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葷腥的說法一般都是受到佛教影響。”梁懿的回答完全沒有卡殼,
“哪怕在佛教,原本也隻是不沾‘葷’,也就是蔥、蒜、韭菜等等氣味較重的食物。”
“這本來是修煉‘性功’的一種輔助,隻适用于以前天地元炁尚未衰退的時候。”
“後來再經過不斷曲解,慢慢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有辟谷的說法也是瞎扯淡,你普通人不吃飯試試,幾天就餓得皮包骨。”
“一般遇到這種人招搖撞騙我都直接報警抓他的。”
“梁醫生你懂得真多!”陳澤心服口服地豎起了大拇指,又轉而問道,
“梁醫生你之前說已經到了煉精化炁階段,這麽說伱現在就是精滿炁足的狀态了?”
“不太算。”梁懿搖了搖頭坦誠道,
“我年輕入門時确實達到了精滿炁足,但現在年老力衰,隻是境界還在罷了。”
談到這個話題黃博文也插了句嘴:“我就更達不到了,工作太忙,勞心傷神,到現在還在築基階段。”
“理解理解。”陳澤寬慰了他兩句轉而看向劉暢,“那你呢?”
這劉暢一看身闆就杠杠的,就差把體育生三個字寫在腦門上。
“我”劉暢居然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腦門,“也差一點,就一點點”
“劉暢的先天一炁之強盛絕對是我生平僅見。”梁懿感慨地歎了口氣,
“可惜心性不足,欲火難定,打坐總是不夠靜。”
“其實也不怪他,天生底子好,又是年輕人陽氣旺,難免會想入非非。”
聽到這裏陳澤算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獎勵哥啊,還是每天都在戒沖第一天的那種類型。
“太弱不行,太強也不行.”陳澤不禁歎了口氣,“修個仙可真難。”
“人吃五谷雜糧,生七情六欲,哪能那麽容易超凡入聖。”梁懿對此似乎早已習慣。
“倒是你,我估摸着你應該到了精滿炁足的狀态。”梁懿倏然将目光移到了陳澤身上,
“沒有師父指點,應該到不了這個地步吧?”梁懿若有所指地問道。
“梁醫生真是慧眼如炬。”陳澤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其實我爺爺從小就會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說爲什麽,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爲了讓我強精固本。”
“隻不過我爺爺去年正好就”陳澤面露悲色,滴水不漏地打了個補丁。
“節哀。”梁懿點點頭也無意深究,接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可以開始進入收心求靜階段了。”
陳澤一聽連忙豎起耳朵,這是幹貨要來了啊!
“收心求靜,爲的就是在靜功中調和精氣神三寶,而後靜極求動,活子時一陽炁發!”
“心動收心是性功,一陽炁發是命功,這便是性命雙修!”
“到那時小藥自現,便可降龍伏炁,也就是煉精化炁小周天。”
“當然那都是後話,你現在還是先達成活子時再說。”
“梁”陳澤話說一半就被梁懿止住。
“你想問活子時是什麽對吧?”
“所謂活子時,‘活’意味着不固定,并沒有特定的出現時間,隻能通過你的身心感官來得知。”
“所謂靜極而動,是陰極陽生,一陽初動,活子時便是炁機發動之時。”
“腦中的先天炁走大腦、小腦、延髓、脊髓,一直到第七脊骨節夾脊關;夾脊往内通心,心正中有一門,道家稱之爲戊門,炁到門開,直達外陽,從而興起。”
“簡單來說,就是你在打坐求靜中達成的一種狀态。”
“心理上,你會感到形神俱妙,飄飄欲仙,有點像醉倒的感覺,卻又會有難以言喻的愉悅和爽快。”
“身體上,小腹鼓脹,外陽興起,堅硬如鐵。”
說到這裏,經過确認,陳澤确定自己沒有理解錯意思。
“那呃,女子不是就沒法練了?”陳澤發現了盲點。
“不錯,丹道分男女,女丹我并不了解。”梁懿坦然道。
難怪修真研讨會的成員全是男性,原來是這麽個原因。
這時旁邊又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加入了這個話題。
他也是醫生,隻不過是泌尿外科的醫生。
等衆人讨論了一陣,梁懿又接着補充道,
“所謂采藥,精即是藥。”
“性命雙修,在身體上必然會有相應的變化和反應!”
“你記好了!”
梁懿又開始劃重點,
“什麽純靠觀想,單純以意領炁,修仙純靠臆想的那都是扯淡!”
“我這院裏就有好幾個病人是這麽把自己搞瘋的。”
“連性功都不能純靠空想。”
“那就叫空中樓閣,無根之水!”
“人體爲根基,丹道的每一個步驟都會實實在在的反映在身體上!”
“身體上一定會表征,這不僅是印證,也是在修命功的過程!”
梁懿的聲音有些大,甚至連正在旁邊自由交流的人都微微側目。
“知道了。”陳澤鄭重地點點頭,“感謝您的指點。”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打坐嗎?”
“當然可以。”梁懿點點頭,“隻要你在這裏靜得下心來的話。”
“我可以先試試。”陳澤立馬在軟墊上盤膝坐直,
“梁醫生,打坐的時候該想些什麽?”
“傳統上來說,最簡單的打坐其實什麽都不用想,就類似于冥想,重點在于放空你的大腦,而又不能昏睡。”
“不過都什麽年代了還在練傳統打坐?”
梁懿笑着從身後的雜物堆裏拿出一張卷軸。
展開以後便是一幅半米長寬的正方形畫卷。
畫卷四周塗黑,中間留出了一大塊白色的圓形底布,裏面畫着一個古怪的粗黑字符和蓮花圖案。
“這是梵文。”梁懿解釋起來,“阿字月輪觀。”
“這是藏密裏頭的一種觀想法。”
聽到這裏陳澤逐漸發現了不對勁,立馬直言不諱地問道,
“梁醫生,難道現在有用的都是這些旁門左道嗎?就連功法都得是殘缺簡化版的才行?”
“你還挺聰明的。”聽到這話梁懿詫異地看了陳澤一眼,
“不錯,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麽說。”
“反正我的理念是無論什麽流派,隻要好使就可以拿來用。”
“隻是可惜我玄門正宗反倒是沒落了,沒辦法,天地元炁就這個樣。”
“也怪不得誰,隻能說時也,命也啊。”
“不過這背後也是有大道理的。”梁懿話鋒一轉,
“不隻是藏密,國内的話,巫蠱、祝由、出馬仙,我都見過。”
“往遠了說,大半個歐洲我也跑遍了。”
“研究了一輩子下來,我有種感覺,也不知道準不準。”
“那就是大道殊途同歸,古今中外,所有超凡入聖的修煉體系其實都逃不過一個性命雙修。”
“什麽煉金術、古瑜伽、卡巴拉生命樹等等,在我看來都有共通之處。”
聞言陳澤立馬想到了之前在左雲芬那裏見到的印度來客。
當時自己通過系統面闆,愣是從她們演示的古瑜伽裏加載出了殘缺的【形神玄用章】。
此時陳澤也有種預感,也許将來自己還會和這些外國流派産生交集。
“我明白了。”陳澤微微點頭,“您真是見多識廣。”
“既然如此,梁醫生,我該怎麽觀想。”
“我事先說好,這種觀想法隻是輔助你清除雜念,好達成‘入靜’的狀态。”
梁懿說着微微往身後挪動,在距陳澤約半米遠的地方展開了畫卷,
“一旦你的心靜下來,沒有其他雜念,立刻停止觀想。”
“記住了,你修的是内丹術!”
“我知道了。”陳澤應答。
“好,現在結跏趺坐,右腳放到左腿上,左腳放到右腿上。”
“看着這個字符,閉上眼睛以後在腦子裏重新想象出來。”
“随着你的呼吸默念‘阿’字。”
“然後想象在你的額頭中間有一個這樣的字符,正在放射出強烈的白光。”
“這之後想象字符帶着蓮花慢慢進入你的身體裏,慢慢放大,直到.”
說到這裏梁懿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僵硬,就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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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寫得比較隐晦,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删改,總之大家知道一下“外陽興起”這種描述的真實意思,心裏有數就行。
因爲現實中丹道(男丹)的核心就是這個部位,每一個步驟在身體上都是會有具體表現的。
如果爲了過審強行改掉,純靠臆想修仙,我寫起來就會感覺很失真,所以以後相關的描寫應當會更加簡略,抽象一點,大家懂真實意思就行。
(功法确實是有這麽一套體系,但能不能煉我真不懂,所以大家看看就好,切勿模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