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第456章 劉輝

正如許貴鋒自己所言,他這麽多年來見慣了那些超凡遺毒是如何殃及無辜者,也見慣了那些超越凡人的存在本身,究竟能對其他弱者抱有多大惡意。

哪怕僅僅是沒有自主意識的死物,其自發流淌出來的力量也會禍及無數凡人。

因此許貴鋒一直對超凡異力及相關物品有着深刻的厭惡及偏見,甚至連用來護身的“半吉”留存物也不願長期佩戴。

而現在,許貴鋒不得不承認,自己身上似乎也出現了類似的超凡異象。

一方面,他想要将這份力量運用到對抗強敵之中,另一方面,如果事實真如自己所想,那許貴鋒甯願将尚未轉變爲真正怪物的自己.及時埋葬。

許貴鋒留給衆人思考的時間很短。

在他走後,陸陸續續有不少經受過訓練者跟了上去,而其他人,主要是些文職人員則抱團留了下來。

還有極少數人則既不回倉庫,也不留在邊緣地帶,而是選擇自行離去。

比如此時已經慢悠悠踱至一條小道上的眼鏡男。

唳——

籠罩天上地下的光鷹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傳出高亢的嘯叫聲。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

眼鏡男擡頭仰望,稍稍理了理頭上系着的粉肚兜,确保自己不會被這處處充斥的詭異力量所操縱。

順着地上狀似腳印般的标記,眼鏡男一路行進,直到某間無人公廁前才停下腳步。

說是無人,其實并不确切。

準确的說法應該是此刻公廁内除了“接頭者”,便再無他人。

謹慎起見,眼鏡男又走到公廁大門旁,仔細核對了一遍牆上的特殊印記。

這個印記的含義即“已清場,确認安全”,是懸壺宮所屬,打進隐仙會内的間諜之間接頭的暗号。

不錯,看似嘴無遮攔,喜歡賣弄學識,總是一副呆頭鵝宅男模樣的眼鏡男,其實也是一名來自懸壺宮的卧底。

可想而知,隐仙會究竟被懸壺宮滲透到何種地步

左右掃視一眼,确認周圍沒人後,眼鏡男在原地稍作布置,用随身攜帶的透明細膠布和撿來的破銅爛鐵做了個簡陋預警裝置,随後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公廁内看似空無一人,隔間門扉卻幾乎全部洞開,惟有自角落起倒數第二間隔間緊閉着門,上方還有煙霧飄出。

眼鏡男心中了然,聞着空氣中的煙味來到隔間前,用一長三連二短的節奏輕輕敲打門扉。

少頃,門開了。

“是你?”眼鏡男不掩微微訝異,盯住面前才分别沒多久的劉輝。

“是我。”劉輝叼着煙,用銳利的眼神掃過眼鏡男身後左右,便将他拉了進來,同時關上隔間的門扉,

“我是‘黃钺’。”

“黃钺”是一個代号,眼鏡男隻知道有這麽一個上級,而不知這個代号所對應的人。

在此刻之前,眼鏡男并不知道劉輝居然也是自己人。

事實上,爲了隐秘和防止牽連,懸壺宮打進隐仙會的卧底之間極少聯系,他們之間的關系包括且不限于“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他知道我,我不知道你”、“我們彼此間誰也不知道”等等。

簡而言之,他們這些卧底也有高低之分。

像劉輝這些年就明裏暗裏處理掉不少“出問題”的卧底,而那些人甚至在臨死前都不知自己究竟是被誰謀害。

如此殘酷且隐秘的間諜網,正是懸壺宮能夠持續多年滲透隐仙會的原因之一。

至于懸壺宮在隐仙會内究竟有多少卧底,劉輝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頭上是不是還存在着更高一級的卧底,也不知和他一個級别的人又有多少。

這些問題恐怕隻有他們那一手策劃了所有事宜的神秘“宮主”能夠完全清楚。

言談之間,兩人很快對完暗号,确認了彼此的身份。

“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眼鏡男迫不及待地向“黃钺”,也就是劉輝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這集體催眠是我們的人幹的?”

“那些怪物還有事故呢?”

“還有,那頭青牛怎麽可能會站起來?!”

“不是說今天會有重大行動需要配合,我都等了半天了,還沒人來下命令?”

“我這不是來了嗎。”劉輝随手将煙丢開踩滅,抱胸倚牆,一臉的輕松之色,

“放心,一切都在按計劃走。”

“你該知道的,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劉輝用兩句教科書般的廢話将眼鏡男的疑問通通堵住,聽得後者郁悶不已,總覺得劉輝在忽悠自己。

“那個廚子怎麽回事?”劉輝率先提問,想了想又補充道,

“被綁在許貴鋒旁邊,說是什麽内奸,然後被怪物殺掉的那個人。”

“哦,那個啊。”眼鏡男略顯古怪的看了劉輝一眼,

“他也是咱們的人,你不知道嗎?”

“.”劉輝神色如常地答道,

“我不知道。”

“哦。”眼鏡男沒有多想,他知道以懸壺宮的風格,劉輝所知有限實屬正常,

“我下套挑撥了一下,随便說幾句他就上鈎去偷襲許貴鋒,結果連根毛都沒摸到。”

“呵呵.真是個廢物,連殺意都藏不好,還得我故意點破來提醒他.”

“這樣的廢物死了正好,我也沒指望他能成事,省得我回頭還得想辦法處理掉他。”

劉輝一聽便知,那廚子的級别比眼鏡男還要低得多,多半低到連派他潛伏進來的其實是“懸壺宮”都不知道。

像這種人基本等同于耗材,專門當作炮灰使,死了誰也不會關心,更不會兔死狐悲。

“哦對了。”眼鏡男這才問道,

“你說是來給我下命令的,所以任務是什麽?”

他有些興奮地扶了扶眼鏡,迫不及待地想要弄出些事端來,好過一把當幕後提線人的瘾。

“聽好了。”劉輝的口氣忽然認真起來,靠在牆上的腰背倏地挺直,

“你的任務就是.”

“.永遠閉上你的嘴。”

話音未落,眼鏡男臉上的神色霎時間僵住,而後猛地蹬地後傾,想要撞開隔間的門扉逃離。

但.一顆子彈後發先至,射入體内所造成的瞬時空腔讓他在刹那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啪。

眼鏡男傾倒的身體如願以償将門扉撞開,重重摔落在地。

“你”眼鏡男死死捂住腹前的血洞,難以置信地看向劉輝,

“什什麽時候.”

“很奇怪嗎?”劉輝好整以暇地走上前來,雙臂自抱胸的姿勢松開,露出了其中握着的袖珍手槍。

吱吱~~咚!

自動回掩的門扉砸在眼鏡男身上,再也合不攏。

刹那間,眼鏡男想明白了一切。

劉輝以抱胸的姿勢掩護,實則悄悄從衣兜内摸出了手槍。

可笑自己從未放下過警惕心,特地緊鄰門扉準備随時逃脫,卻還是着了劉輝的道。

“等等!”見劉輝舉起手槍瞄準自己,眼鏡男連忙大聲道,

“别殺我!”

“我可以告訴你.”

噗。

噗噗噗噗。

哪怕是袖珍子彈,在短距離内連續爆頭的場面也頗爲駭人。

也許眼鏡男還有滿腹心計,但劉輝并不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所以他的那些花言巧語,陰謀詭計,也隻能随之一同逝去。

盯着地上逐漸失去溫度的屍體,劉輝又點了根煙,靜靜看着鮮血在地上漫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整天想着如何算計他人的眼鏡男,終于第一次嘗到了相同的滋味,隻不過.也是最後一次。

不一會兒,劉輝趕在鞋底浸上血漬之前,将抽了半根的煙豎直朝上,如同上香一般,插在眼鏡男頭上的某個血洞裏。

“走好。”

劉輝告了聲别,再将眼鏡男額側沒有沾染到半分血迹的粉肚兜解下收起,随後便回到相鄰隔間裏,提起準備好的柴油開始四處潑灑。

五分鍾後。

火光沖天,整座公廁徹底被火焰吞噬,但在此刻群魔亂舞般的基地内似乎也算不得是什麽特别醒目的場景。

劉輝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目睹公廁被燒得垮塌後才轉身離開。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不知哪來的妖風途經,令打火機的火苗接連熄滅。

“切。”

劉輝啐了一口,轉而将香煙抵至槍口,再扣動扳機,總算是将其點着。

不過也被轟得隻剩下了半支。

劉輝胡亂抽了兩口,視線越過煙霧,掃向遠處被一座半透明光罩倒扣住的食堂廢墟。

劉輝的級别比眼鏡男高得多,因此他知道很多事情。

他知道潘博文會在今天引爆所有布置,讓基地陷入一片動亂之中,也知曉那頭青牛究竟緣何站起。

但.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比方說天上這頭不知哪來的巨型光鷹,以及其他一連串的突發變故。

現在基地亂是亂了,卻沒完全亂,而且似乎跟他們懸壺宮的布置沒有什麽聯系,倒像是有第三方進場攪局。

隻是這個第三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強得有些離譜了。

不過劉輝很擅長從已知入手。

眼下潘博文不見蹤影,引爆的布置更是跟放屁一樣,聽了個響就沒有後續。

劉輝自然推測,潘博文的行動恐怕沒有那麽順利,其他理應站出來配合的卧底恐怕也兇多吉少。

于是他自然想到,如果潘博文還活着,那他會往哪裏走?

哼.劉輝心中冷笑。

那個油嘴滑舌的小子,見勢不妙肯定溜得比誰都快。

而潘博文知道的應急撤離路線,劉輝自然也清楚。

眼下既然知道這光鷹隔絕内外,沒人出得去,那潘博文大概率會在某條逃生路線的盡頭,在基地邊緣伺機行事。

所以劉輝便脫離許貴鋒聚起的隊伍,獨自前往那幾條路線探查。

而他的運氣還不錯,很快發現那座被隔絕的食堂廢墟,并察覺到籠罩其上的光罩和天空上的光之巨鷹有着非同尋常的關聯。

雖然二者形态不同,但劉輝見多識廣,在發覺二者功效的驚人相似之後便立刻聯系起來。

當然,劉輝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先将順着暗号趕來的眼鏡男滅口。

在點燃公廁之後,他便遠遠繞着廢墟轉圈,想要看出點什麽東西。

“嗯?”劉輝忽地放慢腳步,因爲目光所至,一道人形身影正自廢墟深處緩緩爬來。

之所以說是人形,是因爲那道身影真的隻剩下人形,渾身幹枯凹陷,骨骼輪廓明晰可見,若不是還有層皮蒙着,說他是骷髅都沒人會質疑。

潘博文。

“呵呵。”劉輝在認出對方的瞬間就笑出了聲。

居然弄得這麽狼狽

不過笑過之後,劉輝的神情卻是無比嚴肅。

雖然看不起這種小人,但潘博文的實力毋庸置疑,哪怕放在懸壺宮所特有的“改造人”當中比較也屬佼佼者。

畢竟他那條妖異的左臂來頭可不小。

雖說劉輝謹慎起見,離食堂廢墟隔着相當一段距離,可以潘博文的目力,被他發覺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劉輝也不再繞圈,而是拔出手槍邊警戒邊前進。

另一邊,廢墟之内的潘博文見到劉輝朝自己走來,愣是從已經被榨到點滴不剩的身體裏再度擠出一絲新力,頑強地朝前方爬行。

臭婊子.

小賤貨.等老子緩過來.不把你千刀萬剮

被困在這廢墟裏的時間度秒如年,潘博文對虺的印象幾番變更,從輕視,到憎惡,再到憤恨,驚慌,恐懼,直到最後隻剩下絕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那個女人究竟是如何一次次預判自己的行動,讓自己精确無比地踏入陷阱之中,好像是自己絞盡腦汁送上門找死一般。

這種被戲耍于股掌之間的感受,對一向自視甚高的潘博文而言,無疑是從身體到精神的雙重打擊。

可惜天不亡我!

劉輝的到來讓潘博文重新燃起希望,滿腔仇恨和意欲複仇的怒火成爲支撐他活下去的強大動力。

快了快了

光罩之外,劉輝已經來到近處。

光罩之内,潘博文徹底看清對方的臉,眼底終于閃過一絲快意。

他跟劉輝不熟,但卻知曉“黃钺”的名号,心知對方絕非庸才。

而隻要能得到對方的配合.他有自信能夠将局勢徹底逆轉。

嘿嘿賤女人,看我怎麽讓你求死不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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