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汪振國吃的那螺蛳粉太味了!陳澤肯定汪振國的工作能力,卻一直對他的飲食口味頗有微詞。
于是陳澤沒待多久便找了個借口直接開溜。
然而遠離辦公室後,陳澤一路上雙手插兜,隻覺得心中的不快之感愈來愈強。
“哎!”陳澤随手砸了一下牆,有些煩躁地撓起頭發。
“澤,澤哥.怎怎怎,怎麽了.”一道熟悉的弱受聲音傳來。
擡頭一看,正是那名戴着眼鏡的技術人員。
“沒事,沒跟你說話。”陳澤揮了揮手那人便如蒙大赦般地逃走。
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總有種遺漏了什麽卻又想不起來的感覺!
陳澤兩眼一閉靠在了牆上。
遇事不決【清明夢】!
複盤!
夢中,陳澤由近至遠逐步翻看起自己的記憶,而後很快鎖定了其中一段影像。
那是剛剛汪振國一邊嚼動腮幫子一邊跟自己洋洋自得道:“他們身上帶的這些設備,儲存器、轉換線、耳機都是高級貨,都是有出處的!”
将這段話來回放映,陳澤又将範圍進一步縮小。
“.儲存器、轉換線、耳機都是高級貨.”
“.耳機都是高級貨.”
“.耳機”
耳機!
夢境世界中,環繞在陳澤周身的白矮星瞬間轟然炸開!
耳機!
陳澤在當晚的行動中就全程戴着耳機,沒有其他人的遠程支持最終肯定很難達成目标。
而陳澤可以用耳機聯系場外協助,不就意味着那兩個韓國人也是如此嗎?
回憶當晚的情形,陳澤找到首席技術官的實驗室時,二号韓國人是已經拷完機密資料的。
也就是說,他在拷資料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早就把一部分機密通過耳機洩露給了背後雇主,也就是博康制藥。
要知道他們暗地裏不知道還掌握了多少消息,沒準就能拼湊出真相。
那麽這群最喜歡暗搓搓陰人的家夥得到線索後會毫無動作嗎?
想到這裏,陳澤臉上的表情突然驟變,立馬就退出了夢境世界。
辦公室裏。
汪振國正愉悅地在螺蛳粉中挑出腐竹,一邊對着面前和投影儀并排的攝像頭說道,
“淩女士啊,既然這樣我看你不如直接把發票給.”
砰!
門框砸在牆上的巨響讓汪振國驚了個哆嗦,手上一抖,身上一下子多了好幾個紅油污點。
“你拆遷隊啊!”汪振國睜圓了眼睛瞪着闖進來的陳澤。
而一臉嚴肅的陳澤卻沒空插科打诨,扭頭一看,淩思楓依舊在線。
“那個首席.不是,研究主任!對,研究主任請假了?”
陳澤徑直向淩思楓問道。
“對啊,怎麽了?”淩思楓顯然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麽時候請的!”陳澤立馬接道。
“就昨天早上吧。”淩思楓握住鼠标一陣滑動點擊後給出了答案。
雖然不清楚陳澤的用意,但她并沒有在細枝末節上多花時間。
“他怎麽請的假?當面請的還是網上請的?”陳澤的臉色愈來愈差。
“app上申請的,有什麽問題嗎?”
壞了!
陳澤心中一沉,以極快的語速向兩人說明了自己的猜測。
“伱是說,他們可能派人綁架了研究主任?”淩思楓重複了一遍陳澤的觀點,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嘭。
一直沉默不言的汪振國立馬把瓷碗往桌上一放,已然沒有了剛剛的那份悠閑興緻。
“不是沒有可能。”他嚴肅地補充道,“你快打電話給他問問。”
“好。”淩思楓沒有任何質疑,立馬拿起手機就撥出了電話。
嘟—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The number”
通話提示音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畫面裏,淩思楓急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汪老闆。”她向鏡頭投來了目光。
“我知道。”汪振國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在手機上按個不停,“把他的所有信息全部發給我。”
而陳澤此時也相當不爽,隻覺得到手的鴨子就這麽要飛了。
研究主任要是被綁走,他的新藥樣品可就沒有着落了。
該死!
陳澤心中生出了一股極大的戾氣,巴不得立馬沖進博康制藥公司裏大開殺戒。
此時見到忙碌的兩人,他知道自己暫時幫不上什麽忙,于是隻好坐下來大口灌水。
而這兩人手上掌握的資源和渠道無疑有些驚人。
僅僅半個多小時過去,他們就已經分别有了收獲。
“他老婆說他昨天早上就說要在公司加班,已經一天多沒見人影了!”淩思楓對着鏡頭道。
“沒報警嗎?”陳澤将塑料水瓶捏得簌簌作響。
“沒有,他經常在實驗室裏連泡好幾天!”
是啊,這家夥就是個大半夜都在亮燈的工作狂!陳澤有些煩躁。
“找到車了!”汪振國突然插了句嘴。
“汪老闆,經費不是問題。”此時淩思楓已經重新冷靜了下來,“還請你務必盡全力找到他的下落!”
“放心吧。”汪振國應了一句便又投身于忙碌之中,整個辦公室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晚飯時分,汪振國那邊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就今天中午!”
汪振國把一張非常模糊的視頻截圖展示給衆人。
圖片上,三個人并排而行,身體靠得非常近。
雖然看不出具體的表情,但中間個子稍矮的那名男子頭上有着幾個極爲明顯的像素點。
锃光瓦亮,秃瓢!
“這是哪裏!”淩思楓目不轉睛地問道。
“港口!”汪振國快言快語,“我重點排查的地方!雖然看不清臉,但基本沒跑了!”
港口?陳澤一聽這個詞立馬就感到了不妙。
“他們要跑路?”
“那總不能是去郊遊吧?”汪振國吐槽一句便又投入了忙碌當中。
中午也就是幾個小時前。
略作思量,陳澤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哪個港口,我直接過去吧。”陳澤總覺心中有股惡氣不出不快。
“你過去?”汪振國明顯有些遲疑,“這可是光天化日下.”
“放心吧老汪。”陳澤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我有分寸。”
“這回肯定不亂來。”他竭力亮出清澈的眼神。
“提前去看看也好。”淩思楓投下了關鍵性的一票。
“那好吧。”汪振國也不磨叽,“地址就在南灣”
說話的同時他将一個位置用手機推送給了陳澤。
由于時間不等人,陳澤隻戴上了一副新耳機便在汪振國的安排下乘車出發,趕往港口。
車上,陳澤靠在後座上想要閉目養神,卻總覺得怎麽也靜不下來。
盯着微微顫抖的小拇指,他索性直接側過頭去看車窗外的沿途風景。
一個小時後,專車到達了港口。
放下陳澤後,司機就一臉高冷地開了回去。
陳澤是在路邊下的車,周圍寬敞的道路上沒什麽過往車輛,倒是有不少小攤小販在兩旁擺攤售賣海貨。
天色有些陰沉,遠處的天邊已經卷起了不少烏雲,隻是還未飄落雨滴。
一陣略微鹹濕的海風吹過,陳澤摸了把頭發仿佛自言自語般開口道,
“查到了嗎。”
“那邊有個傑寶船運公司。”耳機裏傳來了汪振國低沉的聲音,“我說你走。”
“好。”
于是陳澤很快就照着汪振國的指引來到了一家沒有招牌的無人情趣用品售賣店。
“你哪來的地址。”陳澤面無表情地退出了店門。
“大人點評。”汪振國的語氣絲毫未變,“好幾年前的地址了,不準也很正常。”
“那我怎麽找?”陳澤在店門口環顧四周,收獲了不少路人古怪的目光。
“旁邊有沒有漁民小販什麽的。”汪振國很有經驗地指點道,“你去問問他們,他們應該和這公司打過交道。”
“好。”陳澤将路人通通瞪跑,開始到處找小攤小販問話。
“诶!大媽!”
“要生蚝嗎小夥子?”
“我跟您打聽點事情行吧?”
“一斤二十,三斤算你六十好了!”
“不用了大媽,我跟您問點”
“壯陽的!小夥子!這可是好東西。大媽能騙你?”
“我真不用壯陽,大媽”
“剛撬出來的,你看看,多新鮮!”
“給我來半斤吧大媽。”
“好嘞!多來點吧,給你湊個整錢?”
“随便吧大媽,快點啊。”
“好好好,小夥子性子就是急,來,給你,一共十八啊。”
“給您掃過去了。”陳澤展示完手機立馬接着問道,
“您知道傑寶船運公司嗎?”
“啥!傑哦!git bou啊!”大媽方言和塑料普通話并用地答道,
“這個我知道,你往前面那條小路走到菜市場裏”
于是接下來陳澤順着大媽的指引在菜市場裏面問了一大圈商販才找到了正确地址。
而此時他的手裏已經又多了五條小黃魚、兩斤鮑魚、三斤斑節蝦和兩隻捆好的萬歲大眼蟹。
望着眼前跟剛剛菜市場沒有多少關系的碼頭大樓,陳澤總覺得被坑了。
他有理由懷疑菜市場門口的那個大媽在下一盤大棋。
回到正題,眼前這棟大樓看上去嶄新不已,一樓處的入口上方就懸挂着“傑寶船業”四個大字。
看起來像是剛剛搬遷新址的模樣。
然而在進門之前,陳澤卻先是跑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家海鮮大排檔。
“老闆!”陳澤豪氣地把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甩到桌上。
“來啦來啦!吃點什麽!”立馬有人迎了出來。
“我自己帶了,你看怎麽好吃怎麽做,回頭再算加工費。”陳澤頭也不回地交代道。
看看時間,這會兒正是接近晚上六點鍾。
“哦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邊不允許”
“嗯?”陳澤投去了死亡注視。
“.不允許浪費!”店家起了個激靈,“吃多少點.不是,吃多少煮多少!”
“粒粒皆辛苦,浪費可恥!”難爲店家搜腸刮肚地說出了這麽兩句話。
“放心吧,吃得下。”陳澤最後預付了二百塊錢便甩手離開。
隻餘留在原地的店家還在大聲追問道:“什麽時候用餐啊!”
“先放着,晚點再做!”陳澤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我還會回來的!”
進了公司,陳澤越過無人的前台,一看會客室也沒人,隻有桌上的廣播在自行播放着:
“受去年年末鄰國新生成的沿海台風影響今晚已發布海面海上雷雨大風黃色預警信号,船舶航行請注意防範。”
“請廣大市民密切關注天氣變化,合理調整出行,盡量避免海邊、出海活動,遠離海岸海灘。發現險情或受困時,立即撤離避險并尋求救援。”.
1月份就要來台風?陳澤有些啧啧稱奇。
從去年年末到現在深市的氣溫始終居高不下,聽說是跟附近海域接連幾陣擦肩而過的台風有點關系。
隻不過始終沒有台風真正登陸深市。
無聊地聽了一陣廣播,陳澤見等不到人便伸手在旁邊的牆上猛地敲了幾下。
咚!咚!咚!
那動靜就跟拆遷差不多。
而效果也顯著非凡,立馬就有人噔噔噔地從樓梯口現身。
“什麽動靜?”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背心短褲人字拖,就差臉上寫着老廣兩個字。
“你是老闆嗎?”陳澤早已收回了手。
“對。”老闆的普通話帶着明顯的口音,“什麽事?”
“打聽點事情。”陳澤笑得像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今天是不是有人到你這來租船了?”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莽撞,陳澤又找補了一句:“那我兄弟,我替我嫂子來打聽打聽。”
“你兄弟?”老闆略微駝着背倚在樓梯欄杆上,“那你兄弟還挺多啊。”
多.陳澤暗暗記下了這個信息點。
這時耳機裏正好也傳來了汪振國的提醒:“應該是直接買的船,一個小時前才出的海。”
已經出了海?陳澤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老闆啊。”陳澤笑呵呵地搓了搓手,“能不能幫個忙嘛。”
“不好意思啊。”老闆一臉吊兒郎當地道,“我們是不能洩露顧客隐私信息的。”
“就一點小忙。”陳澤緩緩靠近了老闆,“我聽說船上一般都會裝gps對吧?”
“對啊。”老闆一邊回答一邊還在推脫,“我不能告訴你客戶信息的。”
“不不不,不用告訴我客戶信息。”陳澤解釋道,“我就請您把他們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就行了。”
“?”老闆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陳澤。
“我都說幾遍了客戶隐私概不洩露!”老闆的聲音驟然提高,卻被陳澤突然打斷。
“哦哦哦,我知道了。”陳澤按照耳機裏的指示說道,“您這裏有GPS的終端系統吧?”
“您直接派條船搭上我去找他們就行了。”陳澤娓娓道來。
“你做不做生意!”老闆一臉不耐地揮起了手,“沒事就走,别在這裏煩我!”
而見到這一幕的陳澤卻不慌不忙,在得到耳機那頭的肯定答複後默默報出了一個價格。
“誰要你那兩個臭錢!看不起誰呢!”
陳澤又把價格往上提了提。
“做生意最重要的誠信你知道咩!”
陳澤動動嘴皮子又添上了一把柴。
“這個事情.不太合适吧,可能會違法的.”
此時陳澤見老闆眼神閃躲,又給出最終報價一錘定音。
“現金嗎?我這不接受花呗和信用卡的哦。”老闆的口風轉變很快,仿佛切換了人格一般。
“當然是現金!”在把付款碼轉給淩思楓以後,沒一會兒,陳澤就和老闆勾肩搭背起來。
于是很快,陳澤就被帶着安排在了一艘快艇上。
“我跟你講啊,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通往快艇的木闆棧道上,老闆還在滔滔不絕,顯然心情不錯。
“我這上個月才買的,最新型号!”
“歐洲的那個什麽,什麽.比利時啊,你知道嗎?”
“随随便便就能開一百節!”
“一百節?”陳澤默默換算出了180公裏每小時,“老闆你吹牛吧,你這快艇還是魚雷啊。”
“啊呵呵呵.”老闆不好意思地打起了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嘛。”
來到木闆棧道的盡頭,陳澤輕輕一躍跳到了快艇上。
幾道纖細的雨絲迎面劃過臉頰,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
快艇不大,一身橘紅帶熒光的年輕司機已經叼着根煙在操作台前站着,狹窄的座艙内留給陳澤的空間并不多。
“大D!”老闆招呼了句,“好好開啊!”
“冇問題!”大D很有興緻地吐了口煙圈。
“走吧!”陳澤也沒有閑心告别,直接催促司機道。
聞言大D随口一吐煙頭,握上方向舵發動了遊艇。
嗡嗡嗡嗡嗡嗡嗚嗚嗚——
爆轟的引擎聲幾乎趕得上陳澤前兩天坐的那輛魔改五菱宏光,看來老闆雖然吹牛但也沒多少水分。
“救生衣!”大D一邊環顧四周一邊丢過來一件醜醜的明黃色充氣服。
陳澤伸手接過救生衣卻并未穿戴,而是站在船尾一腳踩上甲闆跟耳機裏的汪振國不斷交談。
嗚嗚嘩啦啦啦啦——
快艇乘風破浪而去,尖利的船頭遙指遠方。
根據老闆的說法,那夥人一共有十幾人,出手闊綽,一上門就用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價格直接買走了一艘漁船,所以連手續都沒走,GPS自然也沒來得及拆。
而且據老闆所言,那夥人一看就兇了吧唧的,身上還都是紋身。
不像陳澤,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好小夥。
所以臨别前老闆還特意叮囑他注意安全,年輕人千萬不能沖動。
對此陳澤深表認同。
而不知不覺間,快艇已經追着離去的漁船開上了一個多小時。
快艇上,陳澤通過耳機跟汪振國講了半天話,臉色幾度變換。
按老闆的說法,這夥人是因爲人多才選的漁船,而且雖然已經是“豪華型”的漁船,但最高時速也不會超過幾十節。
“就在前面了!”已經戴上拉風墨鏡的司機大D冷不丁喊了一聲。
鬼知道他爲什麽天黑了才戴墨鏡。
大D一手掌舵,另一隻手上就拿着一台類似于大哥大的設備。
此時天色漸晚,夜幕低垂,從快艇上尚且看不清前方有沒有船隻。
但根據設備顯示,目标漁船就在前方不到兩公裏處。
這時候的陳澤已經從船尾換到了船頭的位置,耳機裏,汪振國不知何時起已經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還是趕緊回來,聽見沒有?”
“你瘋什麽,這是淩思楓的事,跟你我都沒多大關系。”
“沒必要這樣冒險!”
“知道了老汪。”陳澤輕笑起來,心中卻帶着些隐隐的期待。
“我就遠遠看一眼,放心,肯定不追上去。”
“唉!”汪振國仍在努力,“我不是不相信你,對方人那麽多,又是在海上!”
“這可都是窮兇極惡的人販子!”
“放心吧老汪!”陳澤的語氣越來越敷衍,“我馬上就讓司機往回開。”
聞言大D直接開始猛打主操舵方向,卻被陳澤給拍了下肩膀。
“往前.繼續追.”陳澤一手捂住耳機一邊悄悄低語的同時還在打着手勢。
大D有些不解,但又被陳澤“噓”的手勢給堵了回去。
直到快艇繼續前行,船頭大功率的探照燈終于照出了一道白色的輪廓。
這會兒天色已經接近全黑,船頭的風浪更是從來就沒小過,就連經驗豐富的司機大D也早已半趴着靠在座艙邊緣駕駛,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前方已經顯形的漁船。
而在波濤中站得筆直的陳澤卻看得清清楚楚。
與其說是漁船,倒不如說是小型的遊船,船體長度起碼有個幾十米。
船身隻有單層,主體卻是四四方方凸起且連作一片的艙房,再加上通體刷着的白漆就更像一艘迷你小郵輪了。
就在此時,海面上突然響起了刺耳的汽笛聲。
“他們在警告我們!”風浪有些大,趴住船舷的大D不得不扯着嗓子喊話。
“知道了!”陳澤聲如洪鍾地回道,“減速!”
于是大D依言減緩了速度,随着船速放緩,圍繞着船身的風浪也小了許多。
這麽長時間過去,汪振國那邊發動各種渠道已經将基本情況調查清楚。
那位被當做香饽饽的秃頭研究主任被帶至港口後就被移交給了另一夥人。
這是一夥近日從香島偷渡過來的人蛇集團,主要成員都是韓國人,他們的原本目的不明,但至少現在,他們應該是要帶着那個秃頭主任偷渡回韓國。
至少從他們行駛的方向可以如此推斷。
“不能再開了!”風雨中,大D一邊使勁眨眼一邊喊道,“前面就是公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