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戶港,松浦藩的老巢,同時也是九州各路大名聯合出兵的大本營。
自從戰敗之後,平戶港内的氣氛就變得十分壓抑,其中松浦宏信與菊池兼朝在回來後,兩人大吵了一架,差點因此導緻聯軍分裂。
最終在大友親世,以及其它大名的勸說下,才終于讓兩人放下争執,共同應對眼下的困局。
客廳之中,松浦宏信等大名再次聚到一起,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開口,大廳中的氣氛也顯得十分沉悶。
松浦宏信身爲主人,最後終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道:“上次戰敗,并非是我們的戰術有問題,而是明軍的戰船太過高大堅固,武器也比咱們犀利,但咱們也并非沒有一戰之力,隻要各家再調來一批水師,我有把握将明軍的水師徹底擊敗!”
“哼,就你?上次就是聽信了你的話,所以我們才敗的那麽慘!”
菊池兼朝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伱不聽指揮,擅自下令讓菊池家的水師撤退的話,我們也不會敗的那麽慘!”
松浦宏信聞言氣的怒吼一聲,看樣子恨不得砍對方幾刀。
“别把過錯都怪到我身上,當時就因爲你的無能,導緻我們已經輸了,我要是不撤軍,恐怕我們菊池氏的水師就要全都死在明軍手中了!”
菊池兼朝也氣的一拍桌子怒道。
之前兩人就是因爲這件事,當着所有人吵了起來,最後差點動手。
“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們再吵這些還有用嗎?”
大友親世這時站起來怒道。
看到大友親世發火,松浦宏信終于不再開口。
至于菊池兼朝,則是冷哼一聲也坐了下去,在菊池兼朝看來,大友親世早就偏向松浦宏信,因此他們兩人根本就算一夥的,隻是現在他實力不如人,所以隻能強忍下來。
大友親世掃視了一下衆人,這才再次開口道:“明軍擊敗了咱們的水師,現在他們的戰船就在平戶外海巡視,看樣子随時都可能攻打平戶,如果咱們不想辦法,恐怕平戶港也很可能被對方攻陷,到時我們就真的隻能龜縮在九州島了。”
“大友,我覺得要不要向大内氏求援,畢竟他們家占據着豐前國,也算是咱們九州的一員!”
松浦宏信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道。
大内氏的實力十分強大,勢力範圍橫跨九州和本州兩島,其中九州島上的豐前國,就屬于大内氏的勢力範圍。
至于大友親世,他的妻子就出自大内氏,因此大友氏與大内氏的關系也十分親密,彼此間多有聯姻。
“不行,自從我嶽父起兵反對幕府失敗後,導緻大内氏的實力大受打擊,現在勉強隻能維持着三國守護,就算他們想幫咱們,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大友親世卻搖了搖頭歎息道。
大友親世的嶽父名叫大内義弘,是倭國有名的猛将,大内氏正是在他的率領下,實力達到了頂峰,甚至敢于反抗足利幕府。
應永六年時,大内義弘起兵反叛,引兵五千想要攻打京都,可惜因爲被人出賣,導緻孤力無援,最終戰死,這也讓足利氏大力打擊大内氏,因此現在大内氏的實力大爲衰退,早沒有當年的實力了。
“要我說,别找什麽大内氏了,幹脆還是向幕府求救吧,畢竟大明入侵日本,也不是咱們九州一方的事,如果九州有失,說不定接下來就是本州島了!”
這時菊池兼朝忽然開口道。
“我早就向幕府上書了,但幕府的情況你也知道,就算是有所動靜,恐怕咱們也要被明軍給打殘了。”
大友親世提到幕府,這時也一臉惱火的道。
足利義持接替足利義滿成爲将軍後,與各地大名之間的關系十分緊張,特别是足利氏撕毀原來南北朝停戰的協議,導緻原屬南朝的大名對足利幕府更加不滿,當初大内義弘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起兵反叛。
而十分不巧的是,九州剛好就是屬于南朝一方。
所以就算足利幕府知道大明入侵九州,恐怕也不會立刻發動,而是要等到大明與九州大名互相消耗實力後,他們才可能派兵介入。
“京都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與其指望他們,還不如向請求天神,再降下一次神風呢!”
松浦宏信提到京都時,臉上也露出不屑之色。
“這麽說來,咱們隻能靠自己了。”
菊池兼朝眼神陰郁的道。
與此同時,壹岐島上的朱瞻壑與張輔,也在召集軍中的将領議事。
“世子、大将軍,經過這段時間的掃蕩,倭國水軍已經龜縮在平戶港之中,根本不敢外出,我覺得現在是時候進入平戶海峽,截斷他們與九州島的聯系,到時就可以來一個甕中捉鼈!”
張芾這時興奮的禀報道。
自從大敗倭國水師後,張芾就命令水師在平戶外海四處巡視,隻要倭國的水師敢冒頭,立刻就會遭到他們的重擊。
所以現在平戶外海已經成爲明軍水師的天下,至于平戶海峽,則是因爲平戶是一個海島,與九州島中間隻隔了一條狹窄的海峽,最近處隻有幾百步,如果大明的水師能截斷這條海峽,也就意味着平戶港被大明徹底包圍,到時港口的聯軍想逃都沒辦法逃。
“平戶海峽太過狹窄,兩岸都被倭國布置了重兵把守,一些岸上的武器都能攻擊到咱們的戰船,你們對此有幾分把握?”
張輔率先問道。
“大将軍,我已經讓人觀察過,平戶海峽雖然狹窄,但如果我們隻集中攻打一側,另一側就算想要援助,也很難打到我們的戰船,除非他們派出戰船,這樣一來隻會給我們送人頭,因此我認爲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能夠一戰而截斷海峽!”
張芾保證道。
前期的進攻是以他們水師爲主,因此張芾自然也要好好的表現,說不定憑借着此次戰功,他也能像他大伯那樣封侯。
“六成?”
張輔聞言猶豫了一下,随後向旁邊的朱瞻壑請示道:“世子覺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