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金州衛。
總兵劉江之前率領金州衛的将士,在望海埚全殲一千六百多倭寇,這次大捷也讓劉江聲威大振,朱棣還親自下旨嘉獎,估計日後很可能會封爵。
本來經此大勝之後,倭寇肯定爲之膽寒,短時間内應該不敢再來犯遼東。
因此劉江也準備回遼東都司,畢竟他是遼東總兵,不能老是呆在金州衛。
但朱棣派人嘉獎的同時,卻要讓劉江繼續留在金州衛,說是另有要務要交給他。
所以劉江也隻能暫時留在金州,等候着朝廷接下來的安排。
“父親,朝廷不讓您離開金州衛,到底所爲何事?”
書房之中,劉江的兒子劉安一臉不解的向父親問道。
“我也十分奇怪,按說仗都已經打完了,我又需要鎮守遼東,畢竟北邊的女真人并不老實,我一直擔心他們會鬧事。”
劉江也同樣皺着眉頭回答道。
說起劉江的經曆,也頗爲傳奇,他其實名叫劉榮,劉江是他父親的名字,隻是當初他父親年老,因此他就頂替父親的名字參軍,因屢立戰功,在朱棣還是燕王時,他就已經是百戶了。
後來朱棣起兵靖難,劉江立過功也犯過錯,結果最終沒能封爵,也算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不過這次全殲倭寇,卻打得十分漂亮,很可能會因此封爵,隻是現在聖旨還沒有下來。
“那些女真野人的确挺煩人的,不過上次父親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相信他們應該會老實幾年。”
劉安笑着說道。
女真人生活在遼東,名義上也歸大明管轄,但女真部落衆多,彼此間争鬥不休,有時還會侵襲漢人的領土,因此才需要劉江這種猛将鎮守遼東。
“女真人野蠻成性,畏威而不懷德,隻能用武力鎮壓,絕不能有半點松懈,我曾經上書朝廷,希望可以徹底清剿女真人,可惜朝廷卻沒有答複。”
劉江說到最後也頗有些遺憾的道。
劉江出身低微,一路從小兵拼殺到現在的總兵,期間犯過錯也吃過虧,否則以他的戰功,最少也能封伯爵。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曆練,劉江也已經成長起來了,所以朱棣才放心的讓他鎮守遼東,而他也早早的看出女真人的威脅,想要出兵清剿,可惜朝廷卻不支持。
“女真人的事父親您就别想了,畢竟女真人生活在窮山惡水之間,打下他們對朝廷來說沒有半點好處,所以朝廷肯定不會同意。”
劉安笑着說道。
劉安雖然是劉江最小的兒子,但在幾兄弟中,他卻是最出色的一個,因此劉江經常将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現在劉安也是一員十分出色的年輕将領,之前望海埚時,他也率領一指軍隊,俘虜了數百倭寇。
父子二人正在說話之時,忽然隻見一個親兵快步進來禀報道:“啓禀總兵,京城來人,需要您親自前去迎接!”
“京城又來人了!”
劉江父子二人聞言也全都站起來。
“父親,會不會是陛下給您封爵的聖旨到了?”
劉安這時眼睛一亮,興奮的猜測道。
以劉江這次的功勞,封爵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
“别亂猜,咱們還是先去迎接吧!”
劉江一擺手道。
當然話是這麽說,劉江心中還是十分興奮的,畢竟他打了一輩子仗,以前的不少老兄弟都封公封侯了,就自己連個爵位都混不上,實在太丢人了。
劉江父子二人立刻趕往金州衛的港口,做爲沿海的衛所之一,金州衛也有一座軍港,港口主要是停靠大明的戰船,普通人是嚴禁出海的。
當劉江他們來到港口時,隻見幾條巨大的戰船已經停靠在碼頭,光是看到這幾條戰船的規模,劉江就吓了一跳,因爲普通的官員絕對沒有資格乘坐這麽大的戰船。
正當劉江猜測着京城來的是誰時,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下戰船,看到他時也露出一個微笑。
“怎麽這麽年輕?”
劉安看到下船的年輕人也是一愣,因爲對方看起來比他還要小。
就在劉江父子發愣之時,就見船上又有一個中年人走了下來。
劉江看到這個中年人也吓了一跳,急忙快步上前行禮道:“末将劉江拜見英國公!”
中年人正是英國公張輔,劉江以前還曾經在張輔的父親張玉手下效過力,因此自然認識他。
“劉總兵不必多禮,這位是漢王世子殿下!”
張輔這時一指朱瞻壑介紹道。
“拜見世子殿下!”
劉江父子聽到朱瞻壑的身份也吓了一跳,急忙再次行禮道。
“劉總兵不必多禮,這次你們在望海埚全殲倭寇,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禮道。
因爲張忠的事,朱瞻壑對張輔有點不待見,但這次是因公事前來,因此私人恩怨也隻能放到一邊了。
聽到朱瞻壑的誇獎,劉江也急忙謙虛了幾句,不過他心中卻更加的疑惑,英國公和漢王世子竟然一同來到金州衛,絕對不可能是小事。
這讓劉江心中也有些忐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裏做得不對,所以引起了朝廷的猜忌,否則怎麽會派兩個大人物來自己這裏?
寒暄了幾句後,劉江這才引朱瞻壑和張輔來到金州衛的府邸,同時他也讓人準備了酒宴,爲兩人接風。
在酒宴開始之前,朱瞻壑卻拿出聖旨,當衆宣讀了對劉江的冊封,因爲劉江這次的功勞,朱棣下旨冊封他爲廣甯伯,食祿一千二百石,給予世襲诰券,并且還恢複劉江原來的名字劉榮,畢竟他總用自己父親的名字也不是個事。
“謝陛下恩典!”
聽完對自己的賞賜後,劉江……不對,應該叫他劉榮也感激涕零,帶着兒子跪拜領旨,随後朱瞻壑和張輔也都向劉江道賀。
終于被封爵,劉榮也十分激動,當即吩咐開宴,一是爲朱瞻壑和張輔接風,二來也是爲自己慶賀。
不過等到酒過三巡之後,劉榮這才面色凝重的向朱瞻壑問道:“殿下,不知您和英國公來金州衛,到底所爲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