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事發不斷,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中,然而四爺和黛玉小弘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得卻是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見天氣愈發暖和起來,黛玉就帶着弘宇進宮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太後早已是盼得望眼欲穿,這會兒終于見着了小曾孫頓時喜得眉開眼笑,尤其是小弘宇還盡挑着父母的有點長,實在生得玉雪可愛,白白胖胖的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還不等黛玉行禮,太後就迫不及待的催道:“快叫哀家抱抱小弘宇。”
小弘宇這會兒正好醒着,正精神着呢,從奶嬷嬷的懷裏到了太後懷裏一點兒也不認生,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珠子滿懷好奇的四處打量着,小模樣機靈得很,太後越瞧越是愛得不行,“這孩子養得真好,白白胖胖的又古靈精怪,你費心了。”
黛玉就笑了,佯裝煩惱的嗔道:“就是太古靈精怪活潑好動了,折騰人着呢。”
“小子都這樣。”太後笑着說道:“就連老四,如今看着沉穩了許多,可小時候也是個實打實的皮小子呢,也不曾少跟老三老五他們招貓逗狗,兄弟幾個打打鬧鬧的雞飛狗跳也是常事。”
“竟還有這麽回事兒呢?太後娘娘快與孫媳仔細講講。”黛玉似是來了興趣,坐在太後旁邊就纏着她“講故事”。
年紀大了的人就愈發愛回憶從前,太後見她如此興緻勃勃,一時也來了興緻,講了許多各位阿哥小時候的趣事囧事。
黛玉也很會捧哏,隻叫太後越說越是興緻大起,不時傳出一陣爽朗開懷的笑聲,顯然氣氛甚好。
就這麽着,一直關系不鹹不淡的祖孫兩個倒是因爲小弘宇的到來而找到話題拉近了關系,等到黛玉帶着小弘宇要告退時,太後還有些依依不舍的,隻是眼看着的确是到了自己每日午睡的時辰,精力不濟了才作罷。
“日後得了空時常帶着弘旭進宮來陪哀家說說話。”
黛玉自是笑盈盈的滿口應了,這位太後娘娘雖平日不愛管事,手裏也沒什麽實權,但關鍵時候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若能處好關系自是再好不過。
走到慈仁宮的大門口,卻未想正巧看見五公主跪在外頭。
過去的五公主一身穿戴無不是頂好的,總是揚着下巴挺直了腰闆兒,如同那驕傲的小鳳凰似的,很是奪目。
可如今,這身上穿的衣裳也好頭上戴的首飾也罷,明顯料子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眉眼間的盛氣淩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陰郁氣息。
顯然,她過得很不如意。
見狀,黛玉就笑了,也不曾說什麽奚落的話,隻是滿眼譏諷的看了她一眼而已。
可就這一眼,卻叫五公主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裳一樣難堪至極。
到了翊坤宮時,就看見郭貴人和四公主也在正殿裏頭内,三個人仿佛在議論嫁妝什麽的。
黛玉忽而想起,前段時日仿佛聽聞皇上給四公主指婚了,對象是博爾濟吉特氏喀爾喀郡王敦多布多爾濟。
說來康熙的公主中最出名的也就屬這位四公主,說四公主大概還反應不過來,但是提及她的封号就都知曉了,便是傳說中的和碩恪靖公主、海蚌公主。
這位公主以和親之身嫁去蒙古,卻做到了權傾漠南、漠北,有參政之權,真正代替了帝王在蒙古行使了監國權利,以自身爲紐帶将蒙古和大清緊密聯系在一起,真正完成了公主和親的目的和使命,是一位極其出色甚至極具傳奇色彩的公主。
“喲,你今日怎麽有空進宮來看我了。”宜妃柳眉一挑,滿含怨念的瞅着她。
四公主忙站起來行禮問安。
黛玉回過神來,笑道:“四妹妹快别多禮了。”又将手裏的胖兒子塞進宜妃的懷裏,撒嬌道:“還不是因爲這小子,整日離不得人呢,如今天氣暖和起來才敢帶他出門。”
宜妃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看着懷裏白嫩香軟的小包子樂開了花兒,“這小子生得可真好,快叫瑪嬷親香親香。”說着,烈焰紅唇就對着人家白嫩的小臉兒狠狠親了好幾口。
小弘宇似是懵了一瞬,不過這小子倒是不認生,小嘴兒一咧就笑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抱着宜妃的臉給她糊了一臉的口水。
“哎喲小祖宗你可别親瑪嬷,瑪嬷臉上都是粉呢.….”
看宜妃被那小子折騰得手忙腳亂,黛玉就笑笑,看向四公主問道:“方才隐約聽見在說嫁妝什麽的,可是爲四妹妹備嫁呢?”
四公主的臉頰微微有些紅潤,卻并無多少小女兒家的羞澀,仍是落落大方的點點頭,“正是呢。”
“那我可得回去仔細琢磨琢磨,屆時爲四妹妹添個妝。”
那邊宜妃就笑道:“你别跟你四嫂子客氣,你四嫂子最是富裕呢,趁機叫她狠狠出一回血。”
黛玉聞言就故作哀怨的瞅她,“往常我在宮裏時宜額娘還說我是您最疼愛的小棉襖呢,這才搬出去多久啊,我竟是就失寵了。”
“誰叫你是個小沒良心的。”宜妃哼笑,“一出宮可是就樂瘋了,十天半個月才進宮一趟,真真是個沒良心的,本宮可不疼你了,現在有了這個小團子你還得更加靠邊兒站。”
“哪兒能這樣呢?”黛玉抱着她的胳膊連連撒嬌賣癡,“我知曉錯了,宜額娘就原諒我吧”
這樣一個漂亮女孩子膩着自己嬌滴滴的撒嬌,宜妃一時隻覺頭重腳輕飄飄欲仙了,很是不争氣的樂開了花兒,“疼你疼你,本宮最疼你。”
黛玉抿唇一笑,低頭的瞬間卻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的眼底布滿了好奇懵懂,就那麽直勾勾的瞅着她…頓時,臉就莫名燒了起來。
“我們小弘宇在笑話額娘呢?”郭貴人輕笑一聲,将胖小子抱進了自己懷裏,“這分量……真實在….…”
幾人聞言不禁都笑出了聲。
黛玉就說道:“當初懷他時我這嘴就整日停不下來,我那時說肚子裏的就是個小饞貓一個個的都不信呢,如今可算是證明了我不曾冤枉他,打從能吃點輔食了那是真真飯量見漲,偶爾剛好看見我們吃飯那小嘴兒就吧唧吧唧的饞得直流口水。”
才說着呢,就見那小子沖着她“啊啊”兩聲,嘴角流出了哈喇子來。
“這是怎麽了突然口水這麽多?”郭貴人忙拿帕子給他擦,一臉納罕。
黛玉強忍着羞恥解釋道:“别的都聽不懂,就能聽懂一個'吃’字呢。”
果然,一說這個字兒,小弘宇那哈喇子流得更多了。
幾個人頓時都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