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終于還是決定要回去,畢竟日本行省這邊已經穩定下來了,而姚廣孝的病情又那麽嚴重,所以他必須要回去見他一面。
于是朱瞻壑先找到張輔,告訴朱棣的旨意,之所以讓朱瞻壑帶上張輔一塊走,主要就是張輔現在的功勞太大,在軍中的威望也太高,之前是朱瞻壑做監軍,如果他一走,這邊就沒有人能牽制張輔了。
因此朱瞻壑要離開,就必須帶上張輔,免得他在日本行省一家獨大,甚至說個不好聽的,萬一張輔在這邊稱王,朱棣還真拿他沒辦法。
張輔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因此十分痛快的就接受了朱瞻壑的安排。
接着朱瞻壑又召集楊允、朱勇、劉榮和張芾幾人,告訴他們自己要回京城的決定。
幾人雖然有些吃驚,但當得知姚廣孝病重時,他們也都沒有多說什麽。
朱瞻壑在走之前,也将日本行省這邊的事情做了安排,行政方面肯定是以楊允爲首,另外還有其它的官員輔助。
至于軍事方面,張芾還是掌管水軍,至于陸上的步兵與騎兵,則交給朱勇掌管,劉榮則做爲他的副手。
之所以交給朱勇,主要還是因爲他的身份夠高,而且這段時間的表現也不錯,雖然沒什麽驚人的戰績,但也沒出什麽大的差錯,駐守一方完全可以勝任。
更何況還有劉榮這員老将輔助,朱瞻壑也特意叮囑朱勇,讓他多聽劉榮的建議,不要莽撞行事。
等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後,朱瞻壑這才與張輔一同登船,另外帶上了一休和尚,率領船隊離開了安東城。
爲了保證朱瞻壑一行人的安全,張芾不但安排了一支護送的船隊,而且還親自率領水師,将朱瞻壑他們到了濟州島後,這才目送着朱瞻壑他們的船隊離開。
船隊過了濟州島,一休和尚站在船頭看着遠處的陸地,也不禁感歎道:“那裏就是朝鮮,以前隻聞其名,今日終于親眼見到了。”
“朝鮮的确是個好地方,聽說有不少美景,可惜我幾次路過,也并沒有親自去朝鮮欣賞一下風景。”
朱瞻壑這時也笑着走過來道。
“将軍,我們大概什麽時候能抵達大明?”
一休好奇的問道。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出海,但卻是第一次離開日本,對于禅宗的發源地,更是十分向往,因此在登船之後,他就一直十分的激動。
隻是朱瞻壑事情太多,之前根本沒空見他,所以一休也一直沒能找朱瞻壑問清楚。
“從這裏到我國的天津港,最快大概半個月就能抵達。”
朱瞻壑笑着回答道。
其實以前從濟州島到大明,一般需要沿着朝鮮的海岸線走,船隊不敢離開海岸線太遠,怕出危險。
但随着這次東征,大明的物資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運到倭國,因此大明的水師開始探索一條直線的航線,極大的縮短了兩者間的距離。
現在朱瞻壑他們的船隊,就在走這條直線航線,最快半個月就能抵達天津港,期間也不經過朝鮮的領土,隻需要在金州衛補給一下就行了。
“半個月?以前我覺得日本距離大明挺遙遠的,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去大明,可是現在看來,好像路程也不是特别遠。”
一休聞言也十分驚訝的說道。
“日本和大明的确很近,至少站在世界的角度來看,兩國可以說是鄰居,至于那些遙遠的國度,有時船隊航行幾年,可能也無法到達。”
朱瞻壑這時也感慨道,說話時他又想到了朱高煦所在的天竺,以及天竺以西更加遙遠的國家。
“将軍,我聽船上的人一直稱呼你爲世子,不知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一休這時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自己心中的好奇道。
“呵呵,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朱瞻壑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一休肯定會問這個問題。
“我叫朱瞻壑,大明皇帝是我祖父,我的父親是祖父的次子。”
“伱……你竟然是大明皇帝的孫子!”
一休聞言也吓了一跳,雖然他早就猜到朱瞻壑的身份驚人,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大明的皇族。
一休自己就是天皇的私生子,他也知道這件事,但日本的天皇根本就是傀儡,完全沒有任何的權勢,甚至大明給日本的國書,都是交到足利幕府手上,估計大明都不知道日本還有個天皇。
“沒必要太過震驚,畢竟這次東征關系重大,自然需要有人坐鎮,而且我們漢王一系,本就有志于海外,比如我父親,他就率兵去了天竺。”
朱瞻壑再次笑道。
“天竺?就是大唐玄奘法師去取經的那個天竺嗎?”
一休聞言再次大吃一驚,當即急切的問道。
“不錯,就是那個佛教起源地的天竺,不過那裏的人早就不信佛教了。”
朱瞻壑點頭承認道。
這下一休也更加震驚,他沒想到大明不但出兵日本,甚至連天竺都派兵去了,難道說大明要征服整個世界不成?
“等等,世子你說天竺不再信佛了,難道佛起之地,已經變成佛滅之地不成?”
一休忽然從震驚中醒來,當即再次向朱瞻壑問道。
佛祖起源地方不再信奉佛教,這對一休來說也是一件極爲驚人的消息。
“不錯,佛祖說,衆生平等,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但天竺卻流行一種宗教,将人分爲四等,彼此間等級森嚴,而在四等之下,還有一種賤民,如同蛆蟲一般活着,可以說那裏已經完全沒有半點佛教的影子了。”
朱瞻壑簡單介紹了一下天竺的情況道。
“怎麽會這樣?”
一休聞言大感震撼,一直以來,他都以爲佛祖所在的天竺,應該就是佛經中描述的西天極樂世界,卻沒想到天竺竟然已經堕落,與他想像中的天竺完全不一樣。
“一休,你應該讀過玄奘法師寫的《大唐西域記》,那時的天竺,佛教已經開始勢微,不過也有一些地方保留了佛教,比如書中的僧伽羅國,我們現在稱其爲獅子國,我父親親自去了獅子國,迎回了獅子國的佛牙舍利,現在就在北京。”
朱瞻壑再次笑着,佛牙舍利的事,也是朱棣的信上提到的,算是朱高煦在海外的戰利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