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澤插嘴汪振國就說明了原因,
“委托人是在網上匿名下單的,定金也是用比特币支付,所以我們暫時沒有辦法鎖定對方的身份。”
“暫時?”陳澤立即重複了一遍關鍵詞。
“是的,暫時。”汪振國認真地解釋起來,“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通過黑客手段追查對方的身份。”
“正在加班加點弄,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查到。”
“有心了汪先生。”陳澤放下文書兩手交疊起來,“請問需要我支付多少費用?”
“費用?”汪振國大氣地擺了擺手,
“我說了,你是我爸的大恩人,我不可能再收你錢,不用跟我客氣。”
實在推脫不過,陳澤隻好接受了這次免費服務。
隻是在最後兩人都站起來準備離開書房時,陳澤卻突然想起了件事情,
“汪老闆,不知道你們接不接外地的調查任務?”
“外地?”汪振國眼中精光一閃,“那就要看有多外了。”
“我估計應該在贛省。”
“贛省.”汪振國略作猶豫又重新坐回書桌前,
“陳先生,還請細說一下吧。”.
于是接下來,陳澤将尋找季連緣及其家人的下落委托給了汪振國。
一碼歸一碼,這次的調查工作就需要陳澤付費了。
經過友情折扣,最終這筆買賣以五萬元的價格敲定下來。
談完事情,回到一樓,陳澤就見汪維德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心中一歎,他索性随手揮出幾個炁團逗老人家開心。
而見到炁團的汪維德就像見到卡通氣球的小孩一般興奮不已。
臨别之際,汪振國一路送到了小區外的露天停車場。
“陳先生,有空的話可以多來我這裏坐坐。”汪振國真摯地說道,
“我爸一見到伱心情實在是好了太多。”
“還請原諒我這個不情之請。”
“不不不,這次你可幫了我的大忙。”陳澤最後和他握了次手便拉開車門,“以後會有機會的。”
一直到陳澤駕車離去,後視鏡裏,汪振國都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從小區門口出來以後陳澤便直奔市文體中心。
深市格鬥搏擊大賽的複賽現場。
擂台上,陳澤無情地一拳解決對手。
【經驗值+1000】
這也是陳澤在這處場館參加的最後一場比賽。
下場便是決賽,會移到更加完善的場地舉辦。
從搏擊館出來,陳澤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而拐進了老地方綜合館裏準備跑跑步。
然而才跑了不到十圈,陳澤一擡手腕看了眼時間竟直接停下腳步,臉不紅氣不喘地離開跑道,來到體育館邊緣的草坪上就這麽候着。
就在昨天,歐陽紹緒終于從微信上發來消息,約好了和那個少陽子見面的時間及地點。
地點就在此處,時間則是中午十二點整。
嘀,手表輕響。
這是陳澤定好的鬧鍾。
雙手插兜,陳澤狀似随意地四處張望起來,立馬就和一個路過的白胡子老頭對上了眼神。
這身行頭怎麽這麽眼熟呢.不對,這個老頭好像以前碰見過.
陳澤頓感不妙,連忙移開了目光,然而那老頭卻立馬就跟牛皮糖似的粘了上來。
“小夥子啊!又是你啊!”
“我上次就跟你說你印堂發黑你不信吧!”
“咱這都第三次見了,這就真叫作緣分啊!”
“來來來,我這秘傳的乾坤圈陰陽環給你瞧瞧!”
“這也叫三才環知道吧?得道之人都得戴它!”
“消災解難,趨吉避兇,這可真是好東西啊。”
“诶诶诶小夥子你這臉色真不對勁啊,你讓我瞅瞅”
陳澤黑着臉一言不發,試圖讓這老頭讨個沒趣自己走掉。
這還真是逮着自己一隻羊薅了,連法器都給自己安排得明咦?
陳澤故意偏着頭不去看他,可眼珠子卻自行轉到眼角盯住了老頭。
準确的說,是老頭手裏的那件所謂“法器”。
那是兩個套在一起的小圓環,直徑介于手镯和戒指之間,光澤瑩白如玉,卻又不太像玉石的質地。
而最重要的是,随着這玩意離陳澤越來越近,甚至令他渾身上下的經絡都開始略微躁動,隻覺一股略微的舒暢之意傳遍全身。
下意識的,陳澤伸手接過了老頭不斷揮舞示意的乾坤圈。
一拿在手裏,那股順暢之感愈發強烈。
【人體熔爐】,給我開!
【熔煉條件檢測中】
【人物屬性符合條件】
【輔料檢測中,請稍候.】
【檢測完畢】
【靈氣含量符合标準】
居然這就可以了?!
這個意外之喜有些出乎陳澤的意料,頗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老頭兒.不是,大師。”
陳澤一邊目不轉睛地盤着這玩意一邊問道,
“這東西怎麽賣啊?”
“大師。”
“大師?”
陳澤一連問了好幾遍都沒有得到回應,一擡起頭才發現,這白胡子老頭正一言不發地盯着自己看。
他的眼神很靜,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明亮,似乎要将自己揣摩透徹。
陳澤心中一凝,轉頭環顧一圈。
周圍沒有别人,隻在不遠處有一個身穿制服的保潔大媽正修剪草坪。
轉回腦袋,陳澤緊緊盯着白胡子老頭吐出了一句話,
“你是,少陽子?”
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不用這樣稱呼我,叫我名字就好。”
說着他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張穿着挂繩的卡片遞過來。
陳澤伸手接過,透過有些泛黃的塑料卡套還可以看清裏頭的内容。
深市仙嶽醫院。
看到這裏陳澤的表情立馬起了波瀾,仙嶽醫院是深市有名的三甲精神病專科醫院。
所幸往下一看,事情并不是陳澤想象的那樣。
梁懿,精神科主任醫師。
還好還好,是醫生不是病人陳澤總算松了口氣。
“那我該叫你梁醫生?”陳澤反問道。
“随你的便。”梁懿拿回了工作牌接着說道,
“那我就喊你小陳了。”
“我先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研讨會。”
“等等。”陳澤立馬指出了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你調查過我?”
“我可沒有這麽閑。”梁懿伸手指了指體育館門口的方向,
“門口廣告牌就有你的靓照,還寫着什麽,什麽一拳大魔王”
“好了我知道了。”陳澤連忙制止他繼續把那逆天的宣傳海報念下去。
這麽說委托黑蜂公司調查自己的也不是歐陽紹緒這夥人,那就更讓陳澤摸不着頭腦了。
盡管如此,陳澤還是警覺性很高地提出了一連串問題。
“照這麽說你之前應該都不認識我咯?”
“那你之前老纏着我幹嘛,還裝作一副老騙子的模樣。”.
“诶等等等等”梁懿喊了聲停,“咱一件一件事情來講。”
“我是剛剛見到你在這等着,拿這乾坤圈來試了試才知道你就是歐陽跟我講的那個人。”
“所以你事先不知道是我?”
“不知道,那海報老早就挂在那,我都看見好幾遍了。”
“那你以前老騷擾我幹嘛?”
“唉,那不是瞧見你有些天賦,結果特意試了你兩次以後都沒有反應。”
“想不到居然是我看走眼了,這乾坤圈的玄妙之處”
說着梁懿從陳澤手中拿回了乾坤圈才接着說道,
“.可不是尋常人能感知到的。”
“.”陳澤決定暫且忍了,不必急于一時。
畢竟不知這老頭深淺如何,他不想輕舉妄動,便接着出口質疑道,
“有這麽巧嗎,怎麽偏偏就遇上了我?”
“巧?呵呵,其實一點都不巧。”梁懿開始不斷把玩起小巧的乾坤圈,
“深市就那麽大,像你這樣的人也沒有幾個。”
“隻要你有志修真,我這把老骨頭也還沒死,那我們遲早會碰到一起的。”
聽到這話陳澤心中一動追問道:“這麽說你一直在深市尋找各種有靈根的人?”
“靈根?你是說資質吧,呵呵,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這麽說你可以看出一個人資質的高低咯?”
“這麽說其實不準确,隻能大概判斷一下,真要辨别還得靠這種法器。”
“那你要怎麽篩選?總不能看見個人就拿着法器怼上去吧?”
“看相。”梁懿似乎不是一個喜歡啰嗦的人。
“面相?”
“不太一樣,但有共通之處。”梁懿開始詳細解說起來,
“相貌由父母結合而定,光看相貌那就是故弄玄虛。”
“但一個人的氣質、儀态、眼神光等等則是後天養成的。”
“這麽說你當初一眼就看出我器宇不凡,頭角峥嵘,定非池中之物?”陳澤面不改色地追問道。
因爲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加載系統面闆時,初始的【通玄】屬性就高達120點,肯定是有别于常人的。
難怪會被這老頭一眼挑中接連試探。
“不。”梁懿搖了搖頭,神态像極了以前給陳澤體檢的那些醫生,
“我當時看你眼神無光,腳步虛浮,腰背無力,雖不至于弱不禁風,但肯定也是萎靡不振。”
你再罵!陳澤心中怒吼起來。
但轉念一想那陣子自己才剛拿到外挂,初始【體質】隻有78點,身體确實不咋地。
“不能身體差就算是有天賦吧?”陳澤很快調節好情緒問道。
“當然不是,身體差隻是表象,重點是背後的原因。”
梁懿接着解釋起來:“人人生而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有極高的天賦和資質,能夠更容易感知到周圍的元炁。”
“你既然能找到我們,那元炁是什麽應該不用我再解釋一遍了吧?”
“不用。”陳澤在心裏直接将其翻譯成靈氣。
于是梁懿又接着說道,
“這樣的人得天獨厚,天生親近元炁,無論對修真還是符箓道法都有着極高的天賦。”
就是【通玄】高于常人.陳澤自行翻譯。
“但是,這些人偏偏生錯了時代。”
“如今天地之間元炁枯竭,洞天衰敗,福地破落。”
“這樣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得不到元炁滋養,反而容易身心兩虧,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病恹恹的。”
聽到這裏,翻譯大師陳澤默默在心裏打了個比方。
就好比16缸豪華大跑車,油耗高,排量大,動力猛,性能強,但若是在油量不足的情況下,肯定表現還不如其他低排量小車,畢竟人家需求小,可以細水長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