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碌碌——
被丢下的鞭杆滾落在地。
咚!
這一刻,陳澤感到整個房間都爲之一震。
随着湯連城龐大的身軀猛然着地,整塊木地闆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聲。
“湯叔!”
摔得七葷八素的湯連城還在犯着迷糊,就見一抹刀光遊龍似的在眼前不斷閃動。
這讓湯連城瞬間清醒了過來,順着刀光看去,隻見陳澤正悠然自得地舞着刀花。
他甚至連刀都沒有脫手.湯連城心中苦澀不已。
而陳澤卻越耍越帶勁,直到湯連城扶着腦袋站了起來。
【經驗值+1500】
耍刀花雖然不實用,但人前顯聖實屬一絕。
“湯叔!”陳澤又喊了一聲,将手中漢刀背過身後,
“承讓了!”
“唉。”湯連城歎了口氣,“你小子,到底是怎麽練的!”
自始至終,除去閃躲動作,陳澤一共也隻出了一刀,撞了一肩而已。
一刀,比的是速度。
一肩,拼的是力氣。
僅僅兩招,陳澤就在速度和力量上全都穩壓一頭,因此湯連城輸得是心服口服。
實戰便是如此,有時纏鬥許久,勝負卻隻在一兩招之間。
畢竟跟一個多月之前和林偉龍一戰時比起來。
湯連城依舊是那個湯連城,陳澤卻已經再次脫胎換骨。
而這一戰也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目前的實力。
若不是爲了驗證一下【鬥争血脈】在實戰中的表現,陳澤估摸着一招就能分出勝負。
速度快,力氣大,就是可以這麽簡單粗暴。
自從煉出了炁以後,再配合着近200點【體質】所帶來的潛力,陳澤的身體素質是一天比一天強。
而炁團鍛體可不隻是讓他變得更加結實扛造,還讓他的力量遠比外表看上去要誇張太多太多。
其實剛剛對撞那一下爲了不讓湯連城起疑,陳澤還是收着力道的。
如果他全力施爲,至少地闆是别想保住了。
而如此變态的身體素質和【鬥争血脈】帶來的攻防意識簡直就是絕配。
哪怕陳澤的左手還在因爲早上的炁團爆炸而隐隐作痛,湯連城依舊不是一合之敵。
這樣可沒辦法磨煉到陳澤。
看來還是得上老辦法了。
于是陳澤好說歹說,以練身法爲借口說服了湯連城配合他。
幾分鍾過後,訓練室内就變成了另一副景象。
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手拿短棍連連揮舞,而在他身前,另一個體型稍小的人影則在手無寸鐵地不斷躲閃。
嗖,嗖,嗖嗖嗖——
源自心底的危險預感如同過山車一樣不斷起伏,令陳澤的額頭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左邊,上面,側方。
陳澤如同在棍梢上跳舞一般不斷變換身形。
碾步、跳步、擠步、碰步、提步、踏步、鑽步、半仆、準提。
各種步伐層出不斷,簡直要被他玩出花來。
而湯連城在了解到他的真正實力後也不再留手,每一棍掄出都力道十足。
這也是陳澤特地要求的。
在這樣高壓的訓練下,他正在将各種身形步法逐漸融會貫通,将各種零散的勁力整合在一起,将【鬥争血脈】真正融爲己用。
一直到晚飯時分,氣喘籲籲的兩人才停下了動作。
此時湯連城已經感到快要脫力,而陳澤的身上則多了好幾處瘀青。
不過沒關系,隻要練功的時候炁團一經過就通通搞定。
“你小子,難怪這麽可怕。”
直到出了訓練室,湯連城還在感慨連連,
“你這麽個拼命的練法我是從來沒見過。”
一聽這話陳澤毫不在意地答道:“那是您沒見過谷凱平,我看他比我更拼。”
這是肺腑之言,陳澤估摸着谷凱平和自己對練的時候,在空中和在地上的時間加起來,說不定比站着的時間還要久。
談笑間兩人又閑聊幾句,而湯連城也看清了他身上的大片青紫,
“真沒事嘛?我看着不輕啊!”
“沒事沒事!皮外傷。”陳澤随手把外套披上将瘀青都遮了起來。
這視覺效果露在外面确實有點可怕,吓到路過的小朋友也不好。
“呵呵,好吧。”湯連城也不再糾結,隻是在臨别之際又多提了一嘴,
“其實如果伱想練身法的話,倒不如去其他武館看看。”
“哦?”
陳澤想起谷凱平說過深市幾乎是兩廣武術中心,武館極多,便又開口追問道,
“湯叔你有什麽推薦嗎?”
“周氏武館。”湯連城給出一個地方,“他們練的南螳螂,快得很。”
周氏武館陳澤沉吟了一會兒。
“正好他們和咱不對付,要不你順手去把他們館也踢了吧?”
守舊派?陳澤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嘴上接道,
“好啊,我改天就把其他武館全踢了,獨留咱們一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謂不打不相識,打過一場之後兩人明顯熟絡許多,都互相開起了玩笑。
最後湯連城又被一個電話叫走,而陳澤則走回自己的那間訓練室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走廊上,剛挨近房門,陳澤忽然眉頭一皺,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收到了來自危險預警的些許反饋。
怎麽回事陳澤心中微凜,開始觀察起四周。
沒有異常
鼻尖聳動,陳澤突然察覺到了危險預感的來源。
血腥味,一股極淡極淡的血腥味,恐怕常人都難以聞到。
而這點輕微的血腥味顯然挑動了陳澤敏感的神經。
剛剛經曆一下午打鬥,陳澤還處在那種對敵時的興奮狀态。
透過微掩的房門,裏面似乎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傳出來。
這個點.陳澤看了眼運動手表。
按理說多半是蘭詩雅正在裏面練功,可如今怎麽會有
等等,該不會是.
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出現在陳澤的腦海裏。
片刻之後,陳澤蹑手蹑腳地靠近房門,在确認沒有進一步危險預警後,猛地一腳踹開了大門。
“啊——”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正在鏡子前練功的蘭詩雅吓得尖叫起來。
而陳澤則小心翼翼地觀察起房間内的情形,确認安全後又開始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直至最後循着氣味站到了蘭詩雅面前。
【經驗值+1000】
大眼瞪小眼。
“壞蛋!”蘭詩雅沒好氣道,“你吓我幹嘛!”
“門壞了。”陳澤心虛地移開視線。
又好好安撫了幾句,陳澤自顧自地收拾起衣服雜物準備回家。
而蘭詩雅則又對着鏡子繼續練習金剛長壽功。
另一邊,陳澤正收拾着東西,眼角餘光卻不斷轉動,朝着蘭詩雅瞟去。
最終他停下動作,面朝蘭詩雅坐了下來。
因爲他想起了前天左雲芬說過的話。
“就好像張道長沒有認真演練一樣。”.
于是陳澤翹起二郎腿,拿出手機打開小破站在收藏夾裏一通翻找,開始播放起由張至順親自演示的金剛功教學視頻。
“這第一部,首先身心要.”
自從通過屬性面闆加載了金剛功,陳澤就再也沒有看過相關内容。
結果現在再仔細看下來,他還真發現了不少問題。
也不能說張至順打得不好,比起普通人當然還是強上太多。
隻是以陳澤的眼光看來,有太多地方沒有做到位,幾乎可以算是簡化版的金剛功。
因爲陳澤是通過屬性面闆加載的技能,甚至還經過了融合改進,所以他有自信質疑任何人。
甚至仔細想想,陳澤覺得在視頻裏,張至順打得還不如胡明峻呢。
可明明胡明峻就是當年親自跟張至順學的金剛長壽功。
難道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不對,胡明峻親口說過他的金剛長壽功遠不如張至順。
他跟在張至順身邊的時間并不短,因此判斷應該還算客觀。
而按理說張至順作爲這門功法的創始人,水平應該不會低。
不過也有種說法認爲這門功法是由張紫陽真人所創,經曆代祖師秘傳口授,不曾外傳。
而張至順見現代社會難治之病越來越多,十分心痛,故将此功法廣而傳之。
可無論如何,張至順錄制視頻的時候已經近百歲高齡,肯定也練了大半輩子金剛長壽功,不該是視頻裏這個水平。
難道是他年老體衰,水平下降?
還是說.他故意在教學視頻裏留了一手?
一念及此,陳澤開始盯着面前的蘭詩雅不斷打量起來。
而蘭詩雅透過鏡子也注意到了陳澤直勾勾的眼神,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幹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她有些弱弱地問道。
“先别練了。”陳澤放下二郎腿朝她招了招手,“過來一下吧。”
“噢噢。”于是蘭詩雅乖巧地站到了陳澤面前。
大眼瞪小眼。
“你最近身體怎麽樣?”陳澤斟酌着開口問道。
“身體?”蘭詩雅瞪大了眼睛,“很好啊,怎麽了嗎?”
“有什麽變化沒有,我是說。”陳澤又補充道。
“變化.”蘭詩雅想了想,“好像身體好了很多!”
“我以前老生病,現在都好久沒有哪不舒服了!”
“昨天體育課我還一口氣做了五十個俯卧撐!把其他人都驚呆了!”
“大叔你這功法還真厲害哇!”
“嗯”陳澤點了點頭。
在他的親自指點下,蘭詩雅就跟走捷徑一樣,很快就掌握了金剛長壽功。
因此才練了一個月左右,從外表看上去,她的身形就已經更加健康挺拔,連帶着精氣神也飽滿了不少。
不過陳澤心底還是隐約有點擔憂。
略作思考,他直接站了起來。
“來,跟我做幾個動作。”
“哦。”蘭詩雅仰着頭答應下來。
“先做這個動作。”
陳澤将左手高舉,右手反方向伸出,這是出自金剛功第三部的一個動作,要想做到位,做到完全合乎标準的話難度并不小。
雖然早上已經練過金剛功,但單拎幾個動作出來做還是沒問題的。
“伸到頭頂,對,伸直了。”
陳澤一邊指揮着一邊問道,
“現在感覺怎麽樣?”
“感覺.有點難受。”蘭詩雅老老實實答道。
“好。”陳澤的姿勢開始緩緩變化,“跟我一起動,看着我,要一模一樣。”
于是蘭詩雅開始龇牙咧嘴地照做起來。
“要慢,一定要慢,慢才标準!”陳澤不斷叮囑着。
“哎喲!”
突然,蘭詩雅驚叫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就要摔倒。
“小心!”陳澤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沒事吧?”
“沒沒事。”
于是陳澤将她抱到了單人沙發上休息。
“剛剛怎麽突然摔倒了?”陳澤狀似随意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蘭詩雅有些迷糊地答道,
“好像.手上突然痛了一下,可能是抽筋了吧。”
“嗯。”陳澤點點頭又交代道,“以後不舒服就停下來,千萬别硬撐,明白嗎?”
“好!”蘭詩雅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謝謝你大叔!”
“沒事,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不要累着了。”.
将蘭詩雅交還給等在武館門口的司機劉弘,陳澤又轉身回到了武館裏。
盡管連晚飯都還沒吃,但陳澤心裏總有些不痛快。
這金剛長壽功身上的謎團太多了,總讓人有點不踏實。
于是他又把正在到處欺負小朋友的谷凱平給抓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