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澤來到了那輛奧拓車的駕駛座正側方。
車窗被貼上了透光率極低的太陽膜,即使是陳澤也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會是誰呢?陳澤一邊盯着車窗一邊猜測起來。
他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那個找上門來翻譯《炁體源流》的物理老師。
畢竟是自己委托私家偵探調查在先,如果他做出什麽反制措施也不奇怪。
就在陳澤念頭急轉之間,似乎是知道躲不過去,面前的車窗開始緩緩搖了下來。
而一看清車内司機的面貌,陳澤心中立馬掀起了一陣波瀾。
眼前是一個形如枯槁的中年男子,頭發比鳥窩還亂,兩眼凹陷無神,鼻梁兩側的法令紋深得可怕。
張甲!
居然是當初那個在派出所的直播間裏大出洋相的張甲!
盡管他現在的形象已經和當初大相庭徑,但陳澤還是認出了他。
“你跟蹤我?”陳澤率先開口問道,語氣頗爲不善。
“呵呵,居然被你發現了。”張甲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看來我還是不夠專業啊。”
“都貼在我屁股後面了還真當我是瞎子?”陳澤一邊打量着他一邊追問道,
“說吧,你跟着我想做什麽。”
“做什麽?”張甲臉上透出了思索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看看伱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陳澤立馬接道,“不勞你費心了。”
“挺好的?”張甲伸着脖子重複了一遍,突然有些瘋癫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挺好的?你知道我過得怎麽樣嗎?”
“我工作丢了,老婆跑了,錢都賠光了,你說我過得怎麽樣啊!”
“你毀了我!你毀了我!你毀了我你知道嗎!”
張甲越說越激動,說話一句比一句大聲,直到最後抓狂地拍打起方向盤。
啪,啪,啪!
滴滴滴滴滴滴滴——
他還發洩似的猛按了幾下喇叭。
“自作自受!”
陳澤突然打斷了他的控訴。
“你這種人就是永遠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少哭兩聲,别人可比你慘多了。”
關于張甲,上次熟識的民警王宇也跟陳澤提到過。
這家夥名聲壞了之後就被爆出了一樁樁猛料。
寫黑稿敲詐、侵害男實習生、形婚騙财等等惡行簡直罄竹難書。
說真的他現在還坐在這裏陳澤都有些吃驚,按理說這家夥應該蹲班房去了。
不過估計也快了,畢竟這事才過去兩個月,估計受害者還在搜集證據走程序。
聽說受害者們都成立了一個互助會,可想而知張甲到底惡心過多少人。
“我怎麽了!”張甲又開始對着方向盤發洩怒火。
砰,啪,嘭!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的啊!規矩就是這樣啊!”
“我也是挨别人欺負一路熬出頭啊!怎麽現在輪到我就”
咚!
陳澤突然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車框上。
張甲一下子被吓了個激靈,差點在座位上跳起來。
面對陳澤可怕的眼神,他似乎有些說不出話。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張臭臉,你明白嗎?”
陳澤一字一頓地下達了最後通牒。
“你要是在路上看見我,趕緊自己繞着走,聽懂沒有?”
一聽這話張甲正欲反駁,卻突然寒毛直立地僵在原地,隻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一隻手,一隻修長的大手緩緩朝前探了上來。
明明那隻是一隻平平無奇的手,什麽飾品也沒有佩戴,也沒有拿着任何武器,卻偏偏令張甲止不住地膽戰心驚起來,甚至連下身悄然流出的溫熱也無知無覺。
盡管自始至終,陳澤都沒有和他有任何接觸,甚至連車窗都沒有越過。
但就好像那隻手上承載着什麽難以言喻的東西,讓張甲發自靈魂地顫栗起來。
啪,陳澤打了個響指将張甲拉回現實當中。
“滾吧。”陳澤輕聲說道。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張甲哆哆嗦嗦地啓動車輛,如蒙大赦般地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原地,看着逐漸遠去的破舊奧拓,陳澤輕輕揮手,緩緩散去了手中的炁團。
想不到張甲這家夥還真敢糾纏不休,不過陳澤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隻是想了想,陳澤還是順便給江書悅發了個消息,提醒她注意着點張甲。
收起手機,陳澤轉身走回博康制藥的公司大樓,結果在門口居然又看見了那名韓國高管。
隻不過這回他正站在路邊打着電話,陳澤和他也不熟,索性裝作沒看見直接繞過了他。
實驗室内,陳澤套上白大褂就和方源開始了項目研究。
【經驗值+300】.
陳澤收獲了知識和經驗值,方源收獲了實驗數據,而谷凱平則收獲了鈔票。
可謂是三赢的局面。
晚上,陳澤下了直播以後便給委托的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催促。
最後雙方約在兩天以後見面。
從私家偵探透露的隻言片語來看,那名物理老師似乎沒什麽問題。
而陳澤并不想做縮頭烏龜,如果可以的話他甯願主動出擊,有棗沒棗打兩杆子試試就知道了。
第二天,陳澤一大早便來到了某座運動館似的建築門前。
頂峰俱樂部,這便是他今天的目的地。
參加過幾次跑酷活動,陳澤發現跑酷中的攀登部分不僅難度更大,經驗值也更好爆。
而且正好他最近有外出尋找名山大川的計劃。
所以他打算暫時轉戰攀岩運動。
上次遞交了申請表之後陳澤便接到通知,要求他來到俱樂部的大本營現場面試。
在外面陳澤就覺得這裏有點像袖珍版的雲霄武術館,結果走進一看内裏更像。
隻不過大廳的占比更大,而且被一面面人工攀岩牆給劃分成了不同的區域。
通體玻璃幕牆的設計也讓館内顯得十分通透明亮。
而進門處身側便是一面20米高的攀岩牆,已經有不少人圍在底下等待。
除了日常訓練,攀岩館也對外開放賺取門票錢。
整個攀岩館分爲上下兩層,下層的路線較爲基礎,而上層的路線雖然更短卻難度更大。
略微打量幾眼,陳澤找到負責面試的人一番交談過後便開始了測試。
雖然是第一次嘗試攀岩牆,但陳澤之前跑酷時就沒少爬樓。
嗯,貨真價實的那種“爬樓”。
于是他直接選擇了館内難度最高的“先鋒區”,甚至還是其中最爲曲折的一條路線。
攀岩牆,顧名思義,主體爲一堵豎直的牆壁,而牆面上則遍布各種不同的凸出支點以供手腳抓握。
腳尖踩點;手臂打直,重心下壓;肩膀放松;腳跟下壓;不要太貼近岩壁,要給自己留出來觀察落腳點的視野.
陳澤開始在腦中一遍遍過着攀岩的技術要點。
“嘿兄弟,要不悠着點換條線?”這時負責人笑着勸說道。
因爲難度過高,這塊區域基本鮮少有人挑戰,因此牆底周圍空無一人。
而這條路線更是難上加難,哪怕在他們俱樂部裏也隻有寥寥幾人能夠完成整條路線。
“沒事。”陳澤已經躍躍欲試起來,“我是高手。”
“哪有人這麽自誇的啊”
負責人聞言有些無語,正低頭去拿保護裝備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陰影。
再擡頭,卻見陳澤竟直接攀了上去。
“卧槽!”
負責人不禁爆出粗口,因爲陳澤還什麽保護裝備都沒有穿戴,甚至連鎂粉都沒有擦。
雖然地面上都是厚厚的軟墊,但是如果從幾十米的高度摔.卧槽!
還沒等負責人腦補完畢,陳澤竟已攀至頂點完成了這條難度奇高的線路。
牆頂上,陳澤沖底下的負責人揮了揮手後便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地面。
明明是需要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的一條高難路線,陳澤竟上蹿下跳,如履平地。
“怎麽樣。”陳澤拍了拍負責人的肩膀,“我可以加入吧?”
“可可可,當然可以!”負責人立馬回過神來,一臉興奮地拉過陳澤開始喋喋不休,似乎生怕這個寶貝疙瘩跑了不成。
于是乎很快,“最強新人”陳澤就和館内的俱樂部成員都見了個遍。
而正式加入俱樂部之後,負責人還神神秘秘地帶着陳澤說要去見他們俱樂部的扛把子。
“你這個水平,我估計都快趕上我們副會長了”
副會長?陳澤心中隐隐有所猜測,并很快得到了證實。
在攀岩館的深處角落,居然還有一塊不對外開放的訓練區域。
而立在這裏的幾面攀岩牆更是一看就不簡單,無論是支點的類型還是間距設置,難度都比陳澤剛剛攀登的那面牆還要高上數倍。
此時正有一個矯捷的身影附在牆面上攻克難關。
哪怕以陳澤的目光看來都贊歎不已。
協調、力量、平衡、柔韌無一不出彩。
雖然肯定比不上他,但在普通人裏面已經非常了不起,特别是對于女子來說。
耐心等了一陣,牆上的人終于完成攀登,見到底下有人便直接順着安全繩滑了下來。
“這位就是我們的副會長了,她叫陸翎。”
一見陸翎着地,負責人立馬殷勤地迎了上去,
“陸姐!我給咱俱樂部撿着個寶貝了!”
“寶貝?”陸翎一邊接過毛巾擦手一邊将目光轉了過來。
而一見到陳澤,她的眼神立馬微微凝住,轉而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我叫陳澤。”
不知何時陳澤也走了上來,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位有些陌生的舊識。
她看上去年紀還不到三十,身段極爲高挑,五官柔和精緻卻難掩英氣,簡單的運動背心就将優美的弧線展露無遺,但并不是那種纖細嬌柔的瘦弱,而是曼妙中透着雌豹般的矯健。
“又見面了。”陳澤點了一句。
“你是.”陸翎似乎記起了他是誰,“那天在體育館練拳的?”
“對。”陳澤點點頭承認下來,“還沒機會多謝你的推薦。”
“看來你的腰治好了?”陸翎的聲音帶着些磁性。
“對,治好了。”
這時負責人也漸漸回過味來,有些驚奇地看向兩人道,
“你們居然認識?”
“算是吧。”陳澤拍拍他的肩越過兩人來到了牆面底下,
“不介意吧?”
陳澤指了指牆壁看向陸翎。
“當然不。”陸翎搖了搖頭,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緻地旁觀起來。
而很快她的目光裏就泛起了奇異的色彩。
“來,比,比——”
牆頂上,陳澤懸空單手吊住身體,一臉輕松地喊出了話。
“等着!”
不服輸的陸翎立馬應了下來,緊跟着來到岩壁底下。
而牆面上,陳澤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跨越和移動。
【經驗值+500】
【經驗值+800】
【經驗值+10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