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有三個選擇嗎,第三個是什麽?”
朱棣沉思良久,再次擡頭問道。
雖然大洋洲讓他有些心動,但他還是想聽一聽最後一個選擇。
“如果前兩個您不滿意,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也就是南北美洲了,但我并不建議選這個。”
朱瞻壑将地球儀轉了半圈,這才指向南北美洲的位置道。
“爲什麽不能選南北美洲?”
朱棣愣了一下這才問道。
“南北美洲實在太遠了,需要跨越整個太平洋,以咱們大明的海船,想要抵達那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萬一遇到巨大的風暴,恐怕整支船隊都會覆沒,而且就算安全抵達美洲,恐怕三叔這輩子也别想再回來了。”
朱瞻壑解釋道。
當然朱瞻壑嘴上說怕朱高燧去了美洲就回不來,其實主要原因還是不舍得将美洲那麽廣闊的土地交給朱高燧,畢竟相比大洋洲,美洲的潛力簡直太大了。
聽到朱瞻壑的解釋,朱棣微微點了點頭,随後又撥動着地球儀,似乎在想着什麽?
最後朱棣忽然手一停,指着地球儀上的一片區域道:“瞻壑,爲什麽不讓你三叔去這裏?”
朱瞻壑看向朱棣指的位置,發現竟然是西亞一帶,與歐洲、非洲相接,現在那裏被奧斯曼帝國占據着。
“啓禀皇爺爺,這片區域是四戰之地,當地有數個強大的國家,雖然比咱們大明差得多,但因爲距離遙遠,咱們也不可能派太多軍隊過去,而且三叔畢竟不是我爹,他去了那裏,恐怕……”
朱瞻壑說着兩手一攤,如果朱高煦率兵去西亞一帶,還有可能站穩腳根,但朱高燧在軍事才能上卻差上許多,去了那裏也是給别人送菜。
“有道理!”
朱棣聞言再次點頭道,最後他把目光又投向了非洲和大洋洲。
現在看來,好像也隻有非洲和大洋洲更合适了,這兩塊土地上,雖然都有一些土人,但太過原始,基本可以看做是無主之地,朱高燧如果去了那裏,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挑戰。
“那你覺得這兩塊地方,哪裏更适合你三叔?”
朱棣再次沉思了好一會兒,又向朱瞻壑問道,畢竟對于海外的事情,他還是喜歡聽朱瞻壑的意見。
“這個……”
朱瞻壑沉吟了片刻,随後忽然笑道。
“皇爺爺,這事光咱們兩個商量肯定不行,最重要的還是看三叔的意見,如果三叔不願意去,那咱們再怎麽商量也沒用啊。”
“隻要朕決定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不同意!”
沒想到朱棣卻十分霸道,看他的樣子,似乎真打算把朱高燧送到海外去。
“要我說的話,非洲那邊更好一點,畢竟我爹在天竺,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朱瞻壑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其實照應隻是好聽的說話,實際上就是監督朱高燧,而朱高燧想要回大明,就必須過朱高煦這一關。
朱棣聽後點了點頭,随後再次向朱瞻壑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再考慮一下。”
“孫兒明白!”
朱瞻壑立刻拱手道,随後這才告辭離開。
出了武英殿,朱瞻壑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朱高燧挖空心思讨好朱棣,恐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朱棣卻在盤算着将他送到海外去。
以前朱瞻壑不贊同朱高燧去海外,主要是擔心對方在海外擁有了實力後,會再殺回大明,到時大明恐怕也要面臨着一場内亂。
不過現在看來,朱高燧留在大明始終是個禍害,甚至他的危害比朱高煦還要大,所以還不如送到海外去。
而且隻要離大明足夠遠,就算朱高燧想再回大明,恐怕也有心無力。
想到高興處,朱瞻壑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彎,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瞻壑,走那快幹嘛,等等我啊!”
聽到這個聲音,朱瞻壑眉頭一皺,扭過頭看去,果然看到朱高燧快步追了上來。
“三叔你還沒走?”
朱瞻壑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沒有,我可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沒想到一個不留神,你竟然走到我前面去了。”
朱高燧笑呵呵的說道。
“等我?”
朱瞻壑一愣,剛才在武英殿時,他和朱高燧還暗中較勁,對方怎麽會特意等他?
“瞻壑,三叔以前雖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你摸着良心講,三叔我從來沒有刻意針對過你吧?”
沒想到朱高燧竟然十分誠懇的向朱瞻壑問道。
朱瞻壑聞言一愣,仔細想想,當初朱高燧在暗中的确搞過不少小動作,但還真沒有太針對自己,他主要也是算計朱棣和朱高熾。
“三叔說這些做什麽?”
朱瞻壑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問道。
“瞻壑啊,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當初我和你爹的感情最爲深厚,現在你爹去了天竺,就算在天竺站穩了腳根,但肯定少不了大明在背後支持。”
朱高燧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着再次說道。
“你皇爺爺年紀大了,說句不好聽,皇位遲早都要傳給别人的,你大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其實骨子裏相當的固執,而且他和你爹鬥了那麽多年,感情上肯定不及我和你爹更加深厚。”
“你到底想說什麽?”
朱瞻壑皺緊眉頭再次問道。
“我的意思你應該能明白,與其讓你大伯坐上皇位,還不如讓我坐上那個位子,隻要我做了皇帝,肯定會全力支持你爹在天竺,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畢竟隻要他不回大明,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朱高燧十分坦然的說道。
朱高燧的意思很明白,畢竟他是老三,就算朱高熾被奪去太子之位,也應該輪到朱高煦,而爲了換取朱高煦不回來,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也是他比朱高熾要強的地方。
“三叔,我又不是小孩子,您覺得我會相信您的這些話嗎?”
朱瞻壑沉默了片刻,随即也十分直白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