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也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她會突然咬人。
别看小丫頭就那麽幾顆小牙齒，咬起人來還挺痛的。
“嘶。”
希希吮了幾口沒嘗出什麽味道來就松嘴了。
季森手背上留下一個小牙印，被咬過的那一塊地方通紅。
溫施雯剛沖好奶粉走過來，皺眉道：“希希，不能咬人。”
小丫頭眨巴着大眼睛轉頭看她，見媽媽有點兇，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小嘴一癟，水靈靈的眸子裏閃着淚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季森心一軟，摸摸她的小臉安慰，“沒事沒事，沒咬到，你别說她。”
溫施雯看了眼他的手背，“所以你那牙印是你自己咬的？”
“……”
季森噎了噎，低聲改口：“她沒多大勁，不礙事。”
“那也不能養成咬人的習慣。”溫施雯雖然寵希希，但在教育上也有原則。
道理季森都懂，但他就是見不得小家夥委屈可憐的樣子。
“她還小不懂事。”
溫施雯現在知道了，他就是個女兒控。
希希如莫雷所言是個小戲精，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又眼巴巴的望着她手裏的奶瓶。
“麻麻……”
溫施雯把奶瓶給她，“喝吧。”
小丫頭迫不及待的捧到手裏喝了兩口，又拔出奶嘴，“麻麻……抱抱……”
溫施雯把她抱過來，揉揉她的小腦袋溫聲說：“咬人是不對的，也不能吃手，手上有很多細菌小蟲子，知道嗎？”
希希咬着奶嘴含糊不清的開口：“咬……”
溫施雯：“咬人會疼，好寶寶不能亂咬人。”
“啊……”希希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聽懂了。
溫施雯無奈的笑了笑，唇邊有個淺淺的梨渦，若隐若現，她的長相本就偏小巧可愛，不驚豔，卻很耐看。
季森已經很久沒見過她笑了，久到都快忘了她笑起來原來這麽好看。
接近傍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窗戶半開着，時不時有攜着涼意的風吹進來。
最近氣溫降了些，早晚溫差也有點大。
溫施雯抱着希希走到窗戶邊關上窗。
小丫頭好奇的望着外面振翅而飛的小鳥，伸手指了指，“麻麻……走……”
她現在正是學說話的年紀，最近會說的詞彙也越來越多，表達欲很強。
溫施雯好笑道：“走到哪去？小鳥回家了，你也想回家是不是？”
希希歪着小腦袋附和：“啊……”
“晚一點帶你回去。”
小丫頭很快就把奶喝光了，還知道把空奶瓶還給溫施雯，“麻麻……”
“喝飽了嗎？”溫施雯接過來放在床頭櫃上。
希希摸摸小肚子，“飽……”
“那你自己玩一會兒。”溫施雯找了找手邊可以給她玩的東西，發現除了櫃子上的腕表以外也沒别的了，索性就給她玩了。
季森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溫施雯的态度變了。
走神間，又聽見她問：“喝粥嗎？我點外賣了。”
這病房裏就他們三個人，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問希希的，那就是問他了。
季森遲疑兩秒，木愣的回了聲“好”。
“小米粥可以嗎？”溫施雯又問。
季森喉嚨發緊，“我都可以。”
溫施雯用手機下了單。
“啪嗒”一聲響起，希希不小心把手表摔在了地上，探着身子往下看，“啊啊……”
溫施雯彎腰撿起來，用指腹擦拭了一下表盤，“别摔壞了，賠不起就把你賣了。”
希希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咧着嘴笑，“賣……”
溫施雯也笑了，“賣了也沒人要。”
季森幾乎是下意識的接話：“我要。”
話落，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季森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怕溫施雯誤會，着急想要解釋，但還沒來得及出聲溫施雯就把人放到他身邊坐着。
“那給你吧，我去給她洗奶瓶。”
季森怔了怔。
溫施雯拿着奶瓶去洗手間了。
希希小朋友忽然翻了個身從床上站起來，吓得季森立即回神扶住她，“慢點，爸爸抱。”
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家夥抱到腿上坐着。
希希仰起小腦袋，習慣性的喊：“麻麻……”
季森曲起手指碰碰她的小臉蛋，低聲糾正道：“叫爸爸。”
希希也給面子，含糊的跟着喊了一句：“粑粑……”
季森心尖微顫，心髒軟得像浸泡在水裏的海綿，同時又有些酸澀，錯過了女兒從出生到現在的成長過程，更愧對溫施雯，讓她一個人經曆了那麽多。
希希見沒人理她，又喊了聲：“粑粑……”
季森思緒抽回，撫了撫她的背，“嗯，爸爸在。”
希希“咯咯”的笑了，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和幾顆小牙齒，可愛極了。
季森把她抱起來，“你怎麽那麽乖，像媽媽對不對？”
希希趴在他肩上自言自語，好奇寶寶似的舉起手去摸他頭上纏着的紗布。
溫施雯走出來看見這一幕便擰眉制止道：“你别抱她。”
季森動作一僵，眸中閃過一絲錯愕。
溫施雯放下手裏的東西把小丫頭抱過來，“你讓她坐着就行了，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還想不想早點出院？”
語氣中的責怪毫不掩飾。
季森腦子裏剛繃緊的弦倏地松開，心底甚至生出一陣竊喜來。
“就一點小傷，明天就可以出院。”
溫施雯眉頭皺得更緊，不悅道：“你說明天就明天？”
季森從善如流的改口：“那我聽你的。”
溫施雯沒理他，抱着希希去衛生間換了個紙尿褲。
沒過多久外賣就送到了。
季森去開門拿進來。
溫施雯點了兩個人的份。
他還以爲她不會再願意和自己一起吃飯了。
溫施雯抱着希希出來的時候季森已經把碗筷擺好了放在茶幾上。
點的都是清淡的菜，一點辣椒都沒有。
季森知道她是在遷就他。
溫施雯把希希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玩，她和季森則在茶幾邊吃晚飯。
小丫頭似是好奇他們在吃什麽，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靈活的挪着小身子下地。
溫施雯放下碗筷扶了她一下，然後就見希希這個小饞貓張着嘴往季森面前湊，“啊……啊……”
“……”
頓時令她哭笑不得，這丫頭怎麽像餓了三頓沒吃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