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汪振國沒好氣地一巴掌輕拍過去,卻不小心把程序員老哥頭頂正中的假發片給打落在地。
“.”.
一時間四周的氛圍有點沉凝。
确認完畢,是強者的發型。
被打斷施法的程序員老哥悲憤地撿起地上的假發片套回頭頂,還對着旁邊畫面純黑的另一台顯示屏正了正。
“咳,咳咳咳”汪振國握拳頂住嘴巴輕咳兩聲好掩飾尴尬,“資料破譯出來了?”
強者老哥默默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了剛剛恨欲狂的模樣。
“整理一下我們看看。”汪振國接着道。
而強者老哥又是一陣噼裏啪啦,很快一份文檔就出現在了右側的一面顯示屏上。
于是汪振國直接把這面顯示屏挪了個方向,而陳澤也貼心地帶上手機支架圍了過來。
文檔上的内容類似于實驗記錄報告,不但有實驗數據,分頁還詳細展示出了每位受試者的詳細信息。
“快把這份文檔發給我!”通過攝像頭看到這一幕的淩思楓連忙催促道。
于是汪振國一捅胳膊肘,強者老哥又開始忙碌起來。
很快,被轉換成PDF格式的這份文檔就發到了三人的手機上。
于是一時間衆人都在無聲翻閱,強者老哥也很快調整過來,繼續投身于破譯剩下的數據文件。
這份文檔的内容非常詳細,幾乎可以說是鐵證如山,隻是也許還需要補上最後一環。
“汪老闆。”淩思楓的閱讀速度很快,“希望你能幫我安排一下調查,對象就是這份名單,具體的事宜我們今天晚些時候再談。”
“好好好。”汪振國一聽有生意立馬笑容滿面,“我給你再打個折上折啊。”
“這件事情交給我吧。”原本一言不發的陳澤忽然插了句嘴。
“交給你?”汪振國有些驚訝,“爲什麽,伱就不嫌麻煩?”
陳澤搖了搖頭,開始在心裏組織語言。
而在他面前的手機屏幕上,這份文檔已經定格在了某一頁的個人信息欄。
照片框裏是一張金發碧眼,眼窩深陷的白人臉龐。
而照片框旁邊的姓名一格裏赫然寫着:傑克。
雖然按理說應該很難查到陳澤頭上,但爲了穩妥起見,陳澤還是在基地裏多待上了一天。
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陳澤才啓程回家。
上了樓才剛到門口,還沒掏出鑰匙他就聽見了門内傳來陣陣動靜。
而炁場感知中,一團凝聚起來的元炁就在門口處不斷晃動。
咔哒咔哒——
擰動門鎖,陳澤一打開門就被一團白影撲了個滿懷。
“嘤~嘤嘤——嘤嘤.”
小白狐一邊往懷裏亂拱一邊跟探測器似的用鼻尖在陳澤身上拼命嗅聞。
兩天不見,原本皮毛光滑柔順的小白狐這會兒身上亂糟糟的,抱起來還感覺輕了一絲。
“不是給你留了飯嗎?”陳澤一邊撸狐一邊關好房門,立馬就看到了大門内側淩亂的抓痕和旁邊脫落的牆皮。
“嘤!”懷中小白狐似乎意識到大事不妙,搶先一步把軟乎乎的肚皮翻了出來撒嬌賣萌。
“算了。”陳澤伸手撓了撓道,“這次就不怪你了。”
陽台上,早已被陳澤備好的狗糧雖然少了一大半,卻遠遠不及小白狐平時的食量。
雖然買不到狐糧,但狗糧小白狐平時也不排斥。
畢竟都是犬科近親。
這小家夥是在擔心我麽
陳澤心中泛起了奇妙的感覺,兩手并用把小白狐撸得咯咯直笑。
又把小白狐揪去浴室洗了個澡,一人一狐嬉鬧許久,也算是小小地放松一下。
安撫好小白狐,陳澤換上身新衣服便又準備出門。
房門前,小白狐一臉委屈地擋在陳澤和大門之間嘤個不停。
“乖。”陳澤對小白狐的咯吱窩發起猛攻,“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
哄了半天小白狐終于做出妥協,隻是在陳澤臨走前又跑去陽台把食盆都叼到了門前以示決心。
最後撫過一把小白狐,陳澤毅然決然地出了門。
下樓的路上,陳澤抽空看了眼屬性面闆。
【可分配經驗值】54w
前天晚上的行動中爆出了不少經驗值,其中很大一部分就來源于那兩位“西瓜頭”。
第一次,也就意味着大量的經驗值。
搖了搖頭,陳澤強行将回味的快感甩出腦中。
來到樓下,陳澤坐進車裏沒有急着上路,而是先掏出手機撥通了湯連城的電話。
“喂。”
“喂,小陳啊?”
“是我,湯叔,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沒有,我這會兒閑着呢。”
寒暄幾句,陳澤切入了正題。
“湯叔,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剛來咱武館的時候不是讓你幫忙調查一下那個傑克嗎?”
“啥啥傑,哦哦哦!你說林偉龍的那個洋徒弟對吧?”
“對。”
“噢噢,那個傑克啊,我想起來了。”湯連城思慮片刻才接着道,“我後來找人去問了問,好像沒發現什麽問題,就忘了跟你提這事了。”
“可以詳細說一下嗎湯叔?”陳澤接着問道。
“好像說是他爸先來咱這做生意的,然後跟林偉龍有點交情,所以從小那個傑克就拜在林偉龍門下。”
“不過嘛,我聽說那洋小子雖然入門早,但一直不怎麽顯眼,以前也沒聽說那小子有什麽名頭。”
“倒是咱武館開業前一陣子,那洋小子突然闖出了點名頭,這不,就被林偉龍帶來踢館了。”
突然闖出了名頭?陳澤立馬聯想到了和傑克交手時的場景。
怪異又不協調。
這是陳澤對他的評價。
明明拳腳功夫感覺并不深,偏偏就是反應和速度快得可怕,明顯超出了常人一大截,還有抗擊打能力也有點離譜。
于是陳澤又追問道:“那他現在是什麽情況呢湯叔?”
“什麽情況,啥意思?”湯連城有些疑惑。
“就是他現在還在深市嗎?是不是還在林偉龍的武館裏?”
“噢你問這個啊。”湯連城想了想答道,“人應該還在深市,但是不一定在武館。”
“爲什麽?”
“後來我聽說他跟林偉龍鬧了什麽矛盾,再往後就沒有這個人消息了。”
“.”陳澤擰動鑰匙打着了火,“我知道了湯叔,謝謝你。”
“沒事,謝什麽,還有事嗎?”
“沒事了湯叔。”.
嘟。
挂斷電話,陳澤一路驅車直奔林偉龍的洪拳武館。
關于盤古生物私下開展人體實驗對象名單的調查,經過協商後還是由汪振國的員工負責。
畢竟陳澤翻了一遍名單,隻跟其中的傑克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當初交手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他隻打算找傑克一個人問點事情。
半個多小時後,陳澤已經來到了林偉龍的洪拳武館前。
他并不知道這間武館具體該如何稱呼,畢竟原本該懸挂牌匾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空蕩蕩,隻在原地留下一塊四四方方的淺痕。
看來他們還挺講規矩的,說摘牌就摘牌,這麽久了還沒挂回去。
跨過武館大門,陳澤一路穿過前廳在演武廣場旁閑逛起來。
不同于螳螂拳周氏武館搞的那些花裏胡哨,這間武館似乎還保留着初心,裏面的學員基本都是在實打實地練功。
就是這麽多人一起練洪拳顯然有點噪聲轟炸的感覺。
而這裏連個前台都沒有,陳澤正愁找不到負責人,就有幾人神色不善地從大廳深處走了過來。
不出陳澤所料,他這張臉往這一擺就會有人主動找上來。
“你來幹什麽!”爲首的寸頭惡漢身穿練功服,一臉橫肉地向陳澤發問道。
雖然陳澤不認識他,但心裏估摸着應該不用再解釋身份。
“林偉.林館主在嗎?”陳澤盡量把語氣放得和緩一些。
“你找師父幹嘛!”
“姓陳的!你還想怎麽樣!”
“真以爲自己天下第一了是吧?還上門來找茬!”
“你别嚣張我跟你說!”
“敢不敢跟我過過招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陳澤才說了一句就被連着問候了七八句。
“咳咳.”陳澤耐心等他們叫陣之後才接着解釋道,“你們誤會了。”
“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呃,友好交流的。”
“交流?”聞言對面這夥人更加群情激憤了。
“你還想來踢館是吧!”
“欺人太甚!”
“真當我們洪拳無人了是吧!”.
眼看事情又要朝着暴打小朋友的方向發展,所幸那個領頭的寸頭惡漢雖然看着不怎麽聰明的樣子,實則還是有點分寸的。
“都閉嘴!”寸頭惡漢先是喝止住了其他人亂哄哄的叫陣,而後才對着陳澤道,
“你說你想見我們師父?”
“嗯。”陳澤點了點頭,慶幸這個領頭人還算有點腦子。
“你有什麽要緊事嗎?跟我說也行。”寸頭惡漢的神情有些不那麽自然。
“倒也不是特别要緊。”陳澤直接道,“就是想打聽一下傑克現在在哪。”
“傑克.”聽到這個名字,衆人都有些神情一滞。
神色幾番變換,寸頭惡漢最後歎了口氣道:“這你還真得親自去問師父。”
“跟我來吧。”說罷他轉身便走。
“師兄!”
“師兄!”
“師兄怎麽可以”
“閉嘴!”寸頭惡漢伸手揮開衆人,而陳澤也緊跟而上。
很快,跟着寸頭惡漢七拐八拐再上了樓,兩人來到一間位于僻靜處的屋子門前。
“師父。”面對緊閉的房門,寸頭男伸手敲了敲門闆。
“我進去了。”說罷寸頭男便将陳澤留在原地,自己先進到了房中。
在開門的一刹那,陳澤聞到了一股明顯的藥味。
沒過多久,他就被請入了房内。
這一見面,林偉龍的模樣倒有些出乎陳澤意料。
此時的林偉龍躺卧在床,而雙腿都被包成了白色粽子吊在床前,隻是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陳澤。”一進門林偉龍就目光炯炯地看了過來。
“林館主,你這是”
“呵呵,學藝不精,怨不得人。”林偉龍輕描淡寫道。
于是陳澤也不好多問,隻是禮貌地關心了兩句。
結果林偉龍倒是快人快語:“我聽說你是來打聽傑克的事情?”
“沒錯。”陳澤點了點頭,“我有些事情想當面問問他。”
“好,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自個兒解決去吧。”林偉龍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疲憊。
“阿大。”他轉頭喊道。
“師父!”寸頭男立馬應答。
“拿我手機打給那個逆徒,我來講。”
“是,師父。”
于是陳澤就在旁邊靜靜等着,等林偉龍打完了電話,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兩句,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最後道過謝陳澤便離開了房間,一路回到了武館外,就坐在門口的台階角落裏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