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團黑泥猛地遮蓋住了陳澤的頭部,讓他的視野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随後黑乎乎的畫面當中又顯現出了許多顔色不一的色斑模塊,給陳澤一種在玩沉浸式VR的感覺。
沒錯,在夢中玩VR。
【經驗值+20000】
兩萬?
這玩意不一般啊。
經過一陣觀察,他能明确地了解到這是一段不知時間的過往影像記憶,此時正在播放當中。
伴随着這晃動的視角以及雜亂的色彩,陳澤理所應當地推測出,這是那條承載元炁的鹹魚在生前的視角。
那條和片狀物一同沉在海底湖裏的鹹魚。
因此他看到的畫面遠比抽象派畫作還要難懂,而且還沒有聲音。
隻是經過來回播放陳澤才最終推測出了内容:
原本一條無憂無慮的鹹魚,不,活魚正在水中遊動,突然一道遮天蔽日的陰影降臨于身邊,随後地動山搖,畫面就此中斷。
遮天蔽日難道這片狀物是從什麽大家夥身上掉下來的一部分嗎?
這麽想着陳澤試圖把這團黑泥從臉上扒下來,結果沒有任何阻礙,扒下黑泥後眼前的影像畫面也随之消失。
隻是扒下來的黑泥在指縫間緩緩消逝,直到不留下一絲痕迹。
下一秒,陳澤退出夢境,回到了現實當中查看身體狀況。
右手上的那縷元炁已經無影無蹤,在體内的任何一個角落内都找不見。
而再次發動【清明夢】沉入夢中,那團黑泥的氣息卻無處不在,隻是無論再怎麽努力也無法逼其顯形。
第一次,在夢境當中無所不能的陳澤吃了個癟。
看來有得必有失,這次好像帶了個大麻煩回來啊.
經過來回驗證,确認這潛伏下來的黑泥暫時沒有害處後陳澤便實驗起新升級後的【清明夢】。
總的來說,在夢中的時速相比現實當中更加緩慢,耗費精力來刷經驗的效率、恢複精神的功效、能夠追溯的記憶等等方面也有了一定的提升,但并沒有達到翻天覆地的層次。
看來升級後最大的變化應該就是引動這團黑泥的未知功能了。
盡管捉摸不透但陳澤的心态也很良好,該幹啥幹啥,直接在夢中繼續刷劇。
【經驗值+500】.
第二天,陳澤一早就奔赴雲霄武術館,結果卻在門口碰了壁。
往常早已人來人往的武館此刻竟大門緊閉,門口還貼了一張暫停營業的告示。
“因場館内設備檢修升級,現暫停營業一周時間,注:暫定1月27日-2月2日,具體開業時間可能延遲。”
前天就關門了?
陳澤有些摸不着頭腦,便給湯連城打了個電話,結果對方忙線沒接。
于是在通訊錄裏一通翻找,他又撥通了谷凱平的電話。
這回倒是順利,谷凱平這會兒居然就在武館裏頭,指引着陳澤繞一大圈到武館的背後找到了小門。
“陳宗師!”
小門處,谷凱平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朝陳澤招手。
“怎麽了跟做賊一樣。”陳澤順着他的意思加快腳步閃進了門内。
“你怎麽知道我拿了格鬥賽的冠軍?”谷凱平一臉得見知己的表情。
“.”陳澤實話實說,“你朋友圈都要發爆了我還能不知道。”
“哈哈哈哈.”谷凱平沒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辦法,咱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不過陳宗師你爲啥要退賽啊?”
“還有姓王的那小子怎麽也跟着退了?”
谷凱平跟連珠炮似的噴出一大串話。
“爲了給伱這樣的人多一些機會。”陳澤雙手負于身後風輕雲淡道,
“國術界的未來還是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所以你到底幹嘛偷偷摸摸的。”
陳澤搶先結束了這個話題。
“哎!”谷凱平随手把門帶上鎖好,“沒辦法,避避風頭嘛。”
“什麽意思?”陳澤打量着這個陌生的通道,伸手一摸,牆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
“湯叔在忙嗎?到底出什麽事了。”陳澤原地等着谷凱平帶路。
“說來話長啊”
“那就長話短說。”一見谷凱平又要開始碎嘴皮子,陳澤立馬截斷。
“行吧。”谷凱平快步走到了前頭一邊道,“就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事還記得吧?”
“哪事?”
“就圈子裏連死兩個大佬那事。”
“蔡李佛,劉家拳?”
“對!”谷凱平換上了一副《走近科學》的口氣,“沒想到那隻是個開始!”
“前幾天又死人了!”
“李家拳和莫家拳的掌門也被人給.”說到這時谷凱平回頭比了個割頸的手勢。
“蔡家拳的好點,這會兒還在醫院ICU裏,不過至少也是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粵省五大名拳啊!”谷凱平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猛地拍手道,
“洪、劉、李、蔡、莫,這下幾乎都給折了!”
“也就洪拳的那個林偉龍下場好點,拄兩個拐子也沒啥大事。”
“這是被針對了?”陳澤逐漸嗅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那肯定啊!”谷凱平領着陳澤拐過走廊,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大廳裏。
“這麽大的案子。”陳澤斟酌問道,“警方那邊怎麽說?”
“我跟你透點底。”谷凱平又開始發揮表演天賦,“你可千萬别亂講啊!”
“我跟你可不一樣。”陳澤信口應道。
“也對。”谷凱平認真點了點頭才接着道,
“其實警方已經鎖定嫌疑人了,内部消息說這些案子應該都是一個人做的!”
“通緝令都已經印出來了!”
“我轉給你看看。”
于是陳澤邊走邊點開手機,看到了谷凱平發來的藍底白字通緝令。
“趙鐵柱,男,1987年7月23日出生,身份證号碼.農民身高1.80米左右.操冀省口音.身負外省命案,初步研判爲流竄作案20萬元獎勵附件:犯罪嫌疑人趙鐵柱照片。”
拉大照片。
長方臉,顴骨略高,臉上皺紋又深又多,再加上黝黑的膚色,任誰看了都猜不出來他隻有三十來歲。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相貌平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很像飽經風霜的農民伯伯,給人一種熟悉之感。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是接連犯下命案的連環殺手。
“所以咱就閉館躲躲風頭?”陳澤退出微信轉而翻找起其他東西。
畢竟看起來這人似乎是在專門獵殺武林高手。
“當然有這個原因。”谷凱平少見地認真道,“不過主要還是因爲那些保守派。”
“怎麽又扯到保守派上面去了。”
“五大名拳啊!”谷凱平着重強調,“那可全都是保守派的扛把子啊!”
“好巧不巧的還是在這個時候全死了!”
“這個時候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谷凱平回話,前方就傳來了一道久違的熟悉嗓音,
“就是國術協會成立在即的意思。”
“劉大少!”
“劉大少。”陳澤朝劉俊傑點了點頭。
“我師父這趟來深市待了這麽久,爲的就是這件事情。”原本倚着欄杆的劉俊傑走上前來。
“國術協會。”陳澤想起了之前去見黎平軍時看見的傳單,“仔細說說?”
“國術界分爲開放派和保守派,這是我之前說的對吧。”劉俊傑開始娓娓道來。
“若是從地域上來說,國術界的團體主要有這些。”
“北方,中華武士會停辦以後衍生出來的中央國術館、津門武協等等團體。”
“魔都,精武體育會.西北”
劉俊傑列舉了一堆團體後加重了音調,“兩廣和閩省地區,也就是南拳的核心,就在這深市,深市武協。”
“他們基本就代表了南方武術界。”
“南拳北腿,我師父這麽多年來已經整合了北方武術界,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牽頭成立國術協會,把整個國術界聯合起來。”
這下陳澤倒是明白黎平軍成天在忙活運作什麽了,敢情這深市武協還真有點分量。
“那他們就這麽不願意?”陳澤追問道。
“那當然了,我師父的理念你是知道的。”劉俊傑聳了聳肩,“杜絕門戶之見,老規矩舊規矩通通不要。”
“這麽說這裏還是保守派的大本營了?”陳澤若有所思。
“是這樣的,就說五大名拳,這麽多年來你來我往,誰家基本都沾點親。”
“原本最近我師父都跟他們談得差不多了,結果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檔子事,全崩了。”
“可國術協會馬上要成立的話都已經放出去,上頭該找的人也都找了,宣傳也做了,檔期都排得好好的。”
“那這形勢不是反而對你們有利嗎?”陳澤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你不會以爲他們就是老大吧?”谷凱平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插了進來,
“這南方武術界裏,說話分量最重的還得是葉家!”
“葉葉雲漢?”陳澤想起谷凱平之前在飯局上提到過這個人,“那個什麽什麽元老?”
“沒錯。”劉俊傑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也就咱内行人知道内行事。”
“可你到外面去問問,提起武術,提到粵省,多少人想到的都是詠春拳?”
“有幾個人知道五大名拳到底是哪些?”
“論起影響力,無人能出他們葉家左右!”
“就光憑名聲和資曆?”陳澤有些皺眉,他不認爲在武術界光憑資格老就能鎮住其他人。
“當然不行了。”劉俊傑唏噓道,“咱這幫粗人肯定隻服拳頭啊!”
“原本各家拳館百花齊放,他們葉家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誰料到前些年出了個狠角色,單槍匹馬,一間間武館的找上門。”
“整整十八家武館啊!那都是響當當的名号,一天之内,把人家招牌全給摘了,整整齊齊,一間不留。”
“那牌匾摞得都有人高了,最後還是所有武館聯合起來,去到他們葉家不知道商量了什麽。”
“後來,各家牌匾都挂了回去,他葉雲漢也連任了深市武協的會長。”
說到這裏劉俊傑有些古怪地看了陳澤一眼,
“經過這件事,葉家的地位算是穩住了,在咱這一畝三分地上基本是說一不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