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回來了!”
朱瞻壑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之色。
當初朱瞻基被派去南京坐鎮,爲的就是頂替朱高熾,好讓他回北京受罰,現在朱高熾雖然被放出來了,但并沒有回南京的打算,怎麽朱瞻基現在回來了?
“瞻基這次回來,主要是爲了完婚,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該成婚了,而且他不成婚,你們這些做弟弟的,也不好搶在他前頭。”
朱高熾笑着解釋道。
朱瞻基早就和胡家訂婚了,隻是一直沒有正式完婚,朱高熾也一直想抱孫子,這次總算是可以如願了。
“大哥如果回來,南京不是沒人鎮守了嗎?”
朱瞻壑忽然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北京這邊已經坐穩了京都之位,南京那邊的重要性已經慢慢開始降低了,因此用不着你大哥再去坐鎮,有魏國公等人在南京主持就行了。”
朱高熾回答道。
隻是在提起南京的重要性在降低時,朱高熾也露出幾分惋惜之色,他一直不贊成遷都,現在看到南京的地位降低,自然也是心中不甘,但卻不敢表達出來。
閑聊了幾句後,朱高熾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好奇的問道:“聽說你從日本帶回一個僧人?”
“不錯,這個僧人名叫一休,十分年輕,但卻是個很有趣的人,他修的是禅宗,一心想來大明見識一下真正的禅宗佛法,所以我就将他帶回來了。”
朱瞻壑點頭回答道。
一休來到京城後,朱瞻壑就将他安排到慶壽寺暫住,讓他先熟悉一下大明的生活,順便也和寺中的僧人交流一下。
“難得遇到一個被伱誇贊的人,我倒是想見見他了。”
朱高熾聞言也頗爲好奇的說道。
“好啊,我也有幾天沒見他了,不如就将他召入宮中一談如何?”
朱瞻壑立刻提議道。
朱高熾也點頭贊同,于是朱瞻壑立刻派人,去慶壽寺中請一休進宮。
自從來到大明的都城之後,一休也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他以前生活在日本京都,一直以爲京都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
可是當來到大明後,一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京都别說和大明的都城相比了,連之前他們經過的天津,都比京都要繁華。
所以一休進京之後,也顯得有些無所适從,幸好有朱瞻壑幫他安排,讓他暫時在慶壽寺中挂單。
直到這時一休才知道,原來朱瞻壑口中的那位長輩,竟然就住在慶壽寺中,可惜對方已經圓寂,而通過寺中僧人之口,一休也終于知道這位法号道衍的僧人,一生是多麽的傳奇。
其實在日本國内,僧人也同樣擁有很大的權力,特别是許多天皇或将軍,在年老後大都會選擇出家爲僧,因此日本國内的僧人,也擁有極大的權勢,有時甚至可以影響到天皇或幕府的決定。
但一休卻從來沒想過,在大明這麽強大的國家,一個僧人竟然能影響到整個國家皇位的更替,那位傳說中的道衍大師,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人一般。
這也讓一休心中十分遺憾,因爲他剛來京城,那位道衍大師就去世了,他根本沒能見到對方一面,隻能在事後去對方的墓塔前吊唁了一番。
除了道衍大師外,一休在慶壽寺中也大有收獲,寺中的僧人同樣修的禅宗,通過與寺中高僧的交流,使得一休對禅宗的認識也大爲精進。
這天一休正在與慶壽寺中的幾位高僧品茶參禅,但沒想到朱瞻壑忽然派人請他入宮,說是太子殿下想見他。
這讓一休也大感意外,于是立刻起身,跟随來人一同進宮。
這段時間一休也曾經在北京城中四處遊走,對于這座大明的都城,也是倍感震驚,他從來沒想過,一座城市竟然能夠如此龐大與繁華。
而更讓一休震驚的是,這座北京城竟然隻是大明新建的,據說南方還有一座舊都,那裏比北京更加的繁華,規模也更大,這讓一休也一直想要去南京看看。
至于北京的皇城,一休也曾經遠遠的看過幾眼,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大明的皇帝一個人居住在一座城中之城裏,他恐怕都不敢相信,直到現在親眼見到,才讓他終于知道,大明的皇帝簡直太奢侈了,如此巨大的皇城,竟然隻是他的住所。
今天一休也終于有機會踏入這座皇城之中,一路上經過重重的建築,讓一休也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特别是在經過正在重建的三大殿時,這三座被毀的宮殿,現在又重修了大半,光是看到那些如同螞蟻般的工匠,辛勤的建造着如此龐大的宮殿,讓一休也有種不真實感,好像是在看着天上的宮阙一般。
最後一休終于來到文華殿,當看到朱瞻壑陪着一位身材胖大的男子,立刻上前行禮道:“日本僧人一休,拜見大明太子殿下!”
“咦?你的漢話竟然這麽好,完全聽不出半點口音?”
朱高熾這時也驚訝的道。
他曾經接見過不少番邦的使節,許多使節都懂漢話,但多少都帶着口音,哪怕朝鮮也是如此,可沒想到一休的漢話說的十分純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估計朱高熾都會将他當成是大明的僧人。
“大伯你有所不知,日本的僧人不但要學漢話,而且還要學做漢詩,一休又聰慧過人,學習語言的速度極快,我與他剛見面時,他說話還帶點口音,但回來的路上經過練習,現在已經完全聽不出半點口音了。”
朱瞻壑笑着解釋道。
“哦,沒想到你竟然還懂得作詩,不知一休你可否當面作上一首?”
朱高熾聞言也來了興趣,他本就喜歡詩詞,現在得知一休這個海外來的僧人竟然也會作詩,當然想要考量一下對方。
面對這位太子殿下的考量,一休也毫不怯場,隻見他先是打量了一下文華殿,忽然邁步來到殿中挂着一幅畫作面前道:“既然太子殿下有此雅興,那貧僧就以此畫爲題,爲殿下獻詩一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