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麽多兄弟不都是一樣的?人家還一院子的女人孩子呢,比你負擔可重多了,怎麽别人能過你卻反倒過不下去了?你就是詭辯!混賬玩意兒!”
胤糖就兩手一攤,冷哼一聲:“兒子沒有上進心皇阿瑪也未必真就不高興……”不禁就嗤笑起來,道:“皇阿瑪不過是教訓了兒子一頓,卻也并未勒令兒子不許再幹了,更不曾給兒子一星半點兒的正經差事,這是何意額娘還能不懂嗎?”
宜妃不耐煩的擺擺手,“罷了罷了,随你吧。”
胤糖就嘿嘿一笑,表面玩世不恭,實則心裏卻也有着自己的算盤。
旁人或許還迷糊着有些鬧不清,但他跟四哥的關系格外親近些,大抵也看出來一些苗頭了,四哥也是個有“上進心”的呢。
相較于其他兄弟,四哥上位對他來說當然更加有利,,全力支持四哥上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說他對朝堂沒什麽興趣,但奪嫡不得需要大筆銀錢支持啊?他決定就充當四哥的錢袋子,将來從龍之功也能算他一份,再加上這層關系,一個親王位還是能夠想想的吧?
胤糖暗地裏的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不過卻從未跟四爺說過什麽,兄弟兩個默契得很,眼下顯然并不是着急冒頭的時候。
四爺這回着實忙了不少時日,爲免打草驚蛇,一切都得暗地裏悄悄來,就更加的勞神費力了,不僅要防着被那些逆賊察覺到異樣,還得防着兄弟們窺探的目光,委實不易。
好在收獲也不小,通過聯絡嶽興阿的那個人順藤摸瓜找到了逆賊的窩點,又小心翼翼探查了數日後确定了大概人數也就八九不離一,一個深夜裏四爺就直接帶着兵馬悄悄将窩點給圍了,一舉擒獲逆賊十餘人,緊接着又下令封鎖消息,連夜抓緊時間審訊。
身爲滿人,對這些高喊“反清複明”的逆賊可絕不會有半點兒手軟,爲了撬開他們的嘴盡可能挖出一些東西來,那是什麽酷刑都用上了,隻短短一夜的時間過去,這些逆賊就一個個都沒了人形,遍體鱗傷凄慘至極。
若當真是心裏有信仰的人,或許還很難撬得開嘴,但這些高舉“反清複明”旗幟的逆賊實則并非前朝忠臣,之所以高呼這個口号,也不過就是爲了給自己的狼子野心扯一塊遮羞布,說穿了,白蓮教其實就是一堆烏合之衆,實在算不得多硬的骨頭。
“四爺,他們所交代的口供都一字不落的記下了。”
胤禛接過侍衛捧來的那一疊密密麻麻都是字的紙随意翻看了兩眼,問道:“就這些了?”
“應當是就這些了,什麽刑具都上了也再無人開口,想來是當真沒什麽好交代的了。”
胤禛擡頭看了眼那些人,一個個渾身沒有一塊好肉,跟死狗似的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不死也沒差多遠了,到這個程度應當也真是能吐的都吐幹淨了….于是就點點頭,将那疊紙收好。
“叫太醫來給他們瞧瞧,吊住命。”說罷就匆匆離去,直奔皇宮。
估摸着這些逆賊這回是想搞一出大事,派過來的人裏頭竟還有一個高層人士,從他嘴裏可是挖出來不少機密,越看就越是叫人心驚肉跳。
不僅是宮裏有他們的人,幾位皇子包括太子的身邊,還有譬如佟家、赫舍裏氏、明珠等這些朝廷重臣的家中也都有逆賊的眼線,或是被重金收買的,或是想方設法潛入的,大多都是爺們兒身邊的小妾。
一則柔弱的女人比較容易隐藏身份不容易招人懷疑,二則若是能得了寵愛,這溫香軟玉在懷,枕邊風一吹,套消息也好還是挑撥是非煽風點火也罷,都更加便利得很。
“果真是烏合之衆,慣會用這等上不得台面的伎倆!”康熙看罷冷笑連連,言語間充滿了鄙夷不屑,接着又将其中的一張紙拿了出來,面露冷意,“這幾處窩點…”
胤禛微微皺着眉說道:“白蓮教迄今已有幾百年,天南海北四處都遍布着窩點,這上面的應當還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凡白蓮教的頭目有點腦子也絕不會讓任何知道所有的窩點,可惜了。
康熙倒是看得開,“這些人是不可能徹徹底底斬草除根的,這幾百年來何曾見他們消停過?元朝和明朝都已經亡了,他們還在呢,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倒也不必太過在意白蓮教,真正要注意的是那所謂的朱三太子。”
提起這,康熙就煩不勝煩。
打他登基以來,打着朱三太子名号鬧出的事端就足有十餘起了,從來就不曾消停過,而今所謂的朱三太子竟仿佛還真跟白蓮教聯合在了一起……真真是蛇鼠一窩狼狽爲奸。
隻可恨那朱三太子也好,白蓮教的逆賊也罷,都跟那陰溝兒裏的老鼠似的,但凡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麻溜兒的往洞裏鑽,叫人想抓都不知打哪兒下手去抓,等着過段時間又不知會打哪個洞裏冒出頭來繼續興風作浪。
康熙強忍着心底的厭煩和殺意,一道道密信悄悄送往全國各地。
爲了避免走漏風聲,清理潛伏在京城各家的逆賊和清剿全國各地的那些窩點都需得差不多同時進行,外面各地的窩點自然有各地的軍隊去清剿,宮裏的那些老鼠都在康熙手裏捏着,而清理那麽皇子和大臣的府邸就全權交給了胤禛去負責,怕的就是有些人别色令智昏狠不下心下手。
等着胤禛率領着侍衛親自上門,任憑是誰也不敢阻攔,二話不說直接拿下通通關進大牢。
直到這時大家方才知曉胤禛這段時間究竟在忙活什麽事,得知自己家中竟然潛伏着逆賊,甚至大部分都是小妾的身份,那一衆人頓時一個個的臉都綠了。
尤其是那些皇子們,誰曾想自視甚高的他們有朝一日竟然被女人玩弄于手心?那股子郁悶勁兒可就别提了,連着好些日子都沒臉出門見人。
若是兄弟們全軍覆沒也就罷了,誰也甭笑話誰,可偏偏其中就有老四和老九這兩個異類!
這倆一個獨寵福晉不納二色,一個全心鑽進錢眼裏成功躲過了算計,而他們其他兄弟卻
……這一相比較起來,不僅顯得他們蠢還顯出他們多好色似的!尤其還因此而被他們皇阿瑪當衆訓斥了個體無完膚他們家老子的那張嘴,真要毒起來那是誰也頂不住,被當衆一頓狂風驟雨般的怒噴,哪兒疼往哪兒戳,那感覺就好像當衆被扒光了衣裳似的,恨不能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兄弟幾個垂頭喪氣的躲在家裏不敢出門,暗地裏紮了多少遍小人兒就不足爲外人道了,總之那段時間四爺和九爺是整天噴嚏不停,想來是沒少被念叨。
等該抓的人都抓齊了,挑了個良辰吉日就将這一大批的逆賊全都送上刑場斬首示衆。
百姓們聽聞是一直在各地興風作浪的白蓮教,興緻當然也不小,蜂擁而至将菜市口圍了個水洩不通,指着刑場上那一堆的囚犯議論紛紛,唾罵聲不絕于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