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公主發完了脾氣,才察覺到自己早已是饑腸辘辘,想叫奴才去廚房拿些吃的,結果一出去卻見外頭一個奴才都沒有,頓時氣得五公主又是火冒三丈。
這是冷待嗎?這分明是完全不曾将她放在眼裏!當即,五公主就要往外沖。
旁邊一直高高挂起任她鬧騰的嬷嬷們這會兒終于出手了,直接将她給摁了下來,冷着一張橘子皮似的老臉說道:“新婚夜新娘不能出新房這道門檻兒,再者若是公主今兒大鬧婚宴,丢的可是皇家的臉面,公主怕是無法給皇上和太後娘娘交代。”
五公主咬牙,恨恨瞪了眼幾位嬷嬷,轉頭就往床上一躺,自顧自的睡覺。
若說她原本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到入了佟家的門所遭受的一切冷遇就足夠她滿肚子怒火了,這會兒她壓根兒不想跟舜安顔圓房了,隻滿心想着熬過這個新婚夜立馬就搬進公主府去自己過日子。
迷迷糊糊中,五公主感覺自己身上突然壓了個重物,一股子濃郁的酒味兒撲鼻而來,熏得她幾乎要吐出來,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醉鬼就粗暴的撕了她的衣服。
五公主頓時尖叫起來,拼命掙紮,然而劇烈的掙紮反抗似乎惹怒了醉鬼,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抽得她腦瓜子嗡嗡的。
五公主能受得了這委屈?緩過神來之後就伸手朝他臉上招呼,邊破口大罵“舜安顔你放肆!你這狗奴才竟敢打本公主?本公主要砍了你的腦袋!”
舜安顔一時不察臉上被她狠狠撓了幾下,頓時也惱了。
五公主是公主之尊受不得委屈,他也是佟家的長房嫡孫呢,自幼被捧着哄着的,能受得了委屈才有鬼了!尤其他今兒心裏不痛快喝得太多了,腦子早已是一片混沌,當即怒上心頭借着酒勁兒就跟她厮打了起來。
守在外頭的陪嫁宮女聽見裏面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伴随着五公主的叫罵,臉色頓時就變了,有心想要進去阻攔誰知卻被嬷嬷給攔住了。
“人家夫妻情趣你們去搗什麽亂?”
幾名宮女急了,剛要說話,卻猛然聽見裏頭的聲音變了……一時個個滿臉扭曲色彩缤紛。
其中一名老嬷嬷就輕笑一聲,道:“你們這些小丫頭就不懂了吧,有些人癖好特殊,就喜歡'激烈’些的。”
年輕的小宮女們不由得都臊紅了臉。
翌日,新婚夫妻兩個這一踏出房門可就驚呆了一衆人。
舜安顔的臉上好幾道血淋淋的抓痕,冷着臉一臉郁氣,旁邊的五公主臉上卻是還沒消掉的巴掌印,兩個臉頰都腫了起來,亦同樣是冷着一張臉,似是很生氣,可眉眼間卻隐約又有些異樣的嬌媚餍足之意,尤其是偶爾看舜安顔的眼神,又恨又羞的……委實叫人看不懂,簡直莫名其妙。
佟家衆人一看見這情形皆是齊齊怔住了,緊接着赫舍裏氏和舜安顔的親額娘就尖叫着撲了上去。
“這是怎麽弄的?怎麽傷得這樣厲害?留疤了可如何是好啊!來人,快去請太醫!”
又一臉怒色的看着五公主,“縱然你是公主之尊,卻也不能這樣作踐你的額驸吧?待我進宮定要跟太後娘娘讨個說法!”
“你們都瞎了沒看見本公主臉上的傷?是他先打本公主的!”五公主怒道:“本公主還沒進宮去告狀呢,你們倒是想惡人先告狀?”
佟家衆人聞言具是一愣,卻誰想舜安顔倒是冷笑起來“想告狀你就去啊,立刻進宮去禀報皇上,最好是能叫皇上下旨解除這樁婚事!”
“占了本公主的便宜就想甩了本公主?你做夢!”
舜安顔就不禁面露鄙夷之色,果然是個腦子有病的賤人。
佟家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犯嘀咕摸不着頭腦。
這樁婚事本就備受矚目,公主額驸還在新婚夜大打出手,可謂也是聞所未聞了,很快這事兒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成了大夥兒茶餘飯後的一樁趣聞。
黛玉自然也是聽說了,不過卻也不曾多想,聽罷之後就抛之腦後了,沒空去搭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蓋因康熙突然間又有動作了,大手一揮,直接大封衆皇子。
四爺胤禛封爲雍郡王,五爺胤祺封爲恒郡王,七爺胤祐封爲淳郡王,接下來的八爺九爺十爺也都封了貝勒。
比較值得引入注目的是,封了八爺爵位的同時,康熙也将在貴人位上沉寂了多年的衛氏提拔了上來,封其爲良嫔。
按理說八爺都已經娶妻生子了,作爲生母的衛氏在貴人位上混了那麽多年,也是該往上提一提了,可怪就怪在,八爺大婚時那樣的好日子不封,嫡長子出生時也不封,偏到這會兒突然有動作了?還是滿後宮那麽多嫔妃裏單獨将衛氏拎了出來進行封賞,趕在八爺封爵這當口,這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皇上這是想幹什麽?”黛玉看向笑得一臉莫測的四爺,遲疑道:“莫不是……下餌呢?”
胤禛一歎,“這腦子可算是又回來了。”見她柳眉倒豎,趕忙在她沒發脾氣前接着說道:“八弟入朝堂以來表現很是不錯,且又溫文儒雅素來寬和待人,在朝臣中頗有賢名。”
八爺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啊。
康熙八歲登基,幾十年的帝王做下來,還能看不透年輕的兒子那點小心思?賢名這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如今康熙這一手,怕就跟當初擡舉四爺是一樣的目的,這是下餌呢,就看魚兒能不能受得住那份誘惑了。
當初的四爺忍住了欲望,一腳踹翻了康熙布置的棋盤,死活就是不跟他們玩兒,剩下其他幾個爺……三爺雖說也有點小心思,但無論是城府還是手段都不夠直郡王和太子看的,五爺是太後養大的,打一開始就沒希望,七爺天生有腿疾……而随着八爺在朝堂上開始嶄露頭角,自然而然就進入了康熙的視線,成爲了他看中的那顆棋子。
“八弟應當是能夠看透其中的用意吧?”
“那又如何?”胤禛輕笑一聲,道:“本就是陽謀,若連這點東西都看不透,也就不配被皇上看中拎出來當棋子了,不如老實在家帶孩子呢。”
欲望這玩意兒就像是魔鬼,不是說看透了就能夠克制住的,巨大的機遇擺在眼前,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輕易放棄,總會想要搏一搏賭一賭,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天潢貴胄,哪個不是驕傲自信的主兒?誰會承認自己不如兄弟?既是如此爲何就不能搏一搏?不到最後一刻都說不準鹿死誰手。
況且,作爲知曉曆史的人,黛玉當然知道康熙是個長壽的帝王,可是其他人并不知曉,如今康熙眼看即将知天命,頭上都已經有了白發,這叫人怎能不焦慮不着急?畢竟擱在古代,六七十歲都能算是挺長壽了。
如今擺在眼前的情形就是,帝王已然逐漸老去,而太子卻又與帝王之間關系愈發緊張,但凡有野心的皇子,恐怕真的很難坐得住了,積攢人脈勢力、将太子拉下馬,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再等下去,機會說不定也就溜走了。
會有這樣的心理其實才是正常的,畢竟他們都看不到未來,沒有先知的能力,能夠做的僅僅隻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判斷,不過叫黛玉奇怪的是,四爺又不知道康熙長壽,怎麽就不急呢?
而聽到她這樣的疑惑,胤禛卻隻但笑不語。
誰說不到處結黨營私就注定沒有競争力了?梧高鳳必至,花香蝶自來。
他隻管勤勤懇懇的做實事,這其實就是一種表現,自然會有那志同道合之人逐漸向他靠近,低調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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