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森還處在半醉半醒間，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是潛意識使然，若是清醒的狀态下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
因爲他怕再一次把溫施雯越推越遠，維持目前的關系他已經知足了。
“不放。”
溫施雯要不是現在沒什麽力氣，非一腳把他踹開不可。
怕什麽來什麽，她還沒歇幾分鍾，隔壁房間就傳來希希的哭聲。
溫施雯一着急，鉚足勁踢了他一腳，“孩子在哭，你快點放開我！”
她這不輕的一腳倒是把季森踹清醒了不少，眼底還是迷茫的，沒緩過勁兒來。
溫施雯急忙撐着身體從床上坐起來。
衣服都被淩亂的丢在地上，而且不在她這邊，氣得溫施雯又踢他一腳，“我的衣服，撿起來，快點。”
季森頭腦發脹，心底升起一抹慌亂，語無倫次的開口：“我……抱歉……我喝多了……”
溫施雯的耐心告罄，眉頭緊皺，“你聽不見你女兒在哭？快點起來穿衣服！”
因爲卧室和客房的門都沒關，所以希希的哭聲能聽得很清楚。
季森徹底醒了神，手忙腳亂的起床，匆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我、我去哄……你繼續睡。”
溫施雯哪還睡得着。
不過他動作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上了，雖然很淩亂。
溫施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顧形象，連襯衫扣子都沒系，鞋子也不穿，着急忙慌的往隔壁跑。
小丫頭醒來沒看見溫施雯哭得很傷心，兩眼淚汪汪的，睫毛都沾濕了，“麻麻……”
季森心疼的趕緊把人抱起來哄，“爸爸抱爸爸抱。”
希希趴在他肩膀上哭着喊媽媽。
季森拍着她的背安撫，“不哭不哭，是不是餓了？爸爸給你泡奶粉去。”
溫施雯剛穿好衣服過來，“我來抱。”
“麻麻……”小丫頭一回到她懷裏哭聲就漸漸停歇了。
溫施雯知道她的小習慣，大概率是拉了，帶她去廁所換新的尿不濕。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咧着嘴笑，“粑粑……”
季森怕溫施雯累，想把希希抱過來，“爸爸抱好不好？”
結果慘遭嫌棄。
溫施雯說：“希希身上都被你弄得有酒味了。”
“那我在你這洗個澡可以嗎？”季森有些忐忑的問。
“随你。”
……
等季森洗完澡出來小家夥又睡着了。
溫施雯趁空把一片狼藉的客房收拾好，然後開窗通風。
一想到前不久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事就胸口就燥熱不已，呼吸的空氣都仿佛是熱的。
她怎麽就失去理智了呢？
溫施雯不敢在這個房間多待，腦子會缺氧。
剛準備離開，浴室的門就開了。
“咔哒”一聲。
四目相對。
季森全身上下隻圍了條浴巾，胸口那幾條抓痕十分顯眼，一看就是新傷。
溫施雯都不知道自己把他抓成這樣了。
她故作鎮定的錯開視線，語氣平靜：“今晚你先睡這吧。”
說完就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季森攔住了。
他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施雯沒什麽反應，隻是淡淡的反問一句：“所以呢？”
“我……”季森啞言。
他根本就琢磨不透溫施雯的态度，這段時間他們的關系确實緩和了很多，但她之前也明确的說過，她想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他一直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打擾她。
複合，大概是異想天開。
溫施雯在等他的下文，目光直視着他。
季森頓時有些無措，笨拙的試圖解釋：“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沒用了，或許你也不相信我喝醉了……你希望我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他停頓了幾秒，喉嚨苦得發澀，繼續說：“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以後……不會來打擾你……”
溫施雯有點郁悶，脾氣一上來，直接開口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明明吃虧的人是我，整得好像你被我欺負了一樣。”
明知道她容易心軟，還故意這樣。
季森一愣，着急到拔高音量辯解：“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麽做，你才能開心一點……”
他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她和希希的生活，所以又不敢來找她們。
溫施雯不知道他是什麽品種的榆木腦袋，她表現得還不明顯嗎，如果想和他劃清界限會天天帶着希希去醫院陪他嗎？
實在氣不過，她突然踮起腳靠近他的臉，一點也不留情的狠狠咬他一口，還放話：“咬你我就挺開心的。”
季森右唇角的位置赫然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他整個人像雕塑一樣杵在原地，腦子完全短路，一片空白，連疼都仿佛感覺不到。
愣怔了好一會兒，他的大腦才重新開機，卻仍然卡頓，像二愣子一樣，一本正經的問：“那要不，你再咬一口……出出氣？”
溫施雯瞪他一眼，“閉嘴，睡你的覺去吧。”
“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膽子，忽然伸手摟住溫施雯的腰，眼底是壓抑不住的驚喜，嘴角已經揚了起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不是。”溫施雯推了推他，沒推動。
季森厚着臉皮說：“那我就當是那個意思了。”
“……”
溫施雯動了動唇，正欲說話，他的吻就壓了下來。
就像是風水輪流轉似的，季森以前很喜歡咬她，現在換成溫施雯咬他。
一個輕柔的吻，一個毫不客氣的咬。
最後嘴角都破了皮，季森還食髓知味。
溫施雯嘗到了血腥味，用力推開他，“你夠了。”
季森感覺不到疼一般，“沒夠。”
“你别得寸進尺。”
溫施雯的威脅軟綿綿的一點力道都沒有，倒像是在撒嬌。
季森的大腦現在完全處于亢奮狀态，平靜不下來，愣是親了個夠，還哄着溫施雯聽話，“噓，别把女兒吵醒了。”
溫施雯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心軟。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要去洗澡，你去隔壁看着希希。”
季森這才百般不舍的松手，“好了你去吧。”
……
溫施雯沒精力再陪他折騰，快速洗完澡就爬上床睡了，也不管季森在幹嘛。
她生了孩子以後睡眠就很淺，隻要希希一有動靜她就會醒，這是作爲媽媽的本能反應。
然而今天破天荒的睡到了上午九點多。
醒來的時候嬰兒床上都是空的。
溫施雯沒反應過來，急忙掀開被子下床，“希希？希希？”
小丫頭捧着奶瓶一搖一擺的走進來，“啊……麻麻……”
溫施雯松了口氣，過去把她抱起來，擦擦她嘴角的奶漬，“你什麽時候起來的？奶都喝完了？”
希希“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回答她的話。
季森出現在房門口，揚起嘴角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醒了？去洗漱吃早餐吧。”
溫施雯和他對視幾秒又撇開視線，昨晚的記憶像開閘的洪水般湧過來，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尤其他那破了皮的嘴角還在時時刻刻提醒她發生過的事情。
季森走到她面前把小家夥抱過來，“爸爸抱，媽媽要去刷牙洗臉了。”
希希小朋友也很配合。
溫施雯鮮少能這麽輕松，以往既要時刻看着孩子又要忙活各種瑣事，有時候甚至要背着人做飯，自己的時間幾乎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