,韋皇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随後又和朱瞻壑聊了幾句家事,這才起身離開,朱瞻壑親自将對方送出殿外。
等到韋皇後離開了,朱瞻壑這才松了口氣,國事家事,對于皇家來說有時候本就是混雜在一起,他也需要事事操心。
“叮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車鈴聲讓朱瞻壑從沉思中醒來,擡頭一看,隻見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騎着一輛自行車飛弛而來,見到朱瞻壑也立刻笑着打招呼道:“大哥,你看這我自行車怎麽樣,這可是工部最新改進的型号,比以前的老型号強多了!”
來人正是朱瞻壑剛才提到的朱瞻坦,他今年十六歲,本來去年時就應該成婚了,但因爲朱瞻圻不願成婚,所以他也跟着學,結果一直拖到今年。
“不錯,伱小心一點,可别再摔了!”
朱瞻壑看到朱瞻坦也不由得笑道。
朱瞻坦個子不高,一點也不像朱高煦,應該是遺傳了韋皇後的相貌,長得十分清秀,平時身體也不太好,上次學騎自行車,結果差點把腿摔斷,爲此還讓韋皇後好一頓埋怨朱瞻壑,怪他不應該搞出自行車。
“放心吧,我現在這技術載兩個人都沒有問題!”
朱瞻坦顯然十分喜歡騎兵,說着在朱瞻壑面前一個甩尾,然後穩穩的停在朱瞻壑面前。
“呼!真爽!”
朱瞻坦拿起車把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着粗氣道,看他的樣子,顯然騎了好一會了。
“你這個樣子要是讓母後看到,肯定又要罵人了!”
朱瞻壑看着朱瞻坦滿頭大汗的樣子,也不禁再次笑道。
朱瞻坦從小體弱多病,特别是隻要一出門,吃點風就會病倒,韋皇後心疼兒子,所以從小将他關在家裏,甚至能不出房間就不出房間,這也導緻朱瞻坦缺少運動,連陽光都很少見到,體質也更差了。
朱瞻壑發現後,苦勸了韋皇後許久,才讓她同意讓朱瞻坦外出,同時做一些少量的運動,剛開始他還是會經常生病,但慢慢的體質上來了,身體也好多了,隻是韋皇後還是不允許朱瞻坦做大量的運動。
“大哥你是不知道,每天早上騎着車子沿皇後轉一圈,出一身的透汗再泡個熱水澡,簡直太舒服了!”
朱瞻坦卻滿不在乎的一擺手道。
他體質弱,騎馬練武之類的運動根本不适合他,但自從有了自行車後,他就開始喜歡上騎車,每天不騎一個時辰以上,他就全身不舒服。
“适量運動可以,但記住一句話,叫适可而止,你體質弱,千萬不要逞強!”
朱瞻壑再次告誡道。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身體壯得像牲口一樣,有些人卻是風一吹就倒,朱瞻坦顯然就是屬于後者,騎車雖然運動量不大,但如果超量運動,同樣也會透支身體。
“大哥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朱瞻坦嘿嘿一笑,說到這裏時,他忽然壓低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剛才我好像看到母後從大哥您這裏離開了,是不是因爲二哥的事?”
“你就别笑話你二哥了,現在母後已經決定,不管瞻圻有沒有成婚,你們這些人想要離開西京,都得成婚後才行!”
朱瞻壑看着朱瞻坦笑道。
“啊?那豈不是說我馬上就要成婚了?”
朱瞻坦聞言大吃一驚,他才十六歲,同樣不想這麽早就成婚,以前還能拿朱瞻圻做擋箭牌,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就要成爲其它弟弟的擋箭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