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瑩把這些都告訴了闵江悅,心裏也越發的愧疚,沒有及時和她溝通,也沒有多關心她的想法。
雖然對闵正庭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他的白月光和另一個女兒的存在還是令她極度的膈應。
精神出軌沒比身體出軌好到哪去。
所以後來唐瑩就一心撲在事業上,不想其他的,隻要闵正庭不是太過分,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唐桀接手唐家以後,也就是前不久兩人才離婚。
唐瑩就是怕自己太忙,又有了新的生活,以後沒時間照顧闵江悅,而闵江悅對感情又沒有半點想法,所以才想讓她多認識認識上流社會圈子裏的異性朋友,并不一定要和哪個家族聯姻,隻要家世人品過得去,她自己也喜歡就行。
誰知道後來她一聲不吭就嫁給了席銘瀚,好在席銘瀚對她不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雖然喜歡拌嘴,但其實大多數時候席銘瀚都是縱容闵江悅的。
唐瑩也就放心多了,但她忘了,闵江悅終究隻是一個女孩子,也需要更多的關心,而她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闵江悅從小就不需要她操什麽心,有什麽事也不喜歡跟家裏說,習慣了獨立。
唐瑩一想到這些就紅了眼眶,喉間哽咽,“對不起,這麽久以來是媽忽略你了。”
闵江悅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爲了任何人将就,也沒必要瞞着我。”
讓她覺得,從始至終,隻有她才是外人。
唐瑩急忙解釋道:“我是打算告訴你的,但又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不知道怎麽跟你開口,這件事是我們的錯,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對她的傷害。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既然你們都已經做了決定那就這樣吧,你們過得好就好。”闵江悅低聲說完,沒給唐瑩再次開口的機會,又說:“你繼續忙吧,我先回去了。”
唐瑩忙拿過桌上的車鑰匙,“悅悅,我送你回……”
闵江悅蓦然拒絕道:“不用,樓下有司機在等我。”
唐瑩知道她現在可能不想看見自己,隻好作罷,但心裏的石頭還是懸着落不了地。
闵江悅魂不守舍的下了樓。
有路過認識她的員工跟她打招呼,她隻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站在公司大門口發呆。
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就把墨鏡戴上了,雙眸有些酸澀泛紅。
說不難過是假的,原本一直以爲自己有一個挺和睦的家,雖然他們都忙得沒時間陪她,但隻要是她想要的或者想做的,家裏也不會強制阻止。
現在想想,她那所謂的爸可能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他眼裏隻有他那另一個女兒。
闵江悅眨了眨眼,把眼底的酸澀逼回去。
耳邊明明沒有很嘈雜的聲音,可心髒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棉線給纏住了,亂成一片,又掙脫不開。
突然就好想見席銘瀚。
起碼在他們都不關心她的時候,那個平時總喜歡怼她的男人,會細心的照顧自己。
闵江悅恍了會兒神,動作緩慢的摸了摸身側的包,剛要打開包從裏面拿出手機,耳邊就傳來一道熟悉低沉的聲音。
“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
闵江悅手上的動作一愣,似是不敢相信的擡了擡頭,一張高傲又酷拽的臉驟然映入眼簾。
她傻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上一秒想見的人下一秒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席銘瀚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來,見她不說話還在發呆,皺着眉不悅的開口:“跟你說話呢,故意不接……”
話還沒說完,闵江悅就突然撲進了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
席銘瀚都被她弄懵了幾秒,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豈止是不對勁,應該叫不正常,平時她就沒主動這樣抱過他。
“被人欺負了?平時在家不是挺橫的?出來外面就不行了?窩裏橫有什麽用啊你?”
他一邊嫌棄的說着,一邊拍了下她的頭。
闵江悅把臉貼在他胸前,眼眶發熱,剛剛收回去的情緒忽然就像決堤一般,一股腦的往上湧。
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強忍,可一旦身邊有了依靠,就會變得脆弱,下意識的想要獲得安慰。
闵江悅咬了咬唇,緩了片刻後,盡量用平常的聲音開口回答他的話:“窩裏橫能治你。”
盡管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洩露了一絲真實情緒,聲音有些悶啞。
席銘瀚被她氣笑了,故意揉亂她的頭發,“治我你很高興?”
闵江悅罕見的沒反抗,“嗯”了一聲。
席銘瀚扯着唇道:“野心還挺大,有這個本事嗎你?”
闵江悅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席銘瀚才問:“誰又惹你了?”
闵江悅低聲說:“沒誰。”
席銘瀚當然不相信,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去了趟醫院出來就不對勁了,打電話也不接,他隻好打給閻烈,閻烈說她有點反常,他就從公司趕了過來。
“你來這裏幹嘛?”席銘瀚問。
闵江悅遲疑了一下,找了個借口回答:“來找我媽。”
席銘瀚随口猜道:“挨罵了?”
闵江悅被他問得有點糊塗,“嗯?她爲什麽罵我?”
席銘瀚輕嗤道:“我怎麽知道,你這個樣子不就像是挨了罵又不敢反抗嗎?”
“沒有。”闵江悅否認,聽見他笑,她又學着他剛才的語氣問:“我挨罵你很高興嗎?”
結果就聽見席銘瀚坦蕩的說:“不然呢,我又不能拿你怎麽樣,幸災樂禍一下總可以吧?”
闵江悅聽見他說不能拿自己怎麽樣時,心裏莫名多了絲開心。
其實他不是不能拿她怎麽樣,而是沒想拿她怎麽樣。
“不可以。”
席銘瀚擡手去扯她的臉頰,“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我的面子往哪擱?”
闵江悅的注意力被轉移,心情也好了很多,松開環在他腰間的一隻手,拍開他,轉移話題問道:“你不是在公司忙嗎怎麽過來了?”
“忙完了,路過。”席銘瀚不眨眼的說。
闵江悅撇了撇嘴,心想:胡說八道,去哪能路過到這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