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聽說自家姐姐被欺負的胤祯怒不可遏的撸起了袖子。
“胤糖!你給爺滾出來!這樣欺負一個姑娘,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喲,爲你那黑心肝的姐姐出頭來了?”胤糖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妖孽的臉蛋兒上挂着抹譏嘲的笑,“爺就欺負她怎麽着了?誰叫她黑心肝呢?你這樣看着爺做什麽?想打架啊?有種你就來啊,誰慫誰是狗!”
但凡是個男人,無論大小都受不了這種挑釁,更何況胤祯前頭可一直也是被烏雅氏寵溺着的小霸王之一,還能慫了?
當即就一咬牙撲了上去,誰知才動起手來,胤俄那小子就從屋子裏竄了出來,跟胤糖兩個人二打一,壓着胤祯揍。
胤祯都被打懵了,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一時氣得嗷嗷叫,“虧你們還是哥哥呢,比我大還二打一,你們不講武德。”
“看你這般年輕氣盛,咱們做哥哥的自然要教教你人世險惡。”胤糖很是沒臉沒皮的笑了,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一點兒也沒有做哥哥要謙讓弟弟的美德。
胤俄也半點兒不遜色,雖相貌憨厚老實,但行事之無恥比胤糖也沒差哪兒去,拳頭揮得那是虎虎生威,還專找臉上揍,再是蔫兒壞不過的一個人。
三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扭作成了一團在雪地裏打滾。
奴才們也亂成了一團,有心想要上前罷,三位爺就直接開口罵人,不許他們多管閑事,一時隻得站在旁邊是急得幹跺腳。
章嬷嬷一來就看見這樣一副情形,頓時臉色一變,“還不快将阿哥們拉開!”别的奴才不敢勸,但她是太後娘娘的心腹嬷嬷,自然是不怕的。
一場混亂終于被制止了。
胤糖和胤俄的臉上都挂了點彩,但胤祯卻更慘,兩隻眼睛被打得烏青,鼻子還在流血,嘴角也破了。
偏二打一的那倆不要臉的哥哥還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反倒很是得意的揮揮拳頭,“小子,對兄長要敬着,再有下一次還揍你!”
“呸!你們兩個臭不要臉的就會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們給爺等着,早晚有一天爺能一打二幹趴你們!”撂完狠話,胤祯就紅着眼走了,也不知究竟是被氣的還是被揍哭了。
胤糖和胤俄臉上那點兒傷都不嚴重,也就懶得請太醫,直接就跟着章嬷嬷去了慈仁宮。
太後一見他們這模樣還唬了一跳,“這是怎麽弄的?你們兩個打架了?”
“哪兒能啊,咱們兄弟兩個怎麽會打架呢?咱們隻會一起揍别人。”胤糖嘿嘿一笑,一屁股就坐在了太後的身邊,姿态親昵。
太後心裏的火氣又下了幾分,說道:“你們給哀家說說,爲何如此欺負九兒?”
胤糖自是絲毫沒隐瞞,小嘴兒噼裏啪啦一通叭叭,将五公主幹的好事倒了個徹底,着重描繪了她的惡毒之詞。
聽罷,太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九兒“失手”打碎了送子觀音一事她是知曉的,昨兒哭着回來她就問了,她也真以爲就是不小心失手,又聽九兒說要齋戒沐浴虔誠念佛,她還安撫了幾句,卻誰想,九兒竟然說了那樣一番堪稱用心歹毒的話?
所以,究竟是有心預謀還是無心之失?若是有心,又爲何說要齋戒沐浴虔誠念佛?
太後并沒有那樣彎彎繞繞的心腸,一時也沒能想到五公主是想打着爲孩子祈福的幌子去爲她額娘守孝,心中雖多有疑慮不解,但這根刺卻也是深深的紮了下去,手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又驚又怒。
“皇瑪嬷,您可千萬别被她給騙了,她慣會在您和皇阿瑪面前裝乖巧,實際上心思惡毒得很,對着一個尚未出世的胎兒都能如此陰險歹毒,還有什麽事兒是她幹不出來的?皇瑪嬷您可要多加小心防着她一些,您這可是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啊,萬一哪天您沒如了她的意,指不定還會咬您一口呢。”
這樣的話黛玉是不方便說的,人都有個親疏遠近,在她和五公主之間,自然是五公主對太後來說更親近,太後天然會更偏向五公主信任五公主,但是胤糖卻又不同,他跟太後娘娘之間也有些格外的情分,如此親昵的關系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更多了幾分可信度。
人都走了,太後還沉浸在震驚當中久久未能緩過神來,“九兒……當真是哀家看錯了?”
章嬷嬷沉着臉,道:“九阿哥沒有理由往五公主身上潑髒水,太後娘娘,五公主最好還是不要留在身邊了,這樣小的年紀這樣毒的心腸,當真是太可怕了。”
太後沉默了片刻,歎息道:“如今她已沒了額娘,若是哀家也厭棄了她趕了她出去,這日子還如何過呢?再看看罷,終究年紀還小,好生教導或許還能掰過來……烏雅氏已經不在了,也無人再能影響了她的性情,找兩個嚴厲些的嬷嬷好好教教。”
可惜太後這一番慈愛之心注定是要被糟蹋了。
得知太後并未責罰胤糖和胤俄,五公主心中已是惱恨至極,爲自己深感不值,隻道這些年來枉費自己小心翼翼侍奉太後,結果她被欺負成這樣,罪魁禍首都未曾受到一點責罰,可見太後也不過是将她當個玩意兒養在身邊逗趣罷了,真真是白瞎了自己這些年來的用心。
心中已然存了極深的不滿怨憤,若是尋常,她還能僞裝掩飾,但随着一日一日服下的藥物加重,她的脾氣也變得愈發暴躁起來,從額娘莫名其妙死了開始,她心底就壓抑了無數的負面情緒,如今一朝全都爆發出來,竟是看什麽都不順眼,整日怨天怨地動不動就要大發脾氣,砸東西、打罵奴才似乎都成了家常便飯,就連太後出于好意派來的那兩名教養嬷嬷也未能幸免。
又一次發脾氣時,其中一個嬷嬷被五公主扔來的杯子直接砸中了額頭,當場就破了個口子血流不止,吓壞了一衆人。
被折騰了三個多月,太後已然對她徹底失望了,此時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無力道:“将五公主送去北五所。”
“真該!如今一朝從雲端跌落泥潭,看她還如何猖狂得起來!”雪雁忍不住叫好,邊将手裏的兩碟子糕點放在桌子上,皺眉道:“這會兒才吃完午飯沒過多久呢福晉又餓了,這樣吃下去真沒事兒嗎?”
賀嬷嬷看了眼她微微顯懷的肚子,遲疑道:“應當沒什麽問題吧?前兩日太醫才來瞧過,也說好得很。”
黛玉不語,隻一口一口的往嘴裏塞糕點。
要說這胎懷的也着實挺輕松,早前孕吐反應很輕微,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胃口愈發大了起來,導緻她如今身材有些走形,臉也好似圓了些。
看着她沒多會兒功夫就消滅了一碟子糕點,楊嬷嬷就皺了皺眉,道:“再瞧瞧,若是胃口一直漲就要控制些了,否則若是胎兒養得太大生産會十分危險。”
正要去拿糕點的手就頓住了,黛玉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歎道:“罷了罷了我不吃了,拿下去罷,别叫我瞧見。”說罷,又不禁嘀咕,“肚子裏這個定是個饞貓,往常我那般挑食的一個人,如今竟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願意嘗嘗。”
聽楊嬷嬷這麽一說,也沒人敢慣着她了,雪雁趕忙将剩下的那碟糕點拿了出去,生怕她一會兒就反悔了。
誰知正吐槽着呢,肚子裏也不知是孩子的小手還是小腳就輕輕頂了頂她的手,黛玉頓時就笑了,“喲,這是不服氣呢?就是小饞貓,整日淨想着吃。”
“分明是福晉自個兒嘴饞,還賴小主子,欺負小主子這會兒不能說話呢。”
來啦來啦~這幾天更的有點晚,是因爲小編我要擺地攤去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