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府的大廳之中,朱瞻壑坐在椅子上,楊士奇等大臣分列兩旁,輪流上前向朱瞻壑禀報要處理的公務。
等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朱瞻壑這才開口道:“這些年咱們對百姓一直鼓勵生育,現在成果十分顯著,光是京城一帶,十歲以下的孩子就有上萬人,孩子多了,教育也要跟上,所以我決定由朝廷出面,組織更多的孩子入學讀書!”
“太子殿下,咱們不是已經有縣學了嗎?”
這時國子監祭酒鄭禮站出來,一臉不解的問道。
鄭禮年紀不大,當初朱瞻壑招募讀書到天竺時,鄭禮是第一批中唯一的一個進士,而且當時他高中二甲第三名,絕對是個難得的人才,而來到天竺後,鄭禮也很愛楊士奇的重視,曾經帶到身邊教他學習政務,現在官拜從四品的國子監祭酒,日後的前途無量。
“光是縣學是不夠的,而且縣學又不負責教學,并不能承擔教化百姓的作用,因此我決定以國子監爲主,對大漢國内的教育進行一次改革,鄭祭酒到時你來協助我!”
朱瞻壑直接指了指鄭禮道,相對于其它的官員,鄭禮不但年輕,而且思想也十分開放,否則當初他就不會舍棄大明的進士不要,跑來大漢這裏做官了。
“太子,不知你打算如何改革教育?”
楊士奇還是十分穩重的,這時站出來問道,他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朱瞻壑的想法,這樣也能做到心中有數。
“我打算由朝廷出面,以縣學爲基礎,每個縣最少建一所公學,全縣所有适齡的兒童,全都要進公學學習,當然每個學生要收取少量的費用,每年縣裏的考核,需要增加一條,那就是治下兒童的識字情況!”
朱瞻壑将自己大概的想法講了一遍,其實也是照抄後世的義務教育。
“太子,如果每縣都建造公學,而且學生隻收取少量的費用,豈不是說朝廷要出錢補貼這些公學?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沒等楊士奇開口,一旁的戶部侍郎張尚就站出來道,他以前是英國公府的管事,因精通理财而破格提拔,現在已經是戶部的二把手,日後很可能會接任尚書之職。
“稅收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們戶部收那麽多稅,花不完并不是件好事!”
朱瞻壑卻笑着反駁道。
大漢并不缺錢,主要是有兩點,第一是大明開海之後,海貿興盛,也帶動了大漢這邊的稅收,每年光是海貿和商稅,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另外大漢可不是光有漢人,除了幾十萬漢人外,還有幾千萬土人,這些土人同樣也要交稅,但大漢在土人身上花的錢卻很少。
換句話說,漢人做爲特權階層,其實是被土人供養的,相當于幾十上百個土人養一個漢人,因此朱瞻壑才敢在這個時代搞大規模的教育。
至于土人,從一開始就被排除在這個教育計劃之外。
“太子,錢的問題先不說,如果大規模建造公學,一個先生頂多帶二三十個學生,現在孩子那麽多,咱們也根本找不到這麽多先生啊!”
楊士奇一針見血,直接指出公學不可行的原因。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一方面,可以派人回大明悄悄招募,要求不高,隻要讀過幾年正經的私塾即可,另一方面,我打算對公學的教學方式做一些改變,從而讓一個先生能帶更多的學生。”
朱瞻壑耐心的解釋道。
“這不太可能吧,我也讀過多年的私塾,一個先生最多隻能帶二三十個孩子,再多就照顧不過來了。”
鄭禮聽到朱瞻壑的話,卻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私塾的先生雖然招收多個學生,但其實這些學生受到的教育都是一對一,每個學生學習的進度不同,先生也會針對他布置不同的課業。
比如剛進私塾的學生,可能才開始學習寫字,而另外一些學生,可能已經開始背《尚書》了,但這些學生都會在同一個教室上課,這種教學方式在朱瞻壑看來,效率實在太低下了。
“鄭祭酒伱有所不知,在我的設想中,公學的教材統一,所有先生都要按照教材教學,這也就降低了對先生的要求,另外學生也會分成不同的班級,每個班級的學生,學習的都是一樣的内容……”
朱瞻壑說着,把後世學校的教學方式大概的講了一遍。
楊士奇這些高官都是聰明人,很快就聽明白了,這種完全不同于私塾的教學方式,也讓他們有種大開眼界之感,從來沒想過竟然還能如此教授孩子學習。
“相比于那種傳統的私塾教學,公學的優點還有很多,比如我們可以控制教材,将孩子培養成我們需要的人才等,這裏就不細說了,等日後公學開始教學後,相信大家肯定深有體會!”
朱瞻壑最後總結道。
“太子,公學的确有很多的優點,可是像你說的那樣,一個班四五十個學生,就算用公學的教學方法,先生恐怕也照顧不過來吧?”
楊士奇不愧是宰相之才,腦子反應就是快,這時再次提出質疑道,他并不是反對公學,而是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說明白,這樣日後才會少出問題。
“的确,人數一多,先生的确照顧不過來,同一個班級,總有學得好和學得差的,我們隻需要保證大部分人能學出及格的成績,就已經足夠了!”
朱瞻壑也不着急,再次耐心的說道。
“我覺得這個公學的想法很好,咱們可以先在京城辦幾所試一試!”
鄭禮這時卻站出來贊同道。
身爲國子監祭酒,他們也負責教學生,如果這種公學的教學方法有用的話,也可以在國子監中推行,到時說不定也是一大創舉。
看到鄭禮支持建造公學,其它的大臣也紛紛表态,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但總的來說,贊同的還是多數,就連楊士奇也支持公學,于是朱瞻壑當即拍闆,将建造公學的事提上了日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