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片酬的話,我就不會特意将你和施施給喊到嘉行酒樓。”
徐嘉一臉“真摯”地看着吳起龍,讓吳起龍面色一暖,别的不說,就這真誠,足以說明徐總的心。
徐嘉說道:“我是真心希望能夠給粉絲回饋出更好的作品,我想施施作爲《仙劍》系列的受益者,她應當也有這個心思。”
“但是收益這方面你了解的,現在整個項目隻是存在于口頭說說,還沒有正式啓動,加上其他主創演員尚未接觸,所以我不能給你保證。”
繞來繞去,關于條件的口風他是一點沒透露。
眼下隻是第一次接觸,底牌當然要藏好了,不然後面還怎麽讨價還價?
吳起龍思索了一下,不知想到哪裏去了,沉聲道:“那如果施施的工作室可以接受嘉行的注資,又有什麽優待?”
這是打算用劉施施工作室的注資權來換取利益啊。
徐嘉摩挲了下下巴,他還真有些心動。
“呵呵,自己人跟外人待遇上肯定是不一樣的。”徐嘉頓了下,“比如說《仙劍》大電影,蜜姐除了片酬外,還占一定的分成。”
他也不給一個确切的答複,就拿楊蜜來舉例,反正信則有,不信則無。
主打的就是一個随緣。
吳起龍見自己實在讨不到什麽便宜,低頭沉思了一下:“麻煩您再給我們一段時間考慮,畢竟茲事甚大,得深思熟慮一下,我還要跟施施商量一番。”
“當然沒問題,随時恭候。”徐嘉微笑道。
魚兒都張口了,豈有不上鈎的道理。
釣魚嘛。
他有得是耐心。
……
宴席散去,賓客盡歡。
蔡怡侬已經正式進入了狀态。
“我有查看過嘉行旗下藝人的合同約,太寬松了,這不合理。”
說實話,她自認爲自己的糖人對待藝人就有夠優厚了,沒想到嘉行這裏更離譜。
以她的眼光來看,那些合同上的條款對于藝人幾乎沒有任何鉗制。
換句話說,在嘉行,每個藝人除了名義上和收益上屬于嘉行,他們想走基本沒有阻力。
這對于一個經紀公司來說,簡直不合理到了極點。
“你覺得應該怎樣更改?”
徐嘉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煞有其事地詢問起了蔡怡侬的意見。
“我認爲一線以上藝人違約金要翻十倍以上,包括《偶練》出來的練習生,也應同樣如此,他們的收益甚至要比一線都要高。”
“二線以及以下的人員,要制定獎懲措施,如果每年達不到一定的通告量,或者一直不上不下,我覺得就可以放棄了。”
蔡怡侬在這方面可謂相當嚴苛,她這個方法在曾經的娛樂圈還有可能實現。
畢竟當時内地演員,尤其是偶像派這一塊急缺,這才有了新人的出頭之地。
但現在,大家都争分奪秒地推出新人。
甚至于新人都自帶幹糧進行宣傳,這麽惡劣的競争環境下,老方法已經不管用了。
“首先,我針對一線藝人的合約說兩句,他們在加入嘉行之前,我給出的條件就是這樣,才有了吸引他們加盟的基礎,老胡就是這麽來的。”
徐嘉說完,蔡怡侬眼角抽了抽。
這可是她一處無法愈合的傷口,自己的愛徒居然被徐嘉給挖走了……
“其次,鉗制小,不代表沒有,隻能說這部分并沒有寫在合同上,而更多是靠藝人自身的道德約束,也就是所謂的君子協定。”
這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徐嘉壓根不怕手下的人離開。
就跟劉韬似的,願意走你就走,我絕對不攔。
但是走了以後,江湖再見可不會手下留情了,屬于你的位置,我曾經能把你給推上去,也能把你給拖下來。
他就有這樣的信心,才敢做這個正人君子。
不然這年頭,手無縛雞之力的君子,才容易被人欺之以方。
君子和君子是不一樣的,手持利劍的七尺大漢和拿毛筆的書生,還是前者的說服力高一些的。
“最後獎懲制度就更行不通了,這種情況隻适用于小公司,他們可能投入的資金有限,才放任藝人去如同養蠱般的競争,僥幸于能成就一個。”
“但是在眼下的嘉行,有一套成熟的新人培養體系,從跑男到向往再到偶像練習生這些綜藝都是給他們的出頭機會,如果短時間找不準自己的位置,還有麻花的話劇,嘉行本身的項目以及各個合作商的項目,都會給他們機會。”
徐嘉耐心地向蔡怡侬解釋着自己的規定是有一定根據,對待後者不能如對待其他下屬一般,隻負責辦事,不負責解釋。
因爲曾佳、苗玉晴等人,是親眼看着徐嘉是怎麽将嘉行一步一步帶到頂端的,這是經過長久的時間培育出的信任。
蔡怡侬卻是剛加入,對徐嘉算不上熟悉和了解,再加上人家本身就有過成功的經曆,不是簡單就能說服的。
熬鷹不僅僅是開始的熬,後續的馴同樣是重中之重。
“那若是這些機會給了,他們還是不能出頭,你難道打算養活他們一輩子?”蔡怡侬問道。
她不是聽不出徐嘉規劃的優越性,隻是一時間适應不了從小作坊到大公司的轉變。
這是一種制度上的碾壓。
雖然糖人和嘉行都是一言堂,但蔡怡侬屬于是什麽都抓,徐嘉卻是願意放權下去的‘甩手掌櫃’。
“就算這些機會都不能出頭,公司還有大把的項目缺人,主角演不了,演配角,配角演不來,龍套也行,再不濟我們還有大把的幕後團隊,有合适的崗位一樣可以轉。”
徐嘉臉色很是認真,說道:“我從來不認爲他們沒能成爲明星就一無是處,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才能,我也願意幫助他們找到各自的位置,這就是嘉行一貫以來的宗旨。”
“把這裏當家,不止是說說。”
可以說徐嘉是陰險狡詐的資本家,可以說他是無利不歡的饕餮商人,也可以說他就是坑害對手的無恥之徒。
但他從始至終都是對外而不對内,甚至于對面如果想要來嘉行,隻要合适他也拱手相迎。
他隻是想重塑娛樂圈肮髒且封建的規則。
讓跟着他的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庇護不了天下寒士,能庇護得住身邊的人就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