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不過趙燕兒複活後的當晚卻出了點小意外,她确實把自己洗得香香淨淨的,躺在被窩裏,美滋滋地等待蘇硯的“寵幸”。
但是當蘇硯來到掀開被子之後,卻發現燕兒抱着枕頭睡得正香,考慮到白天她剛受過水火煉度的折磨,現在可能是真的累了,于是他便沒做什麽壞事,隻是抱着她睡了一覺。
不料第二天醒來後,燕兒各種抱怨蘇硯不叫醒她,就差沒有當場将他的衣服給扒下來了,還說什麽“我都光溜溜了,你還穿那麽多,不公平!”
剛好蘇硯今天就要正式跟着爺爺進修,因此他隻得奪路而逃,并和燕兒約好,晚上再說,這次可千萬要醒着,不能再睡着了。
酆都城外,一處長滿雜草,早已廢棄的校場之中,蘇文遠身穿一襲布衣,氣度沉穩從容。
他也不講什麽大道理,隻是單手一挽,擺開一個起手式,“來,你試試不用仙道手段,純粹以武道手段與我比劃比劃。”
蘇硯自然不客氣,他知道在這種條件限制下,自己應該打不過爺爺,但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兩人使的都是極戰訣,一開始都是一闆一眼的拳腳過招。
很快蘇硯就意外地發現,蘇文遠并沒有全力以赴,反而像是在陪他練習一般,隻是見招拆招,就連速度、節奏、呼吸也和他保持一緻。
這一瞬間,血光一冒,他的體表先是出現了一道道修羅般的血色紋身,然後血光化作一副【修羅血铠】瞬間覆蓋住全身,連同頭盔、覆面、臂鞲、抱肚、綁腿、鋼靴等物在内,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風,隻有一雙冷漠死寂的雙眼暴露在外。
但到最後,兩人連身影都消失不見,仿佛他們已經打穿了此界,徹底墜入域外無盡虛空之中。
無暇月體也在外力的不斷錘煉鍛打之下,展現出頑強的特性,讓蘇硯變得身如琉璃,内外明徹,淨無瑕穢,光明廣大;這種狀态下的他,既有些像是菩薩金身,又有些像是仙人之體,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極爲可怕。
他們急急忙忙向上面彙報,說城東處疑似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在發生,可能是五方鬼帝入侵了;要麽是有外敵打入了地府雲雲。
兩人戰鬥餘波也越漸擴大,起初隻是掃平草面,攪動陰間冥霧;後來就将這處校場徹底推平,讓此地的地貌都發生了改變.
原本蘇硯隻學過極戰訣中一部分基礎的法門,但是現在,卻開始無意識地使出了進階的高深手段。
于是蘇文遠也不浪費時間,他先前說過,要幫蘇硯融會貫通武道技巧,技巧是一方面,隻是“用”,更根本的還是在于“道”,他所擅長的便是力之大道,力之法則。
十殿閻羅們都不用底下的人彙報,就遙遙感受到了蘇文遠的那獨一無二的氣息,一時間還真有點慌,這位殺神很久沒動用全力了,這是在和誰放手一戰?!
一年的時間飛快過去,是的,兩人不吃不喝不睡,就這麽連續打了整整一年!
期間,蘇硯不僅将極戰訣徹底融會貫通,還從蘇文遠身上,學習到如何最大化調動力之法則的力量。
在他們派人去蘇家詢問之時,蘇硯和蘇文遠兩人之間的戰鬥,對外界的影響卻越來越小。
蘇文遠也漸漸開始動真格,他調動體内的血氣,加熱,沸騰,燃燒!
在蘇文遠的用心引導下,蘇硯很快就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拳、肘、膝、頭、肩、腿,他将全身上下每一處部位,都當做武器進攻。
實際上蘇文遠也有些驚訝,雖然這是他一開始的目的,但他是做好半年内達成的心理準備,結果沒想到孫子的悟性、狀态都是極佳,一下子就達成“要求”。
随着兩人之間的戰鬥逐漸升級,蘇硯說好的不用仙道手段,但是在無意識中還是漸漸用上了全力,月之本源的力量更是被他不斷抽取而出。
巨大的動靜波及到了酆都城,讓這座上萬年來屹立不倒的冥都,都開始搖晃了起來,更讓一衆陰兵鬼卒都産生了恐慌。
起初還能看到兩個人影不斷交戰,一者如銀白電光,一者如血色流星,快到不可思議之境。
這些都源于先前他在蘇府中,旁觀過爺爺重新修繕極戰訣;那些金色小人的動作,已經烙印進了他的腦海深處,在進入沉浸狀态之後,自然而然地就将其使用了出來。
他甚至在戰鬥之中,無師自通地使用出一部分青猿妖聖的攻擊方式,比如【雨墜七擊】,以及他心中向往已久的【法天象地】。
另一股氣息,他們起初有些陌生,仔細辨認之後才察覺出是那位下界仙使,一時間都有些納悶了起來,這兩位不是自家人嗎?怎麽打得這麽厲害。
見此,蘇硯更加心無旁骛地投入了進去,不再想什麽勝負問題,就當做自己又回到當初在青城宮,獨自練習極戰訣的那段生涯,隻是這次有人手把手陪他過招。
徹底進入狀态的兩人,很快打得此地空間破碎,大地崩塌,就連遠處奔流不息的忘川河,都一度受到影響,出現鬼哭神嚎、血河斷流的情況。
進入這個狀态後,蘇文遠的氣勢極爲淩厲可怕,帶着一種殺伐天下、屠戮衆生的強者霸氣,如果有旁人在此時接近,别說生出抵抗之心,甚至會失去行動力、被活活吓死。
對于蘇硯本人來說,這一切都是在無意識之中發生的,他還在沉浸在一年前那一場切磋之戰中,認爲一切才剛剛開始。
直到蘇文遠忽然暴喝一聲:“醒來!”
此聲如同雷鳴隆隆,又如洪鍾大呂,有一種撼動神魂的力量,原本沉浸在戰鬥中,正欲一拳轟出的蘇硯忽然怔住,心神複歸清明。
下一瞬,他感覺渾身又痛楚、又麻木,又有一種發洩到極點,酣暢淋漓的感覺;他身上有一滴滴鮮血墜落在虛無之中,又被虛空亂流瞬間卷走。
再看向對面,蘇文遠身上的修羅血铠啪一下徹底粉碎,同樣展現出一具渾身血淋淋,正在大口喘氣的中年漢子身影。
蘇文遠的神情中雖然有一絲疲憊,但是眼神裏同樣有一種暢快之意。
“好,你很好,再打下去,我恐怕要收不住手了,到時候很容易出現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情況,就到這裏結束吧。”
蘇硯有些茫然,他按住腦袋,讓心神甯定下來,慢慢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很快的,他就斷斷續續地想起了過去一年間發生的事。
旋即他臉色一變!糟糕,燕兒還在床上等着我呢,她該不會等了一年吧??
“怎麽了?”蘇文遠有些疑惑,“這次修行應該很成功才對。”
蘇硯勉強笑着搖頭,“沒什麽,隻是才發現時間超了而已;多謝爺爺此番指點,硯兒收獲極大,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免得爹娘他們擔心。”
可以說直到現在這一刻,蘇硯才真正明白到,何謂“武道通神”之境。
這同樣是一條能直抵大道的途徑,從本質上來說不比仙道差,隻是真正入門實在太難,至少要到第七境以後,才算是真正邁入修行門檻,之前的境界隻是在門外打轉而已。
而且前人似乎沒有像修行仙道一樣,整理出一個比較系統完善的修煉體系,以至于武道修士進入最後三境後,往往隻能靠自己摸索前進,這才使得此世的武道隻在凡間中盛行。
蘇硯經此一戰,對力之一道有了不少深刻的感悟,對日後與大勢至的決戰也更有信心。
兩人回到蘇府之時,自然是毫發無傷的狀态,還換好了新衣服,免得家人擔心。
盡管如此,蘇文遠仍然被妻子一頓訓,這回連老夫人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鼎鼎大名的蘇大将軍,在她們二位面前,隻得撓着頭認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蘇硯這邊,他娘倒是挺心疼他的,但是說沒幾句,就讓兒子先去見見燕兒,說是這姑娘生他的氣了。
蘇硯這才急忙趕到趙燕兒的廂房,剛一入門,就見到她把自己包在床上的被子裏,跟個大粽子似的。
見此,他走近象牙床邊咳了咳,“我回來了。”
燕兒沒有回應,于是蘇硯便上前把被子拉開一角,“你聽我說,這次是真的.”
結果他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因爲他看到了一片光滑的香肩美背。
蘇硯連忙給她掖了回去,“這大白天的,怎麽連衣服都不穿?快穿好再起來說話。”
“我不,”燕兒蒙在被子裏,用氣鼓鼓的語氣說道:“我就這麽脫光光等了你一年,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嗎?”
“什麽?!”蘇硯臉色一變。
趙燕兒頓時露出頭來哈哈大笑,“這你也信啊,誰會那麽傻啊~!”
事實上蘇硯也覺得不可能,燕兒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下意識還真有點害怕她會那麽犟。
此時見這丫頭笑得嚣張的模樣,蘇硯有些牙癢癢的,他上床将燕兒連同被子抱了起來,“你就不怕我收拾伱嗎?”
“來,将我一點點剝開,看看誰收拾誰~”這丫頭今天跟轉性了一樣,一個勁地挑釁蘇硯,頗有幾分雌小鬼的風範。
蘇硯這回是真的有點蠢蠢欲動了,他不再等到晚上,隻是一邊吻住燕兒溫溫軟軟的嘴唇,一邊幫她“解開束縛”。
燕兒一邊享受着和心上人的深吻,一邊卻開始踢腿掙紮了起來,似乎想反客爲主,将蘇硯押在自己身下。
蘇硯哪能容得她如此放肆,當即将她按住,反倒是他自己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夜深了,廂房裏卻仍是紅燭高照。
早先還一股勁兒沒處使的趙燕兒,現在已經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一樣,嬌軟無力地趴在蘇硯懷裏了。
兩人之前可是玩了相當多的玩法,還重現了一番當初她在山洞裏被蘇硯“懲罰”的體驗。
這回燕兒可算是被蘇硯折騰得服服帖帖了,她細細嗅着男子身上好聞的味道,臉上帶着滿足、惬意與少許親昵的神情。
“蘇哥哥,你說我們算青梅竹馬嗎?畢竟我們相識那一年,我才十四,你才十七。”
“實際上在更早之前,你剛入門不久,我就開始偷偷關注你了,那會兒我才十一,你也才十四。”她靠在蘇硯胸膛上,掰着手指頭嬌憨算道。
蘇硯輕撫着她的長發想了想,“勉強算吧。”
說罷他想起了《長幹行》,便随口吟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爲君婦,羞顔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吟到這裏蘇硯忽然停下,笑着說道:“如果當年你十四就嫁給我,那麽這個青梅竹馬就算名副其實了。”
趙燕兒啐了他一口,“壞蛋,就知道欺負我,人家那時候還不懂事呢。”
“好哇,你不懂事就那麽多心眼了,懂事了那還了得?”
燕兒剛想反駁,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隻見她臉蛋羞紅道:“蘇哥哥,我一直不是很懂,這個【弄青梅】是什麽意思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蘇硯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你的想法怎麽這麽污?不行,我要好好懲罰你一下才行。”
“啊!不要。”燕兒故作驚慌的模樣想逃開,但是剛逃出蘇硯的懷抱,就從背後被他給抓住,兩人再次好了一回。
“好了啦~人家不行了,身子都快散架了,明天再來吧。”這回趙燕兒終于開始告饒了,之前可是她一次又一次朝蘇硯主動發起進攻的。
蘇硯心疼她,自然不會不知餍足,當即将她抱起來,一起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他就開始哄燕兒睡覺了。
這一夜,兩人感覺彼此的心靈,從未有過如此接近
(本章完)