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火災現場瞬息萬變,危險重重,種種難以預料的變故随時有可能發生。
因此作爲訓練有素的專業消防員,他們很快展現出了良好的火場素養。
“别怕,别怕!”
“你們得救了!得救了!”.
領頭的消防員大着嗓門安慰這可憐的火場受困者,他們必須用積極向上的氣場來感染和鼓舞受困者,這裏頭可全是技巧。
“沒事沒事。我們沒事。”
無奈的陳澤婉拒着藍朋友們的身體檢查,試圖轉移走他們的注意力,
“你們還是先滅火去吧。”
“放心!”領頭的藍朋友見到兩人如此鎮定也松了口氣,指了指身後,
“他們就在滅火,我先帶你們出去,走這邊雲梯。”.
而在他身後,拎着沉重水槍頭的消防員們聽到對話,都默默在心裏回了一句。
就交給我們吧!
身爲長期和烈焰搏鬥,在災厄手裏搶人的藍朋友們,他們都有着堅定的信念。
哪怕大火再猖獗再兇狂,他們也堅信自己的決心必不會輸!
聽到那邊雲梯運人的動靜,所有留守的消防員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火場當中。
他們的意志在熊熊燃燒!
很快,這一大間實驗室就被搜索完畢,豐富的經驗告訴他們這裏已經被燒幹,沒有明火。
可他們并沒有就此放松警惕,而是保持着嚴陣以待沖進了實驗室外的走廊。
來吧,烈火!看我怎麽把.咦?
實驗室外,整條走廊都見不到一絲火情,甚至連濃煙都不見飄來。
不過沒關系,他們身經百戰,絕非等閑輕敵之輩。
無數前輩同事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們,不要小看火災!
哪怕現在看着一切安好,可若是轉過下一個拐角,也許就會有難以想象的咦?
開路的消防哥哥重重一腳跺在地上,隻見轉角後依舊風平浪靜。
“怎麽了!”後面的兄弟見他突然停下,心中不免緊張。
“跟上!”開路的消防員沒有多說,隻是揮手示意繼續前進。
緊了緊手上的水槍噴頭,再确認身後管道沒有被雜物鈎挂住,他又慎重地邁出了腳步。
就這樣,全副武裝的消防員們逐漸如同魚入大海般在樓層内分散開來。
狡滑的烈火,看我怎麽把你
區區火災也想
火.火.火.不是這火他媽的到底在哪裏啊!
啪!
一腳踹開擋路的門闆,杵進來的消防水槍依舊沒有用武之地。
“呼,呼呼呼”消防員放下水槍,有些茫然地喘着氣。
“喂,喂喂喂!老李聽到了嗎老李!”戰術耳機裏突然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我在呢。”老李有些愣神地回話。
“怎麽一直不開水?是不是閥門壞了!”耳機那頭似乎誤會了什麽。
“不是.”憋得滿頭大汗的老李把頭盔一摘,一陣不知哪來的微風拂過,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這裏甚至還比外面要涼爽許多。
“這裏火都熄光了,根本沒火啊!”
“什麽?沒火?你什麽意思啊!”
老李苦笑一聲,他也想知道爲什麽沒火,緊急火情彙報裏燒了整層樓,還爆炸不斷的特大火災到底躲哪裏去了?
由于知道事态緊急,負責開車的兄弟幾乎把消防車給開成了賽車,好容易才趕到現場,絕對是創紀錄的速度。
可他和兄弟們都快把整層樓都搜了個遍,愣是連顆火星子都沒找見。
若不是現場确實滿目瘡痍沒錯,他都要懷疑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經驗豐富的他從殘留痕迹可以看出,這裏确實發生過規模極大的火災,可一切都已回歸平靜,幾乎跟撲滅過後的火災廢墟現場一模一樣。
難道有别的消防隊來過?那更不可能了,這種規模的火災可不是擡手就能撲滅的,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
老李默默擡起頭盯着被灼成漆黑色的天花闆。
他不能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而另一邊,陳澤和淩思楓已經乘坐雲梯回到了地面上。
“啊!”
“這邊這邊,快過來!”
“不要擠!”.
樓下一片混亂,人群仍在撤離當中,從出口處亂糟糟地一批批湧出,就跟罐頭裏的沙丁魚似的。
此時距事故發生也就過去了半小時左右,許多底層的職員都是聽到消防警鈴才知道樓上着了火。
“讓開,讓開,擔架!”
緊随兩人後又有一人被運了下來,陳澤一看這孕婦似的大肚子,披上白大褂就像一座雪山。
好家夥,又是那秃頭主任。
擔架被擡着從陳澤身旁經過,也讓他通過炁場感知确認了秃頭主任就是剛剛在實驗室門前發現,但來不及去救助的幸存者。
從當時的方位來看,那裏多半是存放清潔工具之類的儲藏間。
周圍亂哄哄的,在将兩人送下來以後本來是要擡上救護車去做檢查的,但兩人紛紛拒絕也隻好作罷。
陳澤還有東西沒有取回來,而淩思楓也有一大堆雜事需要指揮處理。
“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打個電話?”陳澤正低頭沉思下一步行動就聽身邊傳來詢問聲。
轉頭一看,兩人對上眼神,陳澤有些微微愣住。
隻見淩思楓一改往日的清冷姿态,眉目脈脈含情,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可以嗎?”她又靠近了些,周圍的空氣似乎陡然升高幾度。
“好的。”陳澤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謝謝。”淩思楓的眼神依依不舍從陳澤身上劃過,側過頭去打起了電話。
奇怪.怎麽突然就.陳澤不知她怎麽突然變成這副姿态。
難道是吊橋效應?
這裏是心理學的一種概念,意思是當異性一起經曆某些險境時,會将經曆危險時的膽戰心驚錯當成對彼此的心動好感。
沒過多久,淩思楓打完電話,将手機遞還回來。
她幾乎完全握着手機,陳澤隻能貼着那軟膩的小手把手機給薅下來。
“你沒事吧?”陳澤客套了一句便打算告辭,
“我還有東西在那個生物大樓,我過去拿一下。”
“哎呀。”本來氣色紅潤的淩思楓忽然颦眉歪頭,素手一扶,
“好像頭還有點痛。”
“那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淩思楓搖頭拒絕道,
“我找個地方坐坐就行了,可以扶我一噢,還是不用麻煩你了!”
說罷她竟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隻是微微側身扶額,看不出太多表情,似乎在努力強撐的樣子。
你是得過林妹妹模仿大賽的冠軍嗎?!
陳澤心中瘋狂吐槽,面對這種做作的請求,他自然是.
“不要緊的。”陳澤支起手肘擺出了臂彎,
“不差這點時間。”
鬼使神差似的,陳澤總想離她近點。
于是下一秒,淩思楓軟若無骨的身子便貼了上來,一路走到人群外的噴泉雕塑邊上,腳步就沒踩實過。
“就這裏吧,我正好洗洗。”淩思楓指了指噴泉水池邊上的靠背長椅。
“好。”陳澤配合着放下她,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空蕩,似乎缺失了什麽。
怎麽回事陳澤也有點麻。
雖說這嬌軟的觸感确實别有一番風味,和某人稱得上是各有千秋。
但他也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純情少男了,沒理由這麽經不住誘惑
“你是要去拿樣品嗎?”
淩思楓說着卷起褲腿,露出兩條修長的小腿,弧度曼妙,白嫩細膩,不免讓人想起才冒頭的秋藕。
嘩啦啦——
兩隻蓮兒似的小腳丫踩進水裏,富有韻律地來回打着水。
“嗯,就那兩個.跟種子差不多的東西。”陳澤心裏念頭紛呈,想七想八。
難道是古籍中所載的天作之合?
在偏門丹經中經常有類似的說法,某些人的體質天生相合,如若共同修行可以有事半功倍之神效。
“等下直接讓人送過來吧。”淩思楓一攏秀發微微擡頭道,
“我已經讓助理來找我了。”
“好。”陳澤點點頭,站着靠在和椅背連在一起的雕塑上,眼神止不住地偷偷往淩思楓身上喵。
奇怪.奇怪奇怪.
陳澤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等待之間,兩人一坐一站地閑聊起來。
“你說。”淩思楓突然加重了語氣,
“我待在這個位置上,到底稱不稱職?”
陳澤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沮喪之意,于是認真回答道,
“當然稱職。”
“你剛剛不是還自己留下來找人嗎?”
他還記得淩思楓在八樓組織搜救員工的行動,也當得上是身先士卒了。
“而且你又有能力,上次還.”陳澤開始吹起了彩虹屁,
“總之,至少在我看來,你肯定是個好領導。”
這話雖然不免有安慰的成分在,但也是真心實意占大多數。
畢竟淩思楓之前的慈善事業以及對那些非法試藥受害者的補償還是讓他印象深刻。
聞言淩思楓沉默了半晌,也沒有再繼續茶言茶語,隻是低聲說了句,
“謝謝。”
她似乎真情流露,陳澤則默默感慨起來。
聯想到之前淩思楓和父親的電話争吵,看來她也并非總是像外表那樣風光。
嘩啦啦啦——
淩思楓突然一擡洗淨的雙腳,靠在水池邊緣用剛借來的繃帶輕輕擦拭。
這是剛剛從醫務人員那裏要來的。
兩隻輪廓柔美的小腳靠在灰黑色的石塊上,腳掌纖細,踝骨圓潤,凸起的弧度恰到好處。
此時沾了水倒更顯柔潤,雪白晶瑩,竟真如玉之潤,綢之柔。
甚至讓在背後暗中觀察的陳澤都不免被吸走了注意力。
難怪會有那麽多人沉迷此道。
他悟了。
“淩總!”
“淩總!”.
此時有呼喊聲傳來,一個看着年齡不大,綁着馬尾身着套裝的小姑娘拎着一包東西小步跑來。
“圓圓。”轉過身來的淩思楓朝她點了點頭,
“東西都帶來了嗎?”
“都帶啦!”這名爲圓圓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助理,此時往長椅上一坐,從包裏掏出各種東西。
運動鞋、手機、外套、各種看不明白的文件
“對了。”淩思楓一邊穿上運動鞋一邊吩咐道,
“那個生物大樓的實驗室,早上送過去的樣本有哪些你查一下。”
“生物實驗室?”小助理确認了一遍,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稍等一下。”淩思楓穿好鞋,站起來走動兩步,一邊對陳澤說道。
“好的。”陳澤轉頭看風景。
而正打着電話的小助理一邊聽着那頭講話,一邊悄悄擡眼打量起陳澤。
剛剛大老遠的她就見到兩人湊在一起,言談之間頗爲熟絡。
不會吧.她默默在心裏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淩總整天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怎麽會突然.
“哦哦!我在聽!”小助理連忙對手機聽筒喊了句。
少頃,挂斷電話的她一臉懵地向淩思楓彙報了情況。
“什麽?!”淩思楓有些詫異,“聯系不上人?”
“是啊。”小助理解釋道,
“他們都這麽說,也不知道人都上哪去了。”
一聽這話陳澤倒轉回了目光,盯着淩思楓沉聲道,
“我去看看吧,把地址給我。”
他在這裏觀察了淩思楓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索性先去拿回那兩顆疑似種子。
你你你你你.小助理正要反駁陳澤怎麽說話的,卻見淩思楓立馬應允道,
“好,圓圓,趕緊把地址給他。”
“啊?”小助理很有職業素養的沒有深究,老老實實把地址給陳澤看了一遍。
這個地址和之前的不一樣。
在出事之前,陳澤曾經在前台查過一次,兩次的結果并不符合,但都在同一棟大樓内。
“走了。”最後打了一聲招呼,陳澤轉頭就走,腳步越來越急。
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淩思楓恍然了一下扶住額頭。
怎麽還真有點頭痛了.
五分鍾後,生物部門的大樓門口。
“诶!你誰啊!”
“站住!你.哦哦哦哦哦哦~”
随手弄暈兩個不願摸魚的保安,陳澤徑直闖入樓内。
他沒有選擇電梯,而是走的安全通道,貼地飛行似的朝樓上發起沖刺。
偏偏這個時候聯系不上人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陳澤心煩意亂,怎麽放在家裏那麽久都沒出事,一拿到這裏就橫生事端,幺蛾子不斷。
不過如果這樣能搞清楚它們來曆的話,倒也還能接受。
隻是不要死這麽多人就好了
一想到那些喪生火災現場的人們,陳澤的眼神就有些黯淡。
思慮之間,不到半分鍾,陳澤就已經風馳電掣地趕到了九樓。
他送來的那兩顆疑似種子就在此處被鑒别。
才到九樓,陳澤沖出樓梯口,發現這裏的格局和之前那棟材料大樓差不多。
大概是都爲實驗室的緣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