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金荷娜瞪大了眼睛,離得很近。
“慢慢認,不着急。”陳澤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盯着她翻。
沒多久,金荷娜肯定地擡起頭來:“對,就是他們。”
那就沒錯了.陳澤接回了手機鎖上屏幕。
在來之前他已經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剛剛手機屏幕上的圖片是監控截圖,陳澤找汪振國要的。
而截圖裏的人正是他爲了搶回盤古生物秃頭研究主任,乘着遊艇出海團滅的那夥人蛇集團。
難怪當時博康制藥突然就能叫來一夥專業偷渡團夥運走秃頭主任,敢情是早有合作,而且多半就是Z先生指派的。
不過說來還得感謝他們幫陳澤實現了一定程度上的财富自由。
“說說你們的具體任務。”陳澤沉聲道。
“來之前Z先生隻告訴我們要長期執行暗殺任務。”
“來了以後我們才知道要暗殺的目标都是一些武術家,我們先搜集情報,最後交給Z先生來決定。”
“Z先生會根據資料選擇目标,然後我們收到命令才行動。”
“Z先生有時候也會布置一些臨時任務,基本也都是暗殺。”
此時陳澤看向了汪振國。
而汪振國擡手打了個響指,門外立刻有人送了一份資料進來,隻不過全程都在色眯眯地盯着金荷娜。
看得她一陣惡寒。
“老汪。”陳澤實在有些難繃,“你這地底下就沒什麽娛樂設施嗎?”
“都給他們憋成什麽樣了。”
這地下環境談不上惡劣,但絕對壓抑,也許是出于穩定考慮,更是沒有任何女員工的身影。
“我會改進的。”汪振國顯然也有些尴尬。
拿過資料陳澤遞給了金荷娜道:“對一對,是這些嗎?”
他還順便遞上了一支筆。
事關重大,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金荷娜的一家之言。
别忘了陳澤在爛尾樓裏的收獲可不隻是金荷娜,還有好幾台保存完好的電子設備。
而一拿到這些設備汪振國手底下的工程師們就加班加點地進行破解。
也難怪這些程序員老哥們都被憋得有點不正常。
“這個,這個最後取消了還有這些,也不是應該”
金荷娜一邊圈圈點點一邊補充道。
投入到熟悉的工作中似乎使她平靜了不少。
直到最後将這份資料遞回,陳澤一陣翻看後傳給了汪振國。
出入不大,受害人的數量大概在十幾個。
這個數字遠比陳澤想象中要少得多,卻也更加合理。
這夥人自前年偷渡來華國,第一站便是深市,但他們根據Z先生的指示并沒有在此作案,而是一路北上流竄作案。
Z先生的指示非常謹慎,他們基本是殺一個人就換一個地方,而且準備極其充分,間隔也久,因此一直沒有被警方抓住尾巴。
直到去年年中,Z先生突然指示他們回到深市蟄伏下來,而後又在年末讓他們瘋狂作案,以緻于暴露了蹤迹,“趙鐵柱”這個明面上的身份也被警方查到,且發布了通緝令。
這讓陳澤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點。
回到深市以後,Z先生突然就把他們當作棄子一樣使,好像在實施最後的瘋狂。
“你們就沒有問過他?”陳澤開口問道。
“問過。”金荷娜一臉悔恨道,“但是他突然提高了一大筆獎金,其他人都同意了,我本來想着過段時間就辭職回國的。”
得嘞,經典立flag,伱不倒黴誰倒黴?
“這張照片你看看。”陳澤突然再次點亮了手機給她看,“你認識不。”
這回是梁懿的照片。
“認識!”金荷娜老實點頭道,“他就是前陣子Z先生臨時指派的,也是要我們做的最後一個任務。”
“那你們電腦上怎麽沒有他的信息?”
“信息都是Z先生發過來的,我們也是臨時才知道的。”
“你是說”陳澤頓時嚴肅了起來,“你們沒有調查過他?”
“沒有!”金荷娜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Z先生直接告訴我們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然後我們直接派人過去動手的。”
見陳澤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金荷娜連連發誓,就差把心也掏出來給他看了。
最後陳澤沉默地和汪振國對視一眼,後者同樣嚴肅地點了點頭。
Z先生你到底有多少後手
而正當陳澤專心思考之時,卻聽金荷娜又慌忙補了一句,
“對了!最近Z先生都不太理我們了!”
“什麽意思?”
“就是消息回得很慢,很多事情也不跟我們說清楚了!”
“那你們還替他賣命?”
“他錢打得還是很及時。”
“.”
接下來陳澤又問了她一些問題,金荷娜全都一一作答。
比如陸翎确實因爲名聲在外,一開始就在他們的暗殺名單内,但根據Z先生定下的順序并沒有那麽高。
至少還沒輪到。
至于陸翎收到的那封挑戰信還真是那個趙鐵柱寄出的,不過這隻是他的私下行爲,到底是被同伴阻止還是遇到陳澤後改變了主意,個中原因大概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特别有意思的一點是Z先生曾經指使他們調查過陳澤,這也是爲什麽陳澤找上爛尾樓時會被認出來。
可據金荷娜所言,那是前段時間的事情,Z先生後來又下令不要理會陳澤。
聽到這些消息,陳澤心中的那個模糊猜測一下子又堅定了不少。
大體和陳澤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沒什麽出入。
總而言之,金荷娜這夥人就類似于純粹的雇傭兵,完全就是受金錢所驅動,嚴格執行Z先生的命令。
他們連Z先生的長相甚至聲音都沒見識過,幾乎就是單純的工具人。
至于那個被擺在明面的真正趙鐵柱,說的什麽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屁話陳澤根本沒信過。
也許他是有這個目的,但絕對不是主要因素。
哪來的那麽多理想志向目标?
說穿了都是掉進錢眼裏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概就是這麽個理兒。
此時已經将全部事情和盤托出的金荷娜察言觀色,才悄悄松了一口氣卻又聽陳澤接着發問。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一遍兩遍三遍,陳澤不斷随機重複問題,直到金荷娜答得嗓子快要啞掉才善罷甘休。
甚至連汪振國在一邊都微微冒汗,心中驚呼此子恐怖如斯,簡直就是天生的拷問官。
問到最後金荷娜的回答依舊沒有出入,陳澤這才放過了她。
“好好休息。”陳澤臉上又挂起了和煦的笑容。
“好!”金荷娜的回答就跟‘YES,Sir!’一個語氣。
走出房間,汪振國也跟了上來。
待重新關攏門扉,他向等在旁邊的員工招呼一聲看緊點便和陳澤一同朝電梯間走去。
“她要怎麽處理,你什麽想法?”
在等電梯的短暫間隙裏,汪振國出聲問道。
“沒想好,你有什麽主意?”陳澤盯着面前不斷變化數字的液晶面闆,心不在焉地回道。
“丢海裏。”
“那樣多可惜。”陳澤搖了搖頭,“誰知道以後還用不用得上她。”
“先養着吧。”他又失笑道,“就一張嘴,我出了。”
“而且我看你們這正好缺個女員工,點綴一下也不錯。”
“那行吧。”汪振國點了點頭。
“對了,看着點那些員工。”陳澤又補充道。
“我知道。”
雖然金荷娜絕對算是罪有應得,腦殼上挨花生米都不過分。
但陳澤并沒有特殊的惡趣味,把她丢給群狼開銀趴狠狠蹂躏到被什麽的,想想還是有點變态。
他可沒忘了,自己還是正兒八經受過表彰的道德模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