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花闆,旁邊就傳來姜苓的聲音:“江悅,你終于醒了,再不醒我就要去打人了。”
闵江悅恍惚了一下,眨了眨迷茫的眸子,環顧一圈,然後試着從床上坐起來。
姜苓扶着她的手臂,把枕頭豎過來墊在她背後。
闵江悅沒想到她會在這,動了動唇正要開口才發現嗓子幹澀得說不出話。
姜苓連忙給她倒了杯溫水。
闵江悅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幹到冒煙的嗓子,聲音還是很啞,“就你這小身闆,打得過誰?”
姜苓坐在床邊,“那我讓唐桀去打。”
闵江悅扯着嘴角笑了下,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昨晚,你手機關機了我聯系不到你了,吓死我了。”姜苓接過她手裏的杯子說。
闵江悅撇了下嘴,語氣輕松的開口:“被我打遊戲打得沒電了,聯系不了司機,就淋了點雨,沒多大事你放心吧,别被我吓到了,我怕我哥找我算賬。”
姜苓笑了笑,躊躇片刻,“你确定沒事嗎?那昨晚……”
提到昨晚,那些不好的回憶就湧了上來。
闵江悅下意識攥了攥被套,随即又松開,抿了下唇角說:“就那樣了呗,反正也無所謂了,生日過不過其實都一樣,以前我爸媽天天忙也沒時間陪我過生日,我都習慣了。”
姜苓了解她的性格,她不喜歡把負面情緒帶給别人,表面看上去總是沒心沒肺的,其實都藏在心裏,并非真的不在乎。
“早知道我就陪你過了。”
闵江悅笑了,聳聳肩道:“我也好後悔啊,要什麽男人,姐妹不香嗎?”
姜苓看着她,欲言又止。
這時傭人端着飯菜進來了,“小姐,吃點東西吧,”
都是些清淡的白粥和小菜。
但闵江悅根本就沒胃口,雖然昨天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我不是很想吃……”
姜苓正要勸,唐桀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不比姜苓的溫聲細語,他的語氣冷硬又霸道,帶着命令式的,“吃,我老婆在這陪了你一晚上,你再讓她擔心試試?”
闵江悅:“……”
她還是病人,要不要這麽兇?
姜苓聽得都不好意思了,耳尖微微發燙。
闵江悅向來怕唐桀,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惹不起惹不起,她接過姜苓手裏的碗認命般的說:“哦,知道了。”
一旁的傭人都忍不住笑了笑,把托盤裏的菜放到床頭櫃上就出去了。
闵江悅舀了一勺粥吃了一口,看着姜苓問:“你們吃了嗎?”
姜苓點點頭,“吃了,現在都十二點半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闵江悅默默喝粥,“我也沒想到淋了點雨就這樣了。”
姜苓蹙了蹙眉,“你确定是淋了一點雨嗎?傭人都說你回來的時候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闵江悅:“……”
也沒有這麽誇張吧?
姜苓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好像沒發燒了,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闵江悅舔了舔起皮的唇,笑道:“我沒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小感冒而已,哪裏用得着你陪一晚上,我哥都心疼了。”
姜苓忽略她的打趣,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什麽小感冒而已,你昨天高燒不退,我都擔心你被燒傻。”
闵江悅反駁,“我這麽聰明怎麽可能燒傻,你就是杞人憂天。”
“就你最傻。”姜苓說。
闵江悅嗔她,“好好的你别人身攻擊啊。”
姜苓沒說話,側眸和唐桀對視了一眼,闵江悅正低頭喝粥沒看見。
等她喝完一小碗粥,唐桀淡淡的開口:“人在樓下,要不要見一面?”
話落,闵江悅拿着勺子的手僵硬了一下,自然知道他說的人是誰。
她搖了搖頭,“你讓他回去吧,就說我沒事了。”
“行。”唐桀轉身出去了。
闵江悅接收到來自姜苓灼灼的目光,好笑道:“你這樣看着我幹嘛?”
姜苓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問,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動交代,“昨天到底怎麽回事?跟我還不能說?雖然他是我小叔但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闵江悅把碗放下,眼神低斂,掩飾眸底的情緒,“不知道怎麽說,我也很亂。”更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和席銘瀚斷得幹幹淨淨,可是現在,一想到以後和他形同陌路,心髒就像被人撕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昨天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其實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她不知道席銘瀚和闵妍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或許這其中是有誤會,可席銘瀚騙她是事實,失約也是事實。
如果他一開始就拒絕,她就不會抱有期待,更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精心化好妝去赴約,最後狼狽不堪的回來。
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再靠近席銘瀚,所以在想好怎麽辦以前,她隻能逃避,明知道解決不了問題,還是選擇做逃兵。
姜苓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那就先晾着他吧,反正是他的錯,他一個大男人淋點雨也沒事。”
“外面還在下雨嗎?”闵江悅往窗外看了一眼,窗戶關着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玻璃窗上有一層水霧。
“早上停的,不過他昨天晚上就來了,唐桀沒放他進來。”姜苓回答。
闵江悅的指尖蜷了蜷,想問他是不是淋了一晚上的雨,話到嘴邊還是什麽都沒說。
席銘瀚怎麽會爲了她淋一夜的雨?他也許是覺得過意不去才來的。
幾分鍾後唐桀又上來了,一句沒提席銘瀚,對姜苓說:“昨晚沒睡好,去床上睡會兒?”
姜苓看了看闵江悅。
闵江悅忙不疊說:“你快去吧,我也再睡會兒。”
姜苓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們。”
闵江悅嘴角輕抿,“家裏這麽多人呢,能有什麽事。”
唐桀把姜苓帶到自己房間去睡覺。
闵江悅一個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發了會兒呆。
半個小時後傭人進來提醒她吃藥。
闵江悅接過沖泡好的藥劑,握着杯壁遲疑了一會兒,“他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