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小宮女在前面引路,朱瞻壑在後面跟着。
路上閑着無聊,朱瞻壑打量了一下小宮女主動搭讪道:“美女你叫什麽名字?”
小宮女的臉上本來就紅暈未消,現在聽到朱瞻壑的一句“美女”,再次羞的通紅,耳朵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雖然小宮女自幼進宮,很少與外界男子接觸,但還是覺得朱瞻壑的話實在太輕浮了,因此她強忍着羞意,低下頭不理會他,隻是加快了腳步,希望早點見到太子妃。
“咦?你不回答我可就不去了!”
朱瞻壑說着作勢就要停下腳步。
這下小宮女也害怕了,隻得小聲回答道:“奴婢姓孫。”
女子的姓名不能輕易告知外人,因此她隻說自己姓什麽,名字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
“原來是孫姑娘,不知你家住哪裏,芳齡幾何?”
朱瞻壑笑嘻嘻的再次問道。
其實他并沒有什麽其它心思,隻是路上無聊,索性就逗一下這個小美女解悶。
“我……”
小宮女本不想說,但看到朱瞻壑似乎又要停下來,無奈隻得開口道。
“我今年十六歲,祖籍山東。”
“山東?姓孫?太子妃身邊的女官?”
朱瞻壑愣了一下,将這三條線索連接起來,忽然讓他聯想到一個人。
想到這裏,朱瞻壑也收起笑嘻嘻的浮浪子表情,聲音也變得有些凝重的道:“我聽說宮中的女官一般都是官宦人家出身,不知孫姑娘伱家中是否有人爲官?”
“家父的确在縣中擔任主薄。”
小宮女再次回答。
“哪個縣?”
朱瞻壑追問道。
“永城。”
小宮女也聽出了朱瞻壑的語氣變化,神情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回答。
“果然是她!”
朱瞻壑心中暗罵一聲,這個小宮女應該就是朱瞻基的第二任皇後,不過這位皇後并沒有在史書上留下名字,隻知道她姓孫,是永城縣主薄孫忠之女,自幼被朱瞻基的母親養在宮中。
朱瞻壑之所以記得這位孫皇後,并不是因爲朱瞻基,而是因爲朱瞻基的好兒子,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叫門天子”朱祁鎮,孫皇後就是朱祁鎮的親生母親。
想到朱祁鎮這個混帳東西,朱瞻壑就氣不打一處來,土木堡之變,大明幾十萬精銳盡喪,武将勳貴被一網打盡,連張輔這樣威名赫赫的老将都戰死了,朱祁鎮自己也做了俘虜。
可以說從這一戰起,大明對北方草原徹底的失去了軍事上的優勢。
至于朱祁鎮奪門之後複辟,重新登上皇位殺功臣于謙,誅範廣,爲也先立廟等惡行,更讓無數後世人唾罵。
甚至有人列舉史上三位最差的皇帝,雖然回答不一,但朱祁鎮往往是其中之一。
未來的孫皇後,現在的孫小宮女發現朱瞻壑好長時間沒有說話,不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卻發現朱瞻壑臉色變幻,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殺氣騰騰,這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再次加快了腳步。
“世子,太子妃就在殿内等候!”
最後朱瞻壑被帶到一處宮殿外,小宮女這才松了口氣道。
“嗯。”
朱瞻壑這才清醒過來,随後目光複雜的看了孫小宮女一眼,這才邁步進到殿中。
隻見殿中坐着一位雍容的中年女子,這時正笑眯眯的看着進來的朱瞻壑。
“侄兒朱瞻壑,拜見伯娘!”
朱瞻壑快步上前行禮道。
“快快請起,,上次你大伯發病,多虧有你救治,事後我都快吓死了!”
太子妃十分親熱的站起來,說到最後拍着胸口,一臉心有餘悸的道。
“這些都是侄兒應該做的。”
朱瞻壑十分謙虛的回答,說話時他也在暗自打量這位太子妃。
太子妃姓張,是朱瞻基的生母,曆史上朱瞻基英年早逝,張氏做爲太皇太後,親政過一段時間,史書上對她的評價也頗高。
張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又詢問了一下朱瞻壑父母的身體情況,這才轉入正題。
“瞻壑你也成年了,聽說現在也沒有婚配,剛好我有一個侄女,今年才十五歲,與你年貌相當,不如我來給你們做媒如何?”
張氏說話眉飛色舞,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似乎對做媒這種事十分感興趣。
“年齡相當倒是真的,不過伯娘您真的确定她和我容貌相當?”
朱瞻壑眨了眨眼,卻開口反問道。
“這話怎麽講?”
張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您看侄兒這相貌,誰見都誇我英武俊美,不輸古之潘安、宋玉,若女方與我容貌相當,那至少也得是西施、楊貴妃那種美女吧?”
朱瞻壑挺直胸膛一臉自信的道。
張氏愣了一下,随即指着朱瞻壑大笑道:“你這小子還是老樣子,油嘴滑舌沒個正經,咱們皇家娶妻,哪有隻看相貌的?”
“伯娘您這話就不對了,我根本不認識女方,女方的性格是否溫婉,是否知書達理,這些又沒寫在臉上,短時間根本看不出來,所以除了相貌外,我還能看什麽?”
朱瞻壑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反問道。
“你的歪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伯娘可說不過你!”
張氏倒沒有生氣,接着再次笑道。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家侄女長得溫婉可人,不敢說和西施、楊貴妃比,但絕對不比任何女子差!”
“真的嗎?有多漂亮?”
朱瞻壑眼睛一亮,說到這裏忽然一指帶他來的孫小宮女再次道:“比她如何?”
孫小宮女沒想到朱瞻壑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當即吓的連退幾步,垂下頭恨不得把臉埋在胸口,臉上一陣陣發燙。
張氏看到朱瞻壑指向孫小宮女,臉色忽然一變,但随即就恢複如常,笑呵呵的回道:“怎麽,你覺得這個小女官長的很漂亮?”
“如果我說她漂亮,伯娘會将她送給我嗎?”
朱瞻壑笑嘻嘻反問道。
“想得美,她可是我從小養在身邊的,平時知冷知熱的,我可離不開她!”
張氏再次笑呵呵的道。
隻是不知爲何,這時她的笑容看起來似乎有點假,說完她忽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竟然沒再提給朱瞻壑說媒的事。
朱瞻壑也十分知趣,看到對方端茶送客,當即起身告辭,隻是走的時候,他特意扭頭看了一眼孫小宮女,吓得對方都快躲到柱子後面去了。
等到朱瞻壑離開後,張氏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收斂起來,隻見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小宮女,這才開口問道:“剛才你帶他來時,神情中帶着幾分慌亂,可是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孫小宮女急忙上前,行了個萬福禮道:“啓禀太子妃,也沒什麽大事,隻是世子問我的姓名,以及家住哪裏,年齡幾何。”
“哼!果然還是那個浪蕩好色之徒,連太子都被他給騙了!”
張氏說到這裏時,忽然轉怒爲喜自語道。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還擔心他轉了性子,會對瞻基造成威脅,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與此同時,出了大殿的朱瞻壑卻在心中暗自盤算:還沒見到朱祁鎮他爹,卻先見到朱祁鎮他娘了,能不能想個辦法,阻止朱祁鎮這個混賬東西出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