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陳澤卻不是在馬場,而是在相隔甚遠的某處郊外荒地見到了汪振國。
畢竟爲了保險起見,他肯定不能直接帶着王海回地下基地,而是需要一個中轉站檢查搜身順便隔離幾天。
上次金荷娜那是昏死過去,又被陳澤仔細檢查過一遍又一遍,所以才放心往回帶。
“你小子。”汪振國叼着根香煙走了過來,“怎麽天天往我這塞人,你不會在搞什麽副業吧?”
他狐疑地盯着陳澤。
“啥副業”陳澤盯着不遠處被移交的王海笑出了聲,“我哪有那閑工夫。”
“你不是戒了嗎?”他又轉而問道。
“沒辦法。”汪振國随手掐滅了香煙,“提提神。”
“身體是本錢啊老汪。”陳澤注意到汪振國的黑眼圈又加重了,“我都不好意思給伱增加工作量了。”
不過陳澤也不是特别擔心,畢竟炁場感知中代表汪振國的那團元炁還算穩定,和以往沒什麽差别。
啪啪啪,汪振國鼓起了掌。
“不錯,你小子還算有良心。”
接着陳澤又話鋒一轉,
“那個金荷娜怎麽樣了。”
“還行吧,給她台電腦現在天天看韓劇,還算老實。”
“電腦?”
“放心,沒網的。”
“哦。”陳澤點了點頭,卻聽汪振國又補充道,
“不過這娘們還挺富。”
陳澤投去了目光。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早就探讨過,畢竟Z先生要想指使這麽大一群亡命之徒,顯然需要大量的現金來收買。
隻可惜這群人本就來自五湖四海,互不信任,所以Z先生的報酬都是各自發放。
因此死掉的那些人自然無法追究,就隻剩金荷娜一個人,陳澤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能有多少錢?”陳澤直截了當地問道。
“得有小幾百萬。”
“韓元?”
“美金。”
“她哪來這麽多錢?”陳澤也有些驚訝,之前那個人蛇團夥一共十幾号人,随身資産也才二百多萬美元。
當然,那都是現鈔。
“Z先生給她打的工資,還有一些行動經費。”汪振國意味深長道,
“這娘們做賬的,好像還貪了不少。”
“厲害厲害.”陳澤不禁感慨起來。
“不過很多都是比特币,現在行情不好說。”汪振國道出了爲難之處,
“你覺得呢?要套現嗎?”
“這事我可不懂。”陳澤還在灌着能量飲料,“你是專業的你看着辦吧。”
兩人已經合作多次,至于比例抽成什麽的心裏早就有數。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陳澤還是充分信任汪振國的。
隻是一想到這李秉喆指縫裏漏出的一點錢就能讓自己接近财富自由,陳澤還是有些感慨。
這狗大戶!
“好。”汪振國點了點頭,眼皮子有些睜不開。
本來時間就到了傍晚,等交接完王海和他帶來的行李後,夜幕更是已經完全降臨。
可陳澤卻沒有要返程回家的意思,而是接着開上車一路朝着仙嶽醫院駛去。
又是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後。
仙嶽醫院外的停車位上。
“好,好,不用等我,嗯,放心吧,拜~”
嘟。
挂斷電話,陳澤一下車就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有人牽挂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正想着陳澤就瞧見醫院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
歐陽紹緒,他居然已經等在門口,這讓陳澤不禁加快了腳步。
“歐陽啊!”
“陳澤。”歐陽紹緒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陳澤沒有多話,直接跟上。
歐陽紹緒步履穩健,狀态跟之前上他家做客時比起來已經好了太多。
被歐陽紹緒領着跨過大門,兩人徑直進到了康複區裏,但走的卻不是以往的那條路線。
仙嶽醫院本就不小,康複院區更是占了絕大部分面積。
大晚上的,這裏倒是跟深市其他地段的繁華熱鬧截然相反。
四周靜悄悄的,隻餘依稀可聞的蟬鳴聲反倒更顯靜谧。
畢竟這裏是精神病院,晚上都實施類似“宵禁”的制度。
兩人越走越偏,逐漸七拐八拐,越過了好幾道此處是強攻擊性病人住院區的警告标識,最後一跨明黃色的警戒線,進到了某棟破舊不起眼的大樓裏。
樓外更是圍了一圈的“施工現場,禁止擅入。”、“前方危險,違者後果自負”等等标示語。
結果樓外看着斑駁陳舊埋汰得很,進了門再通過前廳後一看,倒是有幾分誤入桃花源的感覺。
前廳後是一個小院,小院另一側便是一棟樓中樓。
沿着小樓誇張地裝了一整圈監控,門口處還有一整套的安保設備。
旁邊有一個明顯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崗哨,裏面的執勤保安看着身形健碩,精明強幹。
看到歐陽紹緒領着人,保安什麽也沒說,直接按開了電子門。
小樓進門處也是前廳,看着幹淨整潔、寬敞明亮。
這會兒旁邊還有不少身穿制服的保潔阿姨在做着衛生工作。
不過膚色略黑,五官似乎略有特點。
于是陳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菲傭。”歐陽紹緒毫不在意道,“都不會中文。”
“嗯。”陳澤點了點頭,也不多管。
再跟着歐陽紹緒走了沒幾步,陳澤倒是又見到了兩個熟人。
戴着副金絲眼鏡,似乎永遠處變不驚的年輕醫生,蔡滿。
以及主業獎勵哥兼職體育生的劉暢。
他們正坐在走廊上臨時安置的幾張長凳上,此時聽見腳步聲都望了過來。
蔡滿還好,倒是這劉暢居然也在.
陳澤忽然覺得自己能從他口中榨出那片異常海域的信息也許并不是巧合。
相互點了點頭,蔡滿直接指向一旁厚厚的房門,
“就在裏面,輕一點。”
陳澤深吸一口氣,越過歐陽紹緒,伸手握住門把手用力下壓,開門而入。
嘀,嘀,嘀~
一進門耳邊就響起了嘀嘀的儀器聲,很耳熟,多半是類似生命體征檢測儀的提示音。
陳澤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很大很寬敞的豪華病房,牆壁素白,房内擺滿了各種看不懂的設備儀器卻還有着大片的閑置空間。
眼神掃動,最後陳澤還是把目光聚焦回了房間的中心,一張靠牆的大病床。
以及那位躺在床鋪上,雙眼緊閉,神情祥和,已經闊别近月餘的老人。
梁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