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擰眉，“你的意思是他來找的你？”
溫施雯直視她的眼睛，“沒有，隻是碰巧遇到過兩回，你放心，我已經跟季森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和他再有交集。”
季夫人眼神犀利，冷冷的說：“希望你不要說一套做一套，嘴裏說着保持距離，背地裏卻把姚欣趕走了。”
溫施雯不知道她是從哪得出的結論，“我……”
話剛到嘴邊就被人打斷了。
“媽，你這麽在這？”
季森從溫施雯身後走了過來，眉頭緊蹙。
季夫人：“你不回家我還不能來找你嗎？”
溫施雯之前一直顧及她是季森的母親所以客氣三分，但現在她對自己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自然不會再忍氣吞聲，“姚欣離開和我沒關系，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複合，不是誰都稀罕進你們季家大門的。”
季夫人向來高傲慣了，從來都是被人巴結和奉承的對象，怎麽受得了别人跟她這樣說話，頓時火冒三丈，“你有沒有教養？你爸媽就是這樣……”
季森立刻制止她往下說，聲音冰冷：“媽！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要和誰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季夫人被拂了面子，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我是你媽！你說的是什麽話？你的事情我還不能插手了？”
季森眼神陰沉，“以前你不管我，現在也别管，姚欣的事情和施雯無關，你别再來打擾她。”
“你——”季夫人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溫施雯緊緊地攥着掌心，指尖泛白。
小丫頭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麻……麻……”
溫施雯急忙蹲下來哄她，“怎麽了？不哭，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希希哭得小臉通紅，溫施雯把她從嬰兒車裏抱了出來，另一隻手推着車準備離開。
季夫人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反正你都有孩子了，别說孩子不是季森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
溫施雯腳下稍頓，不作回應，加快腳步離開。
身後傳來他們争吵的聲音。
“我最後說一遍不要幹涉我的事情！”季森壓着怒氣揚聲道。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難不成你還真想給别人養女兒？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後面的話溫施雯沒聽見。
剛進電梯季森就追了上來，“施雯，對不起，你别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沒有放在心上，她說什麽都和我沒關系。”溫施雯面色平靜，語氣毫無起伏。
季森倏然想到什麽，“她是不是以前找過你？”
溫施雯點頭，“嗯。”
季森追問：“什麽時候？”
溫施雯抿了下嘴角，“已經不重要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他堅持要一個答案。
溫施雯默了會兒，“分手前你約我那天。”
季森胸口一窒，心髒像被人用手緊掐着，“所以你是因爲我媽才沒來赴約？”
溫施雯雖然讨厭季夫人，但也不至于冤枉她，實話實說道：“不是，那天我身體不舒服，在咖啡廳暈倒了。”
季森隻知道分手那天她暈倒了，還是分手後從她同事那裏知道的，現在才知道原來約會那天她也是因爲身體原因沒來赴約，而他當時卻認定她厭倦了和自己在一起，也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消失幾天，電話不接。
他動了動唇，聲音嘶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去找過你，也不知道你身體不舒服……”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事情已經發生也過去了，沒必要再糾結。”
對她來說可能過去了，但季森永遠原諒不了自己，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
回到家希希就睡着了，溫施雯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
腦海裏回想起季夫人說過的話。
‘你有沒有教養……’
‘反正你都有孩子了，别說孩子不是季森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們在一起。’
溫施雯晃了會兒神，看着睡着的小丫頭輕聲呢喃：“希希，媽媽會很愛你，我們不需要其他人。”
小丫頭在睡夢中輕哼一聲，小嘴咂巴，似是在回應。
……
小孩子長得快，學東西也快，一天一個小技巧，溫施雯每天都能被希希逗笑。
她現在學會走路了，不用人扶也可以自己走。
溫施雯覺得莫雷形容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隻小企鵝，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跌倒了也不要人扶，自己又爬起來繼續走。
地上都鋪了毛茸茸的地毯，摔了也不疼。
小丫頭最近看見什麽都想放進嘴裏嘗一嘗，沒事就喜歡啃手指。
這天溫施雯就接了個電話的功夫，一轉頭就發現某隻小饞貓在偷喝她的果汁，被發現了還咧開嘴笑。
她伸出小舌頭舔舔吸管，大眼睛眨啊眨，小表情萌翻了。
溫施雯趕緊把杯子拿走，“小孩子不能喝這個，媽媽給你沖奶喝。”
“啊……”希希意猶未盡的拍拍小手。
溫施雯摸摸她的小腦袋，無奈的笑道：“小饞貓啊你。”
……
晚上十二點。
季森從公司出來，外面下起了大雨。
他本來想開車回家的，結果卻不知不覺開到了溫施雯的小區樓下。
已經連續好多天這樣了，似乎成爲了一種習慣。
哪怕見不到，隻要待在離她近一點的地方也會心安一點。
雨勢很大，噼裏啪啦的砸在車上，閃電劃破天際，周圍除了雨聲什麽也聽不見。
季森煙瘾犯了，也不知道抽了幾根，直到車裏的煙味嗆鼻才降下車窗散散味。
不知不覺已經淩晨一點半，他正要驅車離開，餘光突然瞥見樓道口有個身影。
被雨幕隔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約能看見對方手裏抱了個孩子，他想都沒想立刻推門下車跑過去。
果然是溫施雯。
短短幾步路身上就幾乎全濕了，季森沒在意，開口問：“出什麽事了？”
溫施雯正着急的等車，這麽晚又下這麽大的雨實在很難叫車，好不容易有個司機接單但還要等十幾分鍾，聽到季森聲音的那一刻懸着的心就下落了不少，就像漂浮在海上的孤舟突然看見了燈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