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雲霄武術館。
房門緊鎖的訓練室内,陳澤面朝鏡子開始撸起了久違的鐵。
他的訓練項目有些單調,也就簡簡單單舉個一噸重的杠鈴。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再練上幾千個引體向上便結束了訓練。
經過前兩個月的打熬,如今陳澤身體素質的提升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特别是他現在決定将重心轉移到【通玄】屬性上,那麽【體質】屬性的增長應該會停滞一段時間了。
所以他自然減少了訓練量,以保持狀态爲主。
擡頭看了眼時間,見離飯點還有些時候,陳澤便又流竄到器械室順走了一根粗木杆子。
就在今天早上,屬性面闆上的【能級】已經達到了0.9。
他對武術勁力和金剛功的融合也越來越娴熟,甚至感覺自己都快要創出一門新功法了。
于是此刻,陳澤又開始抖起大杆練習發勁。
鐵馬紮穩,陳澤左手在上持杆,将大杆揮至左側上方,腰胯向左轉。然後左手發力向下劈擊,右手再朝後向上用力猛提杆尾,形成上、下争力。
大杆劈至腰部高度時驟然停止,再使大杆向右下方抖顫,腰胯向右轉,以身帶手。
如此反複練習,便是劈抖。
而練着練着,一聲猴兒似的怪叫突然自敞開的門口傳來。
“喲!”
“陳宗師,您這關在裏面一上午都在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陳澤掃了眼鏡子,果然是谷凱平那活寶。
“你今天不是有比賽?”
陳澤手上動作不停,将大杆抖得跟面條似的,說起話來竟一點也不喘。
“嘿,我跟你說。”谷凱平突然樂了,“我直接保送決賽了!”
“爲什麽?”
“前兩天你不是還說要回家賣紅薯?”
“嗨!”谷凱平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原本我還真以爲到此爲止了。”
“這場對手猛的啊!名頭大得很。”
“結果今天一去人家告訴我,說是被别人給揍了,現在還擱醫院裏躺着呢!”
“我直接輪了個空,爽吧!”
“是挺爽的。”陳澤說着轉換站姿,改爲右手在前持杆,開始挑抖。
許久過後,見谷凱平一屁股坐下就不起來,陳澤随口問道,
“伱就來這看我練功的?”
“你又不是美女,我看你幹嘛?”谷凱平頭也沒擡地回了句。
“你不是說這兩天可以再去當那個志願者嘛,我這不趕緊來這裏候着。”
“好啊,原來你小子就惦記着那點補貼了是吧?”
“那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這是在爲科學獻身,是爲了造福全人類!”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腳步聲自門口傳來,谷凱平伸起腦袋一看,
“喏,你家那小美女又來了,要看也看她。”
而剛從門口進來的蘭詩雅一聽這話立馬瞪眼道,
“又在背後說我什麽壞話呢沙包精!”
“切。”谷凱平不屑一顧地回道,“小丫頭片子就會頂嘴,好好練功吧。”
“哼。”蘭詩雅一甩頭發氣鼓鼓地說道,“我都練了快兩個月了!”
“你可别小看我!”
“我可是大叔親手教出來的!”
“兩個月?哈哈哈哈哈”谷凱平開始冷嘲熱諷起來,“你連門都還沒入呢!”
“瞧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我站着讓你打都怕你自己摔咯!”
“跟前輩說話的時候放尊重一點知道沒有?”
“你說的!”蘭詩雅一甩小書包立馬認真了起來,“有本事站着讓我打一拳!”
“不知天高地厚!”谷凱平也來了勁,立馬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來!我這二十年的功力,你能打得動我?”
于是一分鍾後,谷凱平捂着肚子艱難地軟了下去。
“哼哼.”蘭詩雅炫耀似地舉着小拳頭,“不是口氣很大嗎?怎麽連我一拳都接不住!”
“你是什麽怪力蘿莉啊.”谷凱平再次回到了沙發上躺平,
“你這手勁都趕上大人了,你不會是在扮嫩吧?”
“我本來就是大人了!”蘭詩雅大聲囔囔起來。
經過這場小鬧劇,她手腳麻利地紮起頭發又開始認真練起了金剛長壽功。
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她的毅力還真有的誇。
就這樣枯燥無味的兩套功法她竟然能一直堅持下去,從來沒有過絲毫抱怨。
而另一邊,陳澤的大槍杆子也抖得差不多了。
攔抖、拿抖、内掃抖、外掃抖,全都不在話下。
咚。
最後大杆往地上一杵,陳澤緩緩松開馬步站了起來。
趁這會兒工夫,他又來到蘭詩雅身後指點起來。
【經驗值+100】.
一直到谷凱平第五次發出了抱怨:“陳宗師——”
“偉大的科學事業還在等着我們呢.”
這時剛過中午十二點,陳澤決定将今天的訓練告一段落,下午找方源搞研究去。
臨走之前,陳澤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小雅。”
“啊?”
“上次那個翻譯的事兒,你們學校沒人再找你吧?”
“沒有呀,你上次不是說不用再找人了嗎?”
“嗯,我随便問問。”
“诶那個物理老師怎麽樣呀?他還真能翻譯文言文嘛?”
“還行吧,馬馬虎虎,要給你帶飯嗎?”
“不用啦,我吃過飯才來的!”
“好,那你加油,我先走了。”
“大叔拜拜~”
出了武館,陳澤和谷凱平先是下館子搓了一頓,然後便準備驅車直奔博康制藥公司。
然而就在上車前,谷凱平竟主動請纓要擔任司機。
“你?”陳澤一聽這話不禁狐疑道,“你有駕照嗎?”
“當然有!”谷凱平居然随身掏了出來,看來是蓄謀已久。
于是很快,車内就變成了另一副景象。
陳澤直接化身嘴強王者開始對谷凱平指指點點起來。
“開這麽快幹嘛,你又不是偷車的。”
“換檔啊,先踩離合!”
“别急,先打轉向燈。”.
【經驗值+500】.
“行了行了!”谷凱平額頭冒汗地答道,“能動起來就行了,不要這麽嚴格嘛。”
而陳澤卻開始過起了駕校教練的瘾,
“你駕照不是買的吧.又踩油門幹嘛!你以爲這是碰碰車嗎?”.
可谷凱平開着開着,卻突然感到耳旁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
轉頭一看,副駕上的陳澤正眉頭緊鎖盯着側方後視鏡,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陳宗師?我開得有這麽差嗎?都沒眼看了麽.”
谷凱平試探着開口道,卻被陳澤一伸手給堵了回來。
“開得挺好的,好好開,不要分心。”
“哦。”
于是谷凱平開始專心駕駛起來,而在他身旁,陳澤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相似的一幕再次發生,又有一輛車遠遠吊在後面!
而且跟之前兩次遇上的車又不一樣,是第三輛陌生的車。
一而再,再而三,說什麽陳澤也不信是巧合了。
而且這次跟蹤的車輛似乎不再遮掩,幾乎是明目張膽地跟在後方百米處,已經持續了二十幾分鍾。
演都不演了麽?三番五次遭遇跟蹤,陳澤心裏有些窩火。
原本他還想着指揮谷凱平甩掉這輛車,但見對方這架勢似乎是要撕破臉皮,索性按兵不動,就照着原本的路線行駛。
沒過多久,谷凱平開着車抵達了博康制藥公司門口,而身後那輛銀灰色的小奧拓依舊緊追不舍。
才剛停好車,陳澤把鑰匙一甩便自顧自地下了車。
“别忘了鎖車!”
還坐在駕駛座上的谷凱平一臉懵逼地接住鑰匙,不明白陳澤爲什麽突然這麽着急。
剛一下車,陳澤轉頭一望就看見那輛奧拓挑釁般的停在百米開外,立馬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可才沒走幾步,陳澤忽然在路旁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源?他怎麽在這?
于是陳澤先上去跟他打了個招呼:“老方,不會是專門來接我的吧?”
而一看見人方源立馬迎了上來:“哎,你猜對了!”
“我還真是特地來接你這個大專家的!”
“哎喲喲,肉麻死我了。”陳澤笑着拍了他一下後轉而問道,“這位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原來在方源身邊還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嚴肅。
“噢,這位是我們公司的領導。”方源樂呵着介紹了起來,“他聽說了你對我們項目的協助以後非常重視。”
“這不,非要讓我帶着好好感謝你!”
“哦哦,這樣子啊!”陳澤轉而和這個領導握了握手,心中卻有些好奇。
上次在展會内廳裏遇到的那個負責人明明說他們項目不受重視來着的,這會兒居然還有領導親自跑來過問?
難道是時來運轉得到賞識了?
正這麽想着對方已經開了口,
“你好,陳先生,很感謝你對我們公司的協助!”
他的口音非常明顯,看來多半就是博康制藥裏的韓籍領導了。
“哪裏哪裏,我隻是做了一點非常微小的工作罷了!”
陳澤笑着和他閑扯幾句,轉而向二人告了聲罪,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很快就好。”
“要不你們二位先回公司,我等下就進去找你們?”
“有事啊?那不然你先忙.”方源立馬察言觀色起來。
“很快就好,一點小事而已。”
“好,那我們先回去了,你等下直接來實驗室就行。”
“行嘞。”陳澤一把拉過剛剛趕到的谷凱平推了上去,
“都老熟人了,你先跟他們去實驗室吧。”
“啊啊?”谷凱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一個人啊?”
“廢話,你都來幾次了,先去啊,我馬上到。”
說罷陳澤便邁開腳步向着百米開外的那輛破舊奧拓走去。
而身後谷凱平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淡,
“哦,韓國人啊?呃,薩瓦迪卡—不是.西巴!哦不對不對,我記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