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本不想睡的,但是怕他沒休息好還是點了點頭。
醫院的床不大,不過也正好夠躺兩個人,隻是不能随意翻身。
姜苓盡量往床邊挪了挪,想給唐桀多留點位置。
剛動了動身子就被他攬着腰撈了回去,“要掉下去了。”
姜苓的背貼上他寬厚的胸膛,好似有熱源緩緩導入。
唐桀嘴角稍稍上揚,從身後抱着她,輕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道:“鎖了門,不會有人進來的,快睡吧。”
……
有關姜苓的熱搜已經挂了一晚上了。
大家紛紛在猜測發生了什麽,粉絲也很擔心她。
溫施雯一大早就用工作室的賬号發了條微博告訴大家姜苓已無大礙,正在調養身體,感謝關心。
闵江悅和溫施雯約了一起去醫院看姜苓,到了病房門口卻不敢進去了。
兩人相互瞅了瞅。
闵江悅猶豫道:“我們不會打擾到他們吧?”
溫施雯也不确定,“應該……不會吧?”
闵江悅用手肘碰了碰溫施雯的手臂說:“你去敲門。”
溫施雯搖頭,“我不要,你怎麽不去。”
正巧護士來查房,見她們倆在病房門口嘀咕半天也不進去,感覺有點奇怪。
溫施雯和闵江悅看見她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名正言順的跟着護士進了病房。
并沒有她們想的那麽多,姜苓正坐在床上玩手機,而唐桀在旁邊用電腦。
私人醫院的護士面對明星或者是身份特殊的人都已經很淡定了,例行問了一遍大概情況就離開了。
唐桀這一尊大佛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導緻闵江悅和溫施雯都不知道該站在哪裏好。
姜苓覺得有些好笑,把手機還給了唐桀然後下床陪她們坐在沙發上。
溫施雯問道:“你好點了嗎?昨天可把我吓死了。”
姜苓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溫施雯從包裏拿出她的手機給她,“你的手機我給你帶過來了。”
唐桀接了個電話去陽台上了。
闵江悅這才開口問:“你怎麽突然就中毒了?吃壞東西了?”
姜苓點了點頭。
闵江悅又小聲八卦道:“唐桀在這陪了你一天一夜?”
“嗯。”姜苓輕輕發出聲音。
“你們……”闵江悅欲言又止。
唐桀打完電話進來了,她便立刻閉上了嘴。
“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們陪她,水果切好了放在桌上,她隻能吃香蕉,不要給她喝礦泉水,桌上有燒好的溫開水。”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沒什麽起伏,卻很好聽。
溫施雯愣了愣神應道:“好”。
姜苓自己都聽得不好意思了,他這是把她當成大齡兒童了?
等唐桀離開房間後闵江悅才長歎一口氣,大爲震驚的盯着姜苓,“你不會給他下什麽蠱了吧?好好一個高冷冰山男神,怎麽到你這就變成了無微不至的暖男?”
姜苓被她的話逗笑了,無辜的搖了搖頭。
溫施雯語氣感慨道:“我酸了我酸了!我什麽時候能碰到這麽好的男人!”
闵江悅不以爲然的撇嘴說:“男人有什麽好的,管東管西,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
溫施雯:“那是因爲你還沒碰到喜歡的,被管着有什麽不好,說明他關心你好嗎。”
姜苓認同的點點頭。
溫施雯繼續說:“如果你讨厭他管着你,說明你不喜歡他。”
闵江悅撩了撩飄逸的長發,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關心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喜歡受人約束,誰都一樣。”
姜苓還挺羨慕她這種性格,灑脫随性。
“那你還不是要受老闆的約束。”溫施雯一陣見血。
闵江悅“啧”了一聲,“你專挑我痛處戳是不是?這麽跟你說吧,除了唐桀以外我誰也不怕,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溫施雯不太理解,“你家這麽有錢你幹嘛要去糖果傳媒低頭,自立門戶不好嗎?”
闵江悅:“那不一樣,我是靠我自己的實力在圈子裏發展的,再說了我家裏也不同意我混娛樂圈。”
溫施雯:“也是,像你們這種豪門千金一般都是在家當名媛吧。”
大多數有錢有勢的貴族大概都不喜歡在外面抛頭露面的工作。
闵江悅把視線轉向姜苓問道:“你渴不渴?餓不餓?等會兒唐桀回來要是看見我們沒把你照顧好,我們就死定了。”
姜苓搖了搖頭,心想她也太誇張了。
……
姜柔最近熱度上漲,歌曲大受好評。
那天晚上在電視台表演完後更是備受關注。
而她本人現在卻變低調了。
以前唱一首新歌都得營銷十天半個月的,多少有點令人反感,最近這種默默無聞的作風倒是讓人很有好感。
姜柔自己也琢磨到了這一點,隻要把謙虛才女的人設立住了,流量自然會到她這來。
姜苓短時間内也唱不了歌了,唯一遺憾的是,她怎麽沒成聾啞人,要是一輩子都說不了話就好了。
姜柔覺得遠遠不夠,她一定會把姜苓狠狠地踩在腳下永遠翻不了身!否則難解她的心頭之恨!
要不是姜苓,她就不會失身給馮海那個惡心的渣男!更不會意外懷孕去打胎,幸好簡子安不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簡子安還是愛她的,那天她氣急暈倒以後他就沒再計較這件事了。
姜柔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電視裏播放着她在台上唱歌的直播回放,過了幾分鍾後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新歌寫完了嗎?”
電話裏傳來一道微微沙啞的女聲,光從聲音就能聽得出疲憊感,“我妹妹的病情惡化了,我現在要照顧她沒時間……”
姜柔皺着眉打斷道:“還沒有?我最多再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再寫不出來我就找别人了。”
對面的女人急切的開口說:“我妹妹做手術要交手術費,之前我們說好的,一首歌五萬,我已經給你寫了兩首,但是你隻給我一半,還有五萬你什麽時候打過來?”
姜柔态度冷漠的說:“你什麽時候寫完我什麽時候給你。”
“當初我們說好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然而姜柔不爲所動,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動靜趕緊說:“我這邊還有事先挂了,總之你盡快給我。”
剛放下手機就看見簡子安從外面進來了。
姜柔立馬笑吟吟的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子安你回來了……”
簡子安臉色陰冷,姜柔正要問他怎麽了,突然被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姜柔被打得偏過臉去,臉頰霎時就腫了起來,她臉上的表情像裂開似的,眸底滿是震驚,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憤恚,緩緩擡頭看着他問:“你爲什麽打我?”
簡子安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捏斷,聲音冷得駭人,“你覺得呢?你告訴我,那個野種是誰的?”
姜柔吃痛的瑟縮了一下,心中升起密集的恐懼和驚慌,手掌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換上一副被冤枉受委屈的模樣,眼淚即刻就奪眶而出,聲音發顫的開口:“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我知道沒經過你的同意打掉孩子是我的錯,但我後來跟你解釋過了啊……”
簡子安猝然松開她的手,姜柔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身體倒向旁邊的鞋櫃上,膝蓋撞得通紅。
他從外套口袋裏丢出一疊照片甩在她身上,怒不可遏道:“你還想騙我!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别人上床了?那個孩子也是他的野種吧!”
照片紛紛揚揚的灑落一地,赫然闖入姜柔的視野中,是那天民宿走廊外面的監控截圖,馮海從房間裏出來後沒多久姜柔也從裏面出來了,她的狀态明顯不對,連走路的姿勢也有異樣。
姜柔瞳孔震裂,看着這些照片就像回到了那天的噩夢,她不知道這些照片簡子安是從哪來的,她分明已經叫人偷偷删掉了那段監控錄像,爲什麽他還會有照片?難道是姜苓?除了她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我沒有!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姜苓……都是她害我的!那天我不小心喝醉了,她故意把我帶到她的房間,然後……她還把副導演叫來……”姜柔哭紅了眼,抓着簡子安的袖子說:“但是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他醉得不省人事,被我踢到地上躺了一夜……你爲什麽不相信我?我和你才是第一次啊……”
然而這次她的眼淚和委屈已經不能輕易糊弄簡子安了,他捏着她的下巴質問道:“那你爲什麽瞞着我偷偷把孩子打掉?你明明可以和我商量,在一起這麽久我哪件事沒順着你?就是因爲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要孩子,所以我每次都做了措施,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懷上我的孩子的?難道不是因爲懷了别人的野種所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掉?”
姜柔瘋狂的搖着頭,發絲淩亂的貼在臉上,“不!不是的!孩子當然是你的,做了措施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的……我是怕你會舍不得,所以就沒敢和你商量,我想先打掉再和你說……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你上次也說了原諒我……”
簡子安眯了眯狠厲的眸子睨着她,“你以爲你說什麽我就會信什麽?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好騙?你不過是仗着我喜歡你,你要搞清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華安那麽多藝人我不是非要捧紅你!”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答應了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姜柔激動得漲紅了臉。
簡子安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早已和别的男人上過床就覺得膈應和惡心,“我一直以爲你溫婉純潔,現在看來都是裝的,你不是說那孩子是我的嗎?現在去你打胎的那家醫院,問問孩子到底多大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
姜柔悲痛欲絕的看着他,忽然提高音量說:“你——我們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我在你面前已經這麽卑微了,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爸媽都沒舍得打我一下!是不是得到了就可以不珍惜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分手吧,對誰都好……”
簡子安的目光更晦暗了,“怎麽你心虛了?不敢去醫院?因爲那就是一個野種!你早就想分手了吧?要不是我手裏有資源你當初會勾引我嗎?你以前做得出那樣的事難保現在不會因爲利益去勾引别的男人,畢竟你這張臉确實魅惑人。”
姜柔的臉色慘白難看,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着護着,何時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當初是你先來追我的!你有女朋友還和我暧昧不清,難道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嗎?從今天起我們分手了,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姜柔現在有底氣,她不需要再靠着簡子安手裏的資源了,她自己就可以在娛樂圈站穩腳!況且她還有姜家,就算簡子安是華安的繼承人又怎麽樣,姜家也不差,她爲什麽要委曲求全的跟着他?
她并不擔心簡子安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他的大男子主義和自尊心那麽強,自然不可能讓大家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
姜柔一刻都沒有在這多待,拿着手機就離開了。
簡子安氣憤的踹了一腳櫃門,“賤人!”他當初怎麽會瞎了眼的看上姜柔這種心機深沉的白蓮花!
……
楚池敲了敲敞開的辦公室門走了進去,彙報道:“桀哥,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簡子安和姜柔應該馬上就會狗咬狗了。”
唐桀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手裏的文件上,語氣冷漠,“姜家那邊呢?給我繼續盯着。”
“姜立民現在已經迷上了外面的女人,賴美雲自己都自顧不暇了,短時間内大概沒有精力再去找姜苓小姐的麻煩。”
楚池在心裏默默的想,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姜苓,否則下場會很慘。
不過姜柔去醫院打胎的消息倒不是他們透露給簡子安的,他隻是匿名提供了點照片。
姜柔敢對姜苓下手就得承受得起後果。
楚池又想起件事,“對了桀哥,唐家那邊又派人來催過好幾次了,唐老先生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問你什麽時候回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