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第392章 寄信人

“是的。”電話那頭的張厚德也比以前沉穩許多,

“我爸說王林跟他講,自己勢力很大,人很多,以後準能成事。”

“不過後來他出獄以後就沒再和我爸聯系過。”

“行,我知道了。”陳澤又叮囑兩句便挂斷了電話。

而後他加快腳步,來到了王林已被掏空的墳前。

陳澤轉頭環顧四周,這會兒大白天的,墓園内還有不少人。

于是他加快動作,直接來到墳包旁,趁沒人在意,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将骨灰罐物歸原位。

那顆刻了“王”字的大金牙,以及部份餘骨被陳澤保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其他東西則都還了回去。

王林這條線雖然暫時斷了,但陳澤已經在另一個方向找到頭緒。

正所謂凡走過,必留下痕迹。

這些天陳澤從寄信地址入手,發現這些地址真真假假,便和汪振國一個個排查過去。

經過調取監控、網絡尋蹤等等曲折過程,最終将寄信人鎖定在了贛省的某座小縣城内。

這麽多年來的大部分信件應該都是從那座小縣城裏寄出。

一邊想着陳澤迅速将墳包還原,回到走道之上,就如一位普通的路人過客。

“嗚嗚嗚嗚——”

“爸爸,我學會折千紙鶴了。”

“爸爸你看,和你折的像不像?”.

邊上有新墳落土,墓前悼念的正是那天陳澤在醫院太平間見過的小男孩一家人。

路過他們時陳澤略微側目便迅速收回目光,腳上步伐沒有絲毫紊亂。

兩行人交錯而過,陳澤漸行漸遠,直至沒入墓園邊上的林子裏,卻遲遲沒有離開。

“走吧。”墓前,小男孩的家人輕聲呼喚。

小男孩抹了把眼淚,艱難地站起身來,将手中粗糙的千紙鶴擺在父親墓碑最前頭,比其他祭品都要顯眼。

而後他和家人默默離去,隻是走得最慢。

家人們默契地沒有去催促,徒留小男孩走在最後。

呼呼呼——

一陣風刮過,小男孩眼角餘光閃動,他驚愕地擡起頭,卻見一隻精美無比的千紙鶴不知從何處被吹了過來。

他伸手自然而然地接住紙鶴,發現這和自己在醫院那天離奇發現的千紙鶴一模一樣。

小男孩回頭看了眼自己父親墳墓的方向,眼中再度充滿淚水。

轉回頭,他一把用衣袖抹去了眼淚。

雖然心中悲痛依舊,但逝者已往,小男孩心中也擁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

“媽媽!舅媽!等等我!”小男孩加快腳步跟上去,回到了家人之間。

和那天在醫院裏一樣,他決心把這件事藏在心裏,不會告訴任何人。

與此同時,遠處藏身林間,一直默默注視着小男孩的人影也随之消失,隻餘地上一雙深深的足印證明陳澤曾經來過。

贛省,某處不知名的小縣城。

老舊的樓房前人來人往,不少小攤小販正推着流動攤位行進。

夜色将臨,人流逐漸彙集。

陳澤逆行越過人群,拐進小巷,來到單元樓下一扇鏽迹斑斑的鐵門前。

嘀,嘀,嘀

不知出了什麽故障,鐵門門禁形同虛設,唯有噪音持續。

但無人在意,也不會有人去修理。

此時有腳步聲從鐵門内裏傳來,陳澤略作感應,停下腳步等在一側。

很快,一個發型時髦的年輕人嘎吱推開鐵門走了出來。

陳澤當即迎上去,眼中微光閃過,立馬和小夥交上了朋友。

“你要打聽誰?”

“沒有,我住這也沒幾年。”

“長頭發的男人?還不愛出門?”

“等等.好像,我以前好像見過。”

“應該是後面那棟樓的。”

“好,再見。”.

套完話後陳澤目送小夥走遠,左右一掃,又盯上了另一位看着出來準備乘涼的本地大媽。

如此一路問過去,朋友遍天下的陳澤很快鎖定了自己的目标。

那個給季連緣寄信的神秘人深居簡出,隻知道年紀應該不會太大,性别男卻留着類似貞子的發型。

同時深居簡出,外出時也經常戴着口罩墨鏡,似乎在有意遮擋面容。

所以在郵局的監控裏也看不清其容貌。

但有趣的是,偏偏是那頭秀麗長發成了此人最大的特征,讓陳澤得以一路“交友”問到這裏。

這裏的老舊單元樓都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陳澤費了好一番工夫才鎖定具體住址。

“謝了啊大爺。”最後打發走趕着去下棋的工具人大爺,陳澤一路上樓爬到頂層,來到走廊盡頭。

小縣城裏的年輕人基本都去了大城市打工,因此這種老樓裏面入住率極低,剩下的住戶也都以老年人爲主。

面前是一扇沾滿厚灰的簡陋防盜門,牆壁斑駁掉皮,貼滿了牛皮癬小廣告。

門框邊上則貼滿了水電催繳通知單,日期已經是一年多前。

此時陳澤站在門前,卻沒有感知到任何元炁反應。

裏面沒人麽.

陳澤并不意外,他剛剛了解到這間屋子的主人已經有一年多沒露過面。

街坊鄰居都猜測這人也許是搬了家。

盡管如此,這人似乎在此居住了許多年,而且并非租客,所以陳澤自然是要進去找找痕迹和線索。

伸手按住門鎖,元炁浸染而出。

無聲無息間,防盜門松開一條縫隙,陳澤将其拉到底閃身而入,再一擰裏頭的舊木門把手。

吱——

屋内的景象映入眼簾,卻讓陳澤動作一滞。

他下意識地散出元炁,确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便迅速進到屋内,同時反手将門關好。

移回視線,陳澤垂眸俯視地闆,眼前赫然是一具森森白骨!

啪嗒。

陳澤随手在門邊按下開關,灌注元炁代替電力,天花闆正中的長條燈泡閃滅幾次,最終穩定下來提供照明。

而後一邊盯着骸骨,陳澤無聲地繞步行走,眼眸迅速轉動,配合元炁及神識快速掃視現場。

家具擺放整齊、有厚灰、獨居、使用年限不短、沒有超凡物品、男性、經濟情況不佳、愛好美術.

陳澤注意到牆上挂滿了一幅幅畫作,有些是油畫,有些是素描,有些則是數碼噴塗出來的。

房屋很簡單,兩室一廳,沒有異常之處。

于是回到這具已經化作白骨的屍體面前。

陳澤以神識探勘,将整具骸骨的情況完全掌握。

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以他一點基礎見識看來,盆骨應該是男性的形狀,而.

咦?

陳澤忽然眉頭一皺,蹲下來伸手,将屍體的頭顱骨拿了起來。

這具屍體早已高度白骨化,周圍還殘留着大量蟲卵以及組織液等等亂七八糟的痕迹。

就像白紙上的墨點,這一塊地闆完全被染成了深色。

死亡時間起碼在一年以上。

屍體呈面朝下趴伏的姿勢,四肢舒展,朝入戶門的方向伸出一隻手。

看樣子是死在出門的路上。

而此時陳澤将頭顱骨拿起翻轉過來,一點突兀的反光格外顯眼。

陳澤把手伸進口腔,略作摸索後使勁一掰,摳下一個物件滾落在掌心。

金光閃閃,正是一顆金牙,鑲在後槽牙的位置,相當深入且牢固。

接着陳澤手掌一抖,将金牙翻轉過來,立馬露出了背面的刻字。

“王”

王!

陳澤神情凝重,迅速從儲物袋裏掏出了從王林骨灰罐裏得到的那顆金牙。

兩相對比,毫無疑問,款式一模一樣。

将這顆金牙也收起來,陳澤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此看來,這具屍體多半和王林有着非同尋常的關系,大概率就是那名神秘的寄信人。

這金牙看着倒像是信物,而且沒有上下級之分,難道說他們同屬什麽神秘組織?

王林曾經在獄中跟季連緣說自己勢力很大

陳澤站起身來,再一次仔細打量起白骨本身。

除了金牙外便沒有其他附屬物,也看不出什麽外傷。

穩妥起見,陳澤再度發揮攝影師天賦,甭管三七二十一,拍了交給汪振國找人鑒定就完事。

陳澤也不耽擱,現場打電話一番溝通,用加錢攻勢堵住了汪振國的喋喋不休。

再之後挂斷電話,他又在屋内做起詳細搜查。

兩間房屋,其中一間明顯是卧室,桌上擺着台式電腦。

“呼——”

一口吹淨插座乃至整台主機的灰塵,陳澤從儲物袋内掏出一台碩大的戶外電源接上,一邊等待一邊又在屋裏四處轉悠起來。

房内的門窗都沒有關緊,算不上密室。

但白骨身上卻沒有特别明顯的外傷.

嗖嗖嗖—

陳澤走至廚房時伸手一招,櫃門洞開。

一排排掃過去,櫃子底層放的卻并非調料,而是一個個貼着标簽的小藥瓶。

陳澤拿起最近的一個端詳起來。

西地那非。

偉哥?

不對,陳澤銳利目光掃過其他藥瓶,發現都是些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藥物。

而西地那非,其實也有同樣的功效。

櫃子裏林林總總幾十種藥,新舊有别。

這是個藥罐子啊.陳澤嘀咕着将櫃門關回。

房屋内并沒有翻動痕迹,不像是有外人闖入的模樣。

桌上甚至還有沒收拾的飯菜痕迹,死亡的到來應該相當突然。

難道是突發疾病暴斃的?

這白骨死之前的姿勢,莫非是要出門找人求救,結果卻沒能撐住?

此時卧室内傳來一聲輕響,陳澤身形一閃回到電腦前,按下開機鍵後便耐心等待。

很快,電腦成功啓動。

屏幕上轉完小圈,直接進入到桌面。

電腦主人沒有任何設防,陳澤直接按動鼠标一通翻找。

果不其然,電腦上保存了大量的照片文件,全都是季連緣的舊照,以及修到一半的廢稿。

這些文件都赤裸裸地擺在桌面顯眼處。

電腦桌面非常整潔,除了存放照片的文件夾便隻有一些必備和娛樂的軟件。

陳澤花了快半小時,将軟件及浏覽記錄通通翻了個遍,又結合屋内的其他擺設,以及新找到的智能手機,逐漸拼湊出一個立體形象。

年輕,年紀應該不會超過三十;熱愛藝術,尤其是繪畫領域;身體很差,有多項慢性病,長期服藥;性格孤僻,沒有朋友;似乎有什麽後顧之憂,一直困居此地。

之所以隻能拼湊,是因爲陳澤搜遍了整間屋子,竟然都沒能找到任何能證明房屋主人身份的東西!

連取處方藥的病曆都沒有!

就好像房子裏住的是一個幽靈,沒有過去的幽靈。

隻在陽台角落發現了一台專業碎紙機,隔着玻璃罩可以看見碎紙簍裏面的紙屑少得可憐。

這顯然不正常。

最合理的推測就是房屋主人會定時清理涉及自己身份的物品。

他爲什麽要隐瞞自己的身份?

陳澤心中的疑窦被推至頂點。

從各種蛛絲馬迹來看,房屋主人毫無疑問就是多年來一直冒充張厚德,給季連緣寫信的神秘人。

神秘人一年多前突然暴斃,所以季連緣也從此再也沒有收到信件。

咚。

陳澤敲了敲玻璃罩,找到卡扣按開,碎紙簍徑直彈了出來。

裏面的紙屑隻有薄薄一層,陳澤猜測這是房屋主人死亡當天,沒來得及處理掉的東西。

換言之,這些紙屑很可能就記錄了房屋主人身份的相關信息。

事不宜遲,陳澤伸手往腰間一拍,儲物袋成了精似的微張袋口,吐出一枚符咒。

注入元炁,符咒發光發熱,被丢入碎紙簍裏。

陳澤又以元炁輔助,很快将無數碎到不能再碎的紙屑懸空排布,用肉眼一遍遍輪換掃過。

然後【清明夢】,啓動!

夢境之中,陳澤将思考速度提到最高,将所有零碎的視覺記憶拼接、組合、再打碎,再重組。

那台碎紙機的保密程度相當高,紙屑細碎到不可思議。

如此大的工作量讓陳澤久違地感受到一絲倦憊感。

還好紙屑并不多,一個簡單的還原雛形很快在夢境世界中顯現出來,就如同一幅不斷完善的拼圖。

拼圖光幕橫跨天地,不時有星光焰火從陳澤腦袋裏飛出投入其中,填充拼圖。

金額留空收款人.詳細兌付

拼圖才拼至一半,陳澤臉上就已恍然大悟。

彙款單!

原來是郵政彙款單!

這年頭還有人用這麽複古的彙款方式?

不,陳澤很快意識到,這種彙款方式的優勢之處。

不需要實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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